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断线（1/2）

“叮……”

锁链在地上拖过的声音，不断地响在自己的耳边。

眼前一片黑暗，无法看清一切……

脑中并没有思考的余地——没有镇守府，没有回家，没有提督，剩下的只有锁链声，划过耳际。

“死！……死！……”

浩荡的上万人之声，不断地高喊着这么一个字。

随即，黑暗的视线中，上万个模糊的人型黑影，站在自己斜下方的位置上，高举着右臂，激愤的跳跃着……

每个人那么渺小，可是聚集起来的万人海浪，又那么壮阔。

他们无一举着头，遥望着在高处的自己，不断地呼喊着。

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好沉寂……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下面的人都在高呼着，让自己死。

而自己的嘴角，却也不知为何，挂出一丝弧度……或许这样，就解脱了吧。

面前的圆形吊绳，慢慢地从视野四周往自己的方向前进，随后，脖子上传来了无法呼吸的绞痛……

……

“医……医生？”

看着蓝色水手服的抢救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凌亦萧的脑袋里很混乱，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着医生。

“你是家属？”

医生很自然地问着凌亦萧。

“嗯……啊，不，算是养母吧……”

凌亦萧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自己确实该这么做。

因为柒月送来的路上……一直没有反应，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点儿事都没有的人。

而且一路上，她的双眼一直睁着，让凌亦萧的心里不知多么寒冷。

不过……医生还并没有那种以“抱歉”的表情看着她的样子，所以凌亦萧更加自作镇定地安慰着自己。

“她没问题，生命迹象都好好的，除了双眼一直睁着以外，身体好好的，没有什么病状。”

医生的表情很严肃，似乎是觉得很奇怪。

“嗯……不过她现在没有意识，脑电波有些不太稳定，只是性命没问题，其他的……我也不敢保证，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从来……没见过？”

可是如此的对话，让凌亦萧的双眼还是有些微微颤动。

“是……不，还算见过吧，不过不太可能。”

医生刚想确定，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

“如果身体出现一连串奇怪的反应，人类的技术都无法干涉和救治，那就只能说——她是一个舰娘了，不然没有解释得过去的地方。”

“舰……娘？”

虽然医生的话每时每刻都在给凌亦萧希望，可是又同时从另外一个地方泼着自己的冷水……

她似乎有些不太能接受。

“嗯……抱歉，是我不太严谨……想想的话，舰娘好像从来不会晕倒之类的……我作为一个医生，还是可以确定这一点，她们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既然身体会有问题，那么她也不太可能是舰娘吧……只是，你说了你是养母吧？”

医生似乎是看凌亦萧的表情很僵硬，似乎心理有着很强烈地变化，所以先是略感抱歉地回着话，分析了一小会儿后，才以更加严肃地表情说着：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那么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不要掉以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