第十六节 提莫队长正在待命(1)(2/2)
“行了,直接说你的方案。”
“是。整个区队四十一人,拟编为区队部、特勤支援组和四个治安组。区队部五人,四驱车、机车(摩托车)各一台;特支组八人,装甲防暴车、机车各一台;每个作战组七......”
“我再跟中校要一台四驱车!其它就按你的方案,分配下去吧。”
“是!”
黄笑中尉转过身,宣传职务。
“指挥官令狐迟上尉,执行官黄笑中尉,后勤助理万文少尉,情治助理兼特支组长王翔少尉,士官督导长王久明.....特支组副组长兼车长钱正民上士,a组组长......”
警察局分管治安强化作战的副局长,对台东宪兵队行动迟缓很不满意,但是他很快发现,这支后备宪兵分队的士官比例竟然高达三分之二。脸色终于舒缓下来。
诸多历史经验表明,让缺乏涉民业务尤其是人群管理专业训练及其经验的军人来协助治安,非但不能发挥作用,反而可能激化军民矛盾,甚至祸害民间。
后备宪兵不是“准宪兵”,而是曾经服过宪兵现役的后备军人,不论是专业素质还是从业经验,都明显强于刚从宪兵训练中心结业的“菜鸟”和临时划拨宪兵的其它兵科“丘八”。
岛军仿效a军多年,实施严格的军官、士官定职培训制度,军官、士官每升一级,除了具备相应资历外,还要按规定“回炉”深造一段时间,结业后方能取得晋职晋衔资格,因此军衔高低既是从军资历深浅的体现,更是专业资格水平高低的体现。
“为何令狐上尉不亲自来?当然了,我们有专业的指挥协调团队来负责这次行动,实际操作中,并不需要他事必躬亲。”
“请原谅,长官。到处都在缺人,指挥官现在抽不出身。不过他交代过了,如果有需要他出面的地方,他会放下手中的事情,第一时间赶到。”
“然而程序上......”
副局长点了点兵力点检单上“带队责任人”一栏。
“这可不太好办。
阿笑中尉早有准备地抿抿嘴,“要不我们先回去?”
“不、不,不是这意思。来,你代他签字好了。对,就签在这里,他的名字......ok!我代表县警察,感谢宪兵队的支持。请到那边休息,中尉。走到头倒数第二间,那是我们特意为宪兵队同仁准备的房间,鹰头偶尔也过来办公,不过他有事来不了。下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我们好了。”
“谢谢长官。”
阿笑中尉彬彬有礼地报以微笑,朝悬挂着“军事管制”、“闲人免入”警示牌的走廊走去。
很多房间都关着门,门上一例帖着用大号油性笔写就的纸质门牌。
比如“a军宪兵联络办公室”、“亚太信息中心资讯室”,“国家安全局情治协调组”、“国防部军法局联络办公室”、“宪警联合搜查签证组”、“地检厅涉军法务咨询室”等等。
找到“宪兵总局联络处”字样,阿笑叩了叩门。
推门进去,拉开窗帘,正好能看到街对面,正靠在墙边七倒八歪休息的后备宪兵们。
那位副局长拿着公文夹,领着六名警官和大约两个班的民防队员从大门里出来,走过去。士官督导长见状,吹响了集合哨。
短短几秒钟,这些老兵油子便按原先定好的任务编组排成“1+2*2”队形。一至四组组成两排两列的大方阵,队部和特支组组成的小方阵居于大方阵的左侧。队伍报完数,士官督导长转身向那位副局长立正、敬礼,移交队伍,回到队列中。
副局长翻了翻公文夹,将花名册抽出来压到任务编组表上,一边看,一边点名,将两名少尉叫出来。
几分钟后,副局长带来的人加入到队列中。
尉官、资深士官和警官们一起,像赶羊一样将表情茫然的宪兵和没精打采的民防队员混编起来,分割成一个个人数不等的小队。
几辆五吨卡车开过来,尾厢里堆着警示桩、铁丝网之类的东西。民防队员先爬上去,七手八脚地腾出位置,招呼宪兵们上车。
尉官和警官们骑上机车或挤上四驱突击车,像放了学的孩子一样争先轰起油门,引着一辆或多辆卡车四散开去。
乱哄哄的场面,随着各式车辆相继离去而渐渐冷清下来,似乎已被遗忘的防暴装甲车“吱咛”一声,打开驾驶舱门。
下士驾驶员将帆布、坐垫、遮阳伞之类的东西一古脑地往外扔,最后抱着可拆卸式车载电台钻出来。搭起遮阳伞,铺好帆布,点开电台。
一个甜美的声音说:“白灵音乐电台、白灵音.....
