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冬至日（1/2）

入冬这一日，天气不是很寒冷，太阳还高挂在蓝色的天幕上，但也是没有温度的，光秃秃的树丫枝杈随着北风左摇右晃，犹如喝醉了酒一般，街坊上五六个扎着总角的孩童穿着花夹袄，棉筒裤，虎头鞋在微冷的北风中追逐打闹，嬉笑声直达天外，年轻的文人士子在酒馆里烫着热酒，就着小菜，一炉火，一杯热酒，几碟小菜，三五好友，这冬天也就在诗歌热酒中匆匆而过了，店铺的老板也生一炉火，披着棉衣，抱着衣袖瑟缩在不冷清，不热闹的铺子里，快要到过年的时候了，商贾马队络绎不绝，一来一往间就将洛阳之物，外地之物搁置于两地百姓的家中了，马儿蹄包黑棉布，打着响鼻，昔日马蹄的‘嗒嗒’声消失不闻，商人斥马声倒是大了不少。

冬日的洛阳便是这般悠闲宁静，但这番悠闲宁静只在平常的冬日方可享受，入冬这一日是万万看不到的，五六年来皆是如此。

洛阳是皇城，帝都，百姓们敬爱天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这城中还有一人更得百姓爱戴，这冬至日便是此人的寿辰，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一大早便开张营业，等着今日最大的财主前来采购，一个个自是乐的合不拢嘴。

天还未亮，云苏山清便和老管家商议着今日老爷子寿辰大大小小的事情。议事厅中挤满了仆人丫鬟，两人确定一件事便令下人领了银钱去办，约莫一个时辰才算完毕，此时的东方刚好露出一抹鱼肚白。

“呵！每年都是这个点吩咐完。”

“自是一个好兆头。”

“这请柬吩咐两个机灵点的人去办，我先回房休息会。”

“家主慢走。”随即点了两下人发送请柬去了。

这送请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江湖中人都纷纷赶来参加寿宴，更不用说那些文臣武将了。

街市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连平日里开门最晚的铺子在今日也都早早开门营业了，云苏家的下人五人一组，外加一辆小推车，从街南到街北大肆购买一番，直把拉车的那人累的半死。

最热闹的还要数菜市场了，一场宴除了给主人家拜寿之外就是喝酒吃肉了，但这主人家也不能拿不新鲜的食材来招待客人，尤其是云苏府这种豪门更不会做这种丢脸的事情，每年过寿的食材都是当天购买，这可苦了这群下人了，要买的食材不仅种类繁多，这数量还得够，差一桌菜总是不好看的，这可乐坏了卖菜的小贩们：在这个时候不狠狠地赚一笔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就连肉埔里最老实本分的肉贩子也悄悄地提高了价格。云苏府中用经常出来买菜的下人，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但也不和小贩们理论，大家挣一点钱都不容易，况且云苏府一家人也乐善好施，乐的他们如此。

天光大亮，鸡鸣三声。

云苏战易非常准时地迈出房门，今日的云苏战易明显不同往日：花白的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头顶上绕一发髻，一身绛红色长袍，腰配玉带，脚踏红云靴。显得人精神干练，老态尽失。

老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外，见云苏战易出来，忙迎上前去微微弯下腰身恭敬道：“老爷，家主他们已在饭厅等您过去用膳了。”

云苏战易点点头道：“你也快去吃饭吧，想必忙了一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