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哪怕是猴子也是有故事的（1/2）

方衡带着吊坠，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瘦小猢狲：“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红毛猴子支支吾吾，目光飘忽不定，别说是方衡了，就连曹年都看出来这家伙心里的那一点小心思了。

方衡将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口一斜，‘噗嗤’一声，子弹已经从红毛猴子的耳边擦过，留下火辣辣的灼烧感。子弹钻进了树林中，并且依稀能够听到某种来自于动物的哀嚎。

“你这运气可真是不赖啊，随便开枪都能够射中猎物！”龙狼听见声音，便知道今天能够吃上新鲜的食物了。

方衡拿出一个水果，已经洗干净了：“你不可能是神殿的守护者，否则见到狮鹫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惊恐，当然，狮鹫绝对不会攻击你。太阳神的黄金车辇便是由狮身鹰首兽和天鹅所拉动的，作为拥有神性的生物，它们对于敌人和朋友的判断不可能有错。”

红毛猴子哑口无言，被方衡说中了最大的破绽。

最终，红毛猴子只能坦白。

在遥远的冥河边缘，生活着一群人类。

他们在贫瘠的土壤上播种，在充满了污秽的河水中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苟延残喘。

谁也不知道这个种族曾经究竟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罪，要永生永世受到这样的惩罚和折磨。

他们一直活在黑暗中，眼睛所看见的，只有迷雾而已。

这个已经忘记了生存的意义的种族中，只有一个领袖，那就是每一代的大法师。身为法师，他们所能够做的，却不过是从冥河中提炼出能够供养族人们生存的食物而已。这是一种算不上法术的法术，也是悲剧的根源。

他也曾是大法师。

不过，当新一任的法师得到了天赐的法术之力之后，他的力量便被剥夺了。他从大法师，变成了一个受人恩惠，苟延残喘的家伙。他本该如此，直到终老，不过事情还是发生了转变。

那一天，一名天神降临了。

他带着光辉来到冥河，金色的光芒驱散了河上的雾霭，温暖的光芒洒了满地。

在他的身边，围绕着白色的天鹅，而他坐在金色的车辇之中，拉车的是一头雄伟的巨兽。

冥河的主人都被惊动了，最后不得不用威严的咆哮，让这个俊美的天神离开。

阿波罗，带着你的天鹅离开，冥界不需要光明，恐怖的哈迪斯张开漆黑的双翼，声音响彻天地。

叔叔——是父亲让我向你问好，奥林匹斯需要你。名为阿波罗的天神说话时，天鹅在起舞，天上坠落下美丽的四色花朵。

最后，阿波罗带着光芒离开了。

冥河重新变得冰冷和黑暗。但是，那个被诅咒的种族却发现，在他们耕种的土地上，开出了花朵，并且很快就结出了果实。贫瘠而干硬的地上长出了丰美的水草，飘着香味。

作为昔日的大法师，他明白了，他们这个种族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为了摆脱长久以来的诅咒，他决定离开冥河，去寻找能够改变自己和族人命运的力量。

他追随者太阳，来到了这里，并且在太阳神殿中得到了微弱的太阳神力，不过代价却是变成了现在这丑陋的模样。

“所以说——你不过是一个窃取了太阳神力的法师而已，真是可悲啊，为了这微不足道的力量竟然活在这里数百年之久，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方衡听完了猴子的故事之后，问道：“你的名字——作为一个法师，你不该无名无姓。”

红毛猴子的眼中突然饱含泪水，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类了。难得有人类将他视为同类，这种被认同的感觉让这老古董顿时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