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百三十三章天下一统横扫阴霾（四）（1/1）

随着淮安城的刘泽清率部投降，江北四镇中高杰部暴露在破奴军兵锋之下。扬州城内盐商本不喜欢高杰这个流寇出身的军阀，但现实的破奴军威胁让他们走在了一起。破奴军水师沿长江西进，三百余艘战船和货船横行于宽阔江面上，切断了扬州通往南京城的道路。大明长江水师都是些小船，他们没有向破奴军水师叫板的本钱。扬州盐商刚开始想把家产转移到防御能力更强的南京城，没成想破奴军动作太快，盐商们还没有动作，征夷行营斥候骑兵就已经出现在扬州城周边。扬州盐商与华国公结下梁子的时间可追溯到天启年，作为大明最不要脸的奸商，张平安挣女人羞处钱买卖被扬州盐商惦记，最后双方进行了火拼。结果就是军事实力超群的张平安大获全胜，扬州盐商花了大价钱才摆平此事。然而，双方的仇恨并未就此完结，张平安还时不时派人放话敲诈扬州盐商。

现如今，破奴军主力已经南下，内心惴惴不安的盐商们先是让林乾帮忙说和。没成想林乾根本就不接这活，他让盐商们好自为之。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扬州盐商们只能行下策让高杰官军入城帮忙防守扬州。而高杰也清楚，破奴军能放过刘泽清他们，就是不会放过他高杰。这主要是从京城传出一个谣言，说华国公曾经放话，要看看高杰这个三姓家奴有什么狗鞭驴宝，能勾引李自成的女人邢氏私奔。这明显带有羞辱性的传言令高杰心生恨意，他才不愿意遭到华国公张平安的侮辱。臭味相投的双方在这样情形下一拍即合，驻防瓜州的高杰部五万人马云集扬州，并在扬州城南设立了主营。破奴军征夷行营大军在扬州口岸镇登岸，一路西行于万寿镇扎下大营。破奴军都统领胡明带领本部利刃营，占据了以西上官桥后扎营。而黄志白狼营前锋收复扬州以北的高邮，可沿运河南下进逼扬州城。

就在扬州城外破奴军各部忙于扎营之际，参谋部传令骑兵发来急报，破奴军主帅张平安不日将巡视扬州战场。得到消息的破奴军将领们倒没太在意，张老大战前巡视战场乃是多年形成的惯例，他要不巡视战场大家才会奇怪。不久，破奴军近卫营五千骑兵出现在利刃营外，都统领胡明亲自出营十里迎接。带着六百骑兵立于官道边的胡明，远远的看着近卫营数千骑兵，五骑一排长长队列打着狐狼战旗疾驰而来。在一千黑马骑兵过后，胡明一眼就看到了骑乘踏花马满脸络腮胡横竖两道伤疤的张平安，只见他脸上满是尘土黑色斗篷上布满泥点。在张大帅身边是协统钱明荣，和五个膀大腰圆的近卫，身后是近卫千总孙喜贵。一看到正主到来，胡明独自一夹马肚迎了上去。胡明这滚刀肉一见张平安顿时满面生花，他开始絮叨命苦，入关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取得像样地军功。

对于胡明在耳边唠叨，张平安显得极为不耐烦，他用眼神狠狠地盯了胡明一眼，嘴里骂道：“滚！”

骂完，张平安理也不理胡明，手举马鞭对着胡明战马屁股就抽了一鞭。胡明战马吃痛，一声嘶鸣跑出了队列，引发了附近近卫们善意的笑声。好不容易才勒住战马的胡明心里一惊，他突然觉得这个张老大变得有些陌生起来。特别是刚才张平安吃人般眼神，胡明更是有十多年没有见过。胡明内心总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他再次拍马挤入近卫营队列。这次他没有去烦张老大，而是拖住孙喜贵的马缰把他拉出队列问道：“喜贵呀，今儿张老大为啥生气？”

