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六目 魃鬼者（2/2）

心间，关羽的声音不再，像是在思考，思考如何给出一个令赢朗满意的答案。

半晌，才继续幽荡而响：

“这个符号，就是某所说的魃鬼者的象征，而方才的那股疼痛，乃是这个象征，所带来的考验！若是忍耐不了，便永远，无法成为‘魃鬼之士’！”

赢朗倾听至此，却又将眉毛一条，两条细唇波动，似欲发问，而不等他开口，关羽的闷音先他一步而出：

“所谓“魃鬼”，此中的魃，有着拔除，消灭的意思；而拥有着这个称号，并随然获得，与这个称号匹配的能力之人，“魃鬼”，便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至于鬼……主公，您应该听说过，万年明劫那一段历史吧？”

关羽嘴唇鼓动，一边询问，一边摇动双瞳，对上身旁少年脸颊上，那双略微闪烁的黑眸。

“嗯……这一段历史，我有过一些研究……它，应该是一段，被全世界的平民所遗忘、被全世界的高层，所蒙蔽的历史吧？”

喉结滚动几下，青年以极不确定的语气，模糊地回答了一声。

那一段历史，因为太惊世骇俗，以至于令诸高层，都为之吃惊。

但，这时，关羽又为何要提及这些？难道，所谓的魃鬼者，与这段历史有所关联？

赢朗很聪明，即使脑袋略显迷糊，但在轻稍地思量后，便将其中的答案，摸出了几许棱角，模糊地欲触及真貌。

而事实上——关羽轻咳一声，他感受到了赢朗心中，那一抹笃定，他说：“不错，想必主公心里，已经有所答案了吧？”

“这所谓的“魃鬼者”，或许就是当代曇曇奇才中，更为突出的一些人吧？”嘴角上扬，赢朗朝着半空，轻轻叹出自己的答案。

其心中，关羽愣了愣，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新主公，竟聪慧如此，只是通过某些鳞角，就能猜测出这样接近的答案，更何况，他的年龄，远远匹配不上成熟一词。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

自重新拜主之后，关羽再一次，慎重地审视了一番，自己所寄托的这个青年。

但赢朗哪知道，他心中所思为何，只以为自己的答案出错，不禁微微疑惑与着急。

“云长，怎么，我的答案出错了？”他启开细唇，轻微询问。

“不，主公，您的答案，几欲接近正确了！”他心中正沉默着，细细思量的关羽，笃定地回答了一声，“只是，还有一些讯息，主公并不知道！”

“什么？”

“魃鬼者，虽说是万人不出其一，但在那时，却并未受到吾等的真正重视！”

“为什么？”听到这一信息，赢朗忍不住挑眉。

“所谓魃鬼，乃以消灭“鬼”为职业的人，虽说其稀有度，连几世勇将都不可媲美……但在某那时，的确处于鸡肋之位！”

“因为……那个时候，没有“鬼”，这种东西么？或者说，鬼在那时，很稀少？”赢朗听入耳畔，再一次，吐出自己的猜测。

关羽顿了顿，接而回答：“是，鬼在那时，的确如今时的熊猫，一般稀少！而没有鬼，魃鬼者的存在，就非常……尴尬！虽然他们，拥有末将都羡慕的资质，但没有“鬼”的存在，他们就只能如腐儒书生一般，空有一身才能，却无法使用。”

“原来是这样啊……”赢朗微微颔首，一边点着，一边问道：“那么，这个鬼，又是怎样的一种东西？与先前的山鬼，有联系么？”

“并无一丝关联！”未等他猜测出更多，那一撮苗头，便被关羽笃然地折断，“山鬼，只是长存山间，吸食灵气的小精怪——这在关某那时，是非常普遍的。而鬼，却是那一场大战幕后，几个庞大的黑暗主使之一的手段！”

“方才，某也说过，那时，吾等的确轻视了那位的存在，却不知，被它蛰伏至今，其所蕴含的恐怖！它们，全都是“负面因子”实体而化成的！”

“所谓“负面因子”，就是存在于世间，不知何几千万载，无形无相的某种能量——譬如怨恨，譬如愤怒，这些在生物诞生之初，就具有的负面情绪，正是产生这种负面因子的主要来源。”

“而鬼，正是那位存在，临死前以半身力量，凝聚而出的一种怪物，一种蛰伏世间，会吞噬一切，弑杀无比的怪物！据说，它们可以吞噬大地，吞噬苍穹，吞噬灵魂，包括关某这种存在！”

“对于人类，一切活物，它们都有特殊的敌意，以及杀意！”

黑暗中，青年的双唇微张，显然吃惊不小，在其心间，关羽沉闷的嗓音，已经渐渐淡下。

但他所带来的信息量，却令赢朗久久不能自已。

“那就是说，以后的巨大变异，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怪物所导致的？而我们今后的大敌，就是这种“鬼”？”

“不，我们没有其他大敌——鬼，是天地万物唯一，也是独存的敌人，最大的敌人！这是两个种族，甚至是两个次元之间的战斗！不是我死，就是它亡！”关羽的声音，再度响起，古往沉稳的嗓音，却多了一分忧愁，一分悲叹。

“而且，在当时，吾等并没有过多了解这些东西，以至于现在，末将也只知道，它们的名字，以及由来……”

“不过……”

说着说着，关羽突然一顿。

这，可就调出了，赢朗心中的好奇与焦急。

“什么啊？云长，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不过什么？”青年有些跳脚，在黑暗中，直轻声嚷嚷。

“不过……”关羽应了一声，却又一度拉起了长音，由于依附在赢朗心间，只要赢朗允许，他便可以知道，赢朗身外的一切，以及他心中所思的一切。

“唉呀，云长！”赢朗只觉得眼皮直跳，差点没气得蹦起来。

“主公息怒！”关羽难得地嘿嘿一笑，接而终于替赢朗解答：“虽末将对鬼没有了解，但或许，主公体内的一股能量，对此会有帮助！”

“能量？你是说，我体内的那股神秘能量？”赢朗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正是！”关羽闷声回答，言语中不无有些笃定，“末将刚刚依附主公时，便觉察到那股能量。但末将无法接近，每次去探查，便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墙壁，将某阻挡。”

“某只感觉，那股能量极为庞大，但异常的温和，海纳百川，应该蕴含着不少神异的东西！”

“原来如此！”赢朗了然，“这股能量，或许与我的某些遭遇，不无关系！”

“什么遭……”正想发问的关羽，声音却突然哑然而断。

而下一刻，一声甜腻悦耳的一声嘤咛，便钻入了赢朗耳畔，让他不为一惊。

接着，四周的黑暗里，不约而同地，又响起了几声呻吟。

其他人，醒了！

但在赢朗关顾其他是，在他心间，关羽又忽然喃喃了一声，音调异常的低细，让赢朗，都没有察觉：

“主公啊，我们的敌人……以及你的身世……前路注定，坎坷不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