下士犹豫了一会儿,偷看马路对面的警察局一眼,忍痛切掉。
半年没发奖金的声音:“高雄港都fm98.3,您的......”
再切。
字正腔圆的声音:“中央人民.....”
果断切!
愤怒的声音:“什么军人乱政!分明是文人瞎指挥搞乱军队,败坏军纪、败坏士气民心!”
“刘议员您的意思是......”
“对!特别时期就得特别应对,而不是事事拘泥陈规旧法、事事开会研究。敢公投修宪却不敢启动战时军管法案,是当局的严重失职!”
“您支持高雄方面提出的全面军管主张?”
“注意你的言辞,主持人小姐。我强烈谴责高雄叛军的不法作为。”
......
阿笑中尉“刷”地拉下窗帘,任凭功夫全废的挫败感在封闭的空间里肆意游走。
午间的阳光透过凌乱的枝叶,落在排列齐整但已显残缺的青石板上。踏过去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沮丧感从脚板心噌噌往上窜,占领刚刚才被美丽心情填满的胸腔。可再往栅栏边不知哪位收尸人扔下的橡胶手套看去,又不足为怪了。
挂在门顶左侧、布满蜘蛛网的特制号牌表明,这座小庭院曾经或现在住着高级官员或者极端政见议员之类的“重点警卫对象”。
停下来,往来时冷清的马路上望去,一辆警用摩托车正远远驶来。
骑手轻点刹车,看到令狐迟头上醒目的白色“mp”头盔后,很快恢复常速,朝下一个巡逻目标驶去。
“有人吗?”令狐迟退回院子里,按着挂在腰间的手枪往楼上喊。
厚厚的窗帘捋起一角,露出双筒望远镜黑森森的物镜。
令狐迟仰着脸,敬了个礼。
门禁“叮”地一声。令狐迟对满园破败的花草说了声谢谢,推门而入。
二楼会客厅左侧的房间,放着钢琴。如果不把像千年壁画一样枯在椅子里的背影算上的话,那里的确只有钢琴。
“噔——”沉闷而凌乱的长音。
令狐迟走过去时,老人往宽大睡袍的口袋里抓了一把干脆面之类的东西,塞到嘴里,“咯吱、咯吱”,催命似的飞快嚼动。
“您好。”令狐迟又敬了个礼。
“前天不是来过了吗?”老人不安地抚摸着键盘。
令狐迟摘下对一个孤居老人来说可能有些刺眼的白色头盔,搁在桶壁生起青苔的饮水机旁,开始打量四周。
毫无疑问,这是有钱人的家。但价值不菲的家具和装饰物并不能掩盖弥散在空气中的垃圾食品气味。对了,还有酒。令狐迟抽动鼻子,确认那股酒味来源于开盖存放至少三天的上好威士忌。
令狐迟在会客厅主沙发侧边弯下腰,将扔在防尘纱网与电源插板之间的“高原骑士40年”拿起来,走到酒柜前。在款式不一的散乱的瓶盖里挑了挑,选出一个合适的。
“这样子很容易着火。”令狐迟旋紧瓶口,“今天只是随机临检,确保您还活着。”
“没事就走吧。”老人粗暴地挥挥手。
若在平时,老人会向登门拜访者抱怨几句,诸如电力供应时断时续、新鲜蔬菜买不到、附近常有杂皮出没之类。然而今天不是平时。
如果不是事先得知,没人相信这个不论何时都没法淡定的老人,是一名情报员。
准确地说,是交通员。
业内狭义上的情报员,专指获取情报的人,这类人一般只单线联系,而交通员除了负责传递情报以外,还要为其所服务情报员或者其它交通员提供一切保障性服务。工作性质决定,交通员常常需要变换身份,以不同的面目与线上或线下、有关或无关的形形*人物接触。
形形*,当然也包括眼前这位宪兵上尉,但此前看似平常的动作和简短的交流已经让双方接上了头。
令狐迟微微一笑,伸出手。
“你好,提莫队长。”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