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少年惊世 选择（1/2）

白千痕话还没说完，半空之中白光闪现，巨大的人脸突然出现在几人身旁，与前几次不同的是，此次这张巨大的人脸上多了几分活气，眼珠转动间，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弃仇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眼，只听巨大人脸对着他笑着道：“你没又看错，是我。”巨大人脸，也就是石桥之灵将目光转向白千痕道：“第一，我是女的，第二，我能听得懂你们所说的话，第三，你之所以能够走到桥的那边，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第四，你真的很没教养。”

白千痕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他也看出来了，这石桥之灵被他方才的话得罪的不轻，但其对杨弃仇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所以明智的选择不去触这个霉头。

杨弃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上前一步道：“前辈，晚辈贸然闯入，多有打扰，还请恕罪。”

石桥之灵盯着杨弃仇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恕罪的，我身为石桥，生来便是让人走的，你们没做错什么，我又何必生气。”

杨弃仇愕然，石桥之灵的话透着一股难言的意味，让杨弃仇一时摸不到南北。石桥之灵接着道：“之所以现身，是因为你们身上带着一件让我感到熟悉的东西。”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不知道石桥之灵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

石桥之灵微微一笑，巨大的身躯慢慢收缩，变小，最后幻化成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身白衣，长发垂肩，朝着杨弃仇道：“叫我忘川吧。”

杨弃仇点了点头道：“你不是石桥之灵么，怎么又叫忘川？”

石桥之灵脸上露出一丝凄凉，缓缓摇了摇头，叹气道：“叫什么不重要，如果千百年来忘不掉，那索性就永远怀念吧，又何必一定要忘记呢，你说对不对？”

杨弃仇心道，这石桥之灵说话阴阳怪气，暂时分不清是敌是友，还是尽早脱身为好，遂敷衍着点头答应，忘川缓缓走到桥边，看着沉默于黑暗之中的河水，听着奔腾的河水呼啸而过，带起的轰鸣，缓缓道：“多少年了，我看着这片土地从诞生到兴盛，从兴盛道衰落，看着他们从这里走出去，又回来，一次次，看着那些我喜欢的和我憎恶的，全都化为一捧黄土，只有我一成不变，你能体会我的感受么？”

杨弃仇望着一脸落寞的忘川，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悲伤，似乎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忘川的情绪变得萧瑟起来。奔腾的河水缓缓安静了下来，黑暗慢慢侵蚀而来，将除了忘川之外的四人全部笼罩其中，远处的桥的尽头，偶尔传来几声鬼嚎声，却也变得若隐若现。

忘川盯着河水怔怔出神，杨弃仇感受到她无尽的悲伤，却不知如何安慰，侧过头看了看玄姬，只见玄姬此时也正望着他，似乎感同身受。忘川头也不回，用只有几人能听见的声音淡淡道：“小玄鸟，告诉我，你是深深爱着他，对么？”

玄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低声道：“前辈……”

忘川摆了摆手，打断了玄姬，指着无尽的黑暗道：“你看，在那里的尽头，曾经住着我最在乎的人，那时候，我就站在这桥上，每天看着他忙碌，匆匆来，匆匆去，望着他站在河边看着远方，望着他一天天崛起，最后改变了这片土地的历史。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或者，他从来没在意过我的存在，直到他生命的尽头，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