听完胡明的问话，孙喜贵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胡明露出了神秘地笑容。随后，孙喜贵不再理会胡明，他一拨马头快速追上中部队列，留下胡明一头雾水地往着远去的近卫营骑队。破奴军主帅张平安根本就没有在利刃营停留，而是匆匆地转了一圈后向东北进发。同样的事情出现在黄志和征夷行营大营，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巡查战场，好像是走过场用了两天时间草草收场。破奴军主帅张平安的这次巡视战场，给前线将领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老谋深算的张老大不但变得肤浅还有些陌生起来。满肚子疑惑的将领们，随着亲卫营主力到来随之化解。破奴军主帅张平安召集前线将领们军议，当一干将领们再次见到张平安，那种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归。这帮老兄弟唯一的疑惑是，张老大这是在演哪一出戏。主帅张平安不想解释，这些老兄弟们没有一个敢深究，他们只能在参谋长古新嘴里找答案。没想到古新也把他们骂了一顿，说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参谋长古新最后对一帮八卦心极强的老兄弟们解释说，入关以后张老大很长时间没有亲近女人憋得慌，到了江南看到美女众多又放不下脸面喝花酒，憋屈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参谋长古新的解释倒是符合张大帅的个性，于是一帮老兄弟顿时释然，他们对张老大现在境遇充满深深地同情。是个男人憋这么久都会出毛病，他们军营里有外族营妓自然不存在这些问题。而张老大属于闷骚男人，明明内心有需要却要顾忌名声不敢乱来。破奴军在扬州前线的兵力，只有亲卫营、征夷行营三支战兵营以及胡明利刃营、黄志白狼营一部，加上水师陆战营整体在十五万人马左右。而水师陆战营只是南面摇旗呐喊，并不参与真正作战，进攻主力就被张大帅安放到了利刃营胡明头上。为此，胡明很是感动，他利刃营官兵跑了这么远路终于捞到了一块像样地肥肉。进入凤阳府的破奴军刘冲大军，等来了后方增援部队。作为大明中都的凤阳城，在崇祯年遭到过流寇张献忠部攻伐，其城防破败不堪。

前段时间都统领张黎雄鹰营西路军抵达凤阳，他们只是路过买了些粮食随即离开前往庐州。这次增援刘冲的有四支亲兵营和杨妹妹炮队，刘冲本部加上严诚部与增援大军共计十二万人马，这还没有算上数万辅兵。如此众多的破奴军出现在凤阳城外，守卫凤阳的副将李茂阁选择了出城投降。在平定了凤阳城后，刘冲大军挥师西进，兵出刘良佐部主力所在寿州。破奴军中央集群杨妹妹炮队，可以说是破奴军中火炮最多的炮队。寿州城连凤阳城都比不过，杨妹妹炮队于城东摆开阵地。鉴于驻守寿州的刘良佐部只有四万来人，都统领刘冲将亲兵营杜叶河部和杜亮部调往庐州，增援那里的张黎西路大军。从刘冲内心来讲，他不希望刘良佐投降。破奴军在平定辽东时，俘获了刘良佐的亲弟弟刘良臣。破奴军老兄弟们跟他们统帅张平安有一样的心思，那就是特别痛恨投靠建奴之人。刘良臣投靠了满清，刘冲自然也认为刘良佐不是啥好东西。为此，刘冲根本就不给刘良佐思考时间，直接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不知道什么原因，寿州城防极为松懈，护城河水干渴也没有在战前得到修复，城墙外并不严整的鹿角障碍根本不对进攻破奴军构成威胁。唯一令刘冲感到头疼的是，刘良佐驱赶了上万城里青壮帮助其守城。只是战端一开，刘冲是不能顾忌这些连带损伤。现在杨妹妹使用火炮越来越有章法，一个时辰的定位实弹炮击过后，重炮*就砸向寿州城墙。杨妹妹炮队炮击颇有章法，他们先用重炮轰击，随后再用五斤火炮打在重炮炸点周围。寿州城墙本就不太结实，如何能抵御破奴军持续炮击。三轮火炮轰击过后，寿州东面城墙垮塌六十余丈。火炮轰击后，炮队弩炮箱车在炮火中靠近城墙，待火炮取得战果之后，弩炮*开始向两侧炮击，进而扩大战役缺口。攻城破奴军兵力远高于守军，炮队打开突破口后，七千破奴军战兵沿着破损的城墙冲入城内。要说破奴军在关内战场各显其能的话，西路军都统领张黎则能称为奇葩。在面对数倍与己的左良玉部时，他则在庐州城东北与左良玉部和黄得功部做起买卖来。

都统领张黎大言不惭地假借华国公张平安的名义，说是要调和左良玉与黄得功之间的矛盾。摄于破奴军强悍战力，远道而来的左良玉部暂时停止了攻城，左良玉得摸清楚这支破奴军的底细。庐州城内的黄得功部，搞不清楚这支破奴军来庐州的真正目的，他在城内相当来说安全一点，黄得功就希望城外破奴军与左良玉大军掐起来。想要让破奴军与左良玉大军打起来，黄得功就得向破奴军丢出一块谁都眼馋的肥肉，这块肥肉就是黄得功在庐州收刮来的三十万两黄金。在南直隶地界，庐州属于膏腴之地，黄得功十余年积攒的家底几乎拿出了一半。倒不是说黄得功家财万贯，作为称雄一方的军阀，黄得功可以逼迫甚至劫掠庐州府富裕乡绅。躲在幕后的都统领张黎，在得到黄得功敬献的黄金后，看透了黄得功肉包子打狗的计谋。于是，张黎大方地收下了黄得功送来的黄金，并派人向左良玉传信，只要左良玉能拿出多于黄得功送来的黄金，破奴军一方可以选择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