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三俗（1/1）

这是一个好大的话题——生命的意义，这是一个千人千面的话题——生命的意义，这是一个不知始终的话题——生命的意义。

英豪多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情义，政商界多认为是功德，文人墨客多认为是言说。人活着，不管问不问，认不认识，都在实践着为什么。可是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生命的意义，我想我们应该感谢王羲之，因为他总结了出来——欣于所遇。人活着是为了幸福感，幸福感来源于自我认可，自我认可来自于欣于所遇。对于自己所遇到的、经历的、思考的，能够诞生出“欣”的感觉，人大多都会感到快乐，蔓延成幸福，归纳为意义。

幸福最现实的正常普遍标准是什么？幸福与否取决于自律与他律的范围比例。一个人自律的要求比他人的要求高，往往很容易感觉到幸福，当然自律的过紧人容易孤独，孤独之上便是永恒的幸福。无论是认为有事业幸福还是有房子幸福，抑或是……，归根结底都是发明本心，也就是知道自己的所求，也就是自觉进而自持、自律。

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虚幻的世界，它只属于我们自己。有的人在里面演绎江山美人，有的人在里面演绎清风明月，有的人在里面演绎人情冷暖，有人在里面演绎枯木逢春，有的人在里面演绎还我河山。无论现实多么美好、肮脏，抑或我们自己多么高尚或卑劣，那个世界始终对我们不离不弃。那个世界放进任何一个多余的人都是破灭，无论我们最后如何荣耀或屈辱，我们都会把自己葬进那个世界。

佛教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世人很多也认为人生苦，其实佛教说的苦实际上也是乐啊，其实佛教在这里要跟老子讨点东西，让老子帮忙说句话。老子也够朋友，够义气，说了句：“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烦恼即是菩提”，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人活的目的是什么？欣于所遇使人一生有意义，人生的目的也是为了“意义”。其实时间大多数人从来不想目的的，眼前荣辱是常道，事后意义自有评。忘了或者说干脆想不起的人生是最原始的幸福的可怜的人生。要知道人只要不踏进荒漠，最起码可以混沌的活的更长久，而一旦进入荒漠，无论是迷路还是欣赏到海市蜃楼，只要没有走出来，都是令人伤心黯然又愤励敬佩的。在精神的道路上有一座桥，无论过了桥走哪条阡陌或大道，人过了桥就只能往前走，因为诱惑，也是因为不必奢望能再掉头回去。奈何桥是为了让灵魂忘却，而这座桥是为了让灵魂记住。人类的精神世界也有三个：热带、寒带、温带。在这三个精神温度带里，多数人活在热带，极少数活在寒带，几乎没有人或偶尔几个人跨过极圈、回归线到达温带。有人会说你这个比喻不合适，其实在精神的世界里，并不是说人要像自然界那样热带、温带、寒带依次排列，生活在热带的未必需要经过寒带才能进入温带，譬如六祖为代表的禅宗，讲求的就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而经过寒带进入温带则是神秀的渐悟法门了。人活的是什么？不只是生命，更是状态，可是更多的人却活得是姿态。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或者至少是在我们这个社会，“有别于人”是一种莫大的勇气才能做出来的事情。有别于人往往会被另眼看待，而这种另眼往往不是善意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讲，从小获取的理念就是“你我皆凡人”，如果谁说自己不凡，那无疑是自绝于群众。人们惧怕孤独，也惧怕被孤独，所以很多时候为了从众和所谓的适应社会，我们很多人都放弃了走自己道路的权利，而只是在作为的“成功”这条路上争先恐后，而且把这期间自己的行为视为是个性。我们知道相互靠近取暖，当被恐吓说离群索居便是禽兽行径时，大多数人为了证明自己是人，只好不甘或者自我麻痹的选择“顺应历史的潮流”。我们都活在这个世上，这是谁都不能够否定的，但是不是就说明我们都是平凡的呢？其实每个人本来可以不平凡，被恐吓和自我放弃的多了也就真的平凡了。淤泥中可以长出青荇，可以长出芦苇，也可以长出荷花，谁说淤泥中一定会长出污草呢？水中有虾米，有螃蟹，谁说只有成为鲸鲨之类的存在才算不平凡呢？水虿也可以成为飞翔在空中的蜻蜓，不是吗？别人以不被世人视为“自己人”为大恐惧，我以此为大荣幸。别人对说我们都是平凡人，对我来讲是最大的侮辱。我承认我平凡，也认可你自称平凡，但此平凡不是彼平凡。

我常想：如果此生最大的庆幸是接触了文字，而且没有丧失本心。人生有四大乐事——治学、治情、治心、治时。人生有四大难得：人身难得，中国*（不是中土，不必咬文嚼字的追究其源头）难生，学理难闻，高堂难养。我读亏于心的便是“高堂难养”，为了生活，奔波在外不能尽孝于膝下，使我耿耿于怀，最近终于决定离京南返，回到家乡找份工作，也是我心稍微慰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