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任时光慢慢走远,静静守护着草原(1/2)
你的眼角,
从不会有泪珠,
你的眼里,
从不会湿漉。
是一种无情,
是一种冷酷?
草原男人的眼泪,
神秘的,
让人无法解读。
雄鹰的高昂,
苍狼的倔强。
应是一种胸怀,
应是一种情愫。
眼泪从来就是一种懦弱,
是草原的耻辱,
是男人的耻辱。
草原的男人是一匹苍狼,
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
生是一种天下,
死是一种千秋。
天下千秋,
向来是由铮铮的铁骨垒筑。
而不是靠着懦弱的泪水凝固。
一种解读,
一种与苍天的对白,
一种对大地的倾诉。
马头琴是草原上的精灵,是最懂草原人情感的精灵。
当索多从师父手里接过这把马头琴的时候,那一年他刚好26岁。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索多”这个蒙古名字,还是叫着李根梁的汉名。
“哪个嘎查的?”敖包山下,拉着马头琴的毕力格,问着脚底里蹲着的李根梁。
来到这片草原已有半个多月的李根梁定定神,在脑海里搜索着嘎查的汉语意思。
积极中略显忧郁神情的答道:“家在长城外,刚来不久。”
“哦。”毕力格短嘘一声,继续拉起琴。
悠扬的琴调陶醉着旁边蹲着的李根梁,触景生情的一阵心酸。
毕力格端倪着眼睛湿润的李根梁,感觉出这是个有故事的孩子。
于是,停下手中的拉弦,意味深长的说道:“南飞的大雁能带去思念的问候,带不走相思的热泪。草原上枯萎的花草,会因为思念长的更加旺盛。”
沉浸于思念中的李根梁,局促的收起快要落下的泪水,圆场道:“这琴声好有穿透力,能给思念插上翅膀。”
“它是草原上的精灵,是最懂草原人情感的精灵。”毕力格将马头琴立在身后靠着敖包,捡来块平整的石头,会意一旁蹲着的李根梁坐过来。
父母死于前不久的大饥荒,自己跟随逃荒人群来到塞外。
毕力格从随后的问询中了解到饿的皮包骨的男孩儿身世后,用手拂去他消瘦的脸上的汗珠子。
从腰间解下马奶囊递给李根梁。
李根梁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望着毕力格,却是显得有些腼腆。
毕力格把囊壶塞进李根梁的怀里。
李根梁目不转睛的盯着马奶囊,并没有饥渴难耐的抓起来如狼似虎的一饮而尽。
上下游离的喉结,艰难的吞咽了一口早已干涸的口水。被塞北的风沙浸蚀破皮的脸上,难掩背井离乡的他这些天吃的苦头。
李根梁还是拔开了囊塞,他缓缓的仰起头喝了一口后,将囊塞重新塞好,还给了毕力格。
“谢谢您的马奶酒!将来我一定会还给您的!”李根梁说完深深的冲毕力格鞠躬,起身打算离去。
“再好喝的马奶,也出自阿妈的双手,再轻薄的恩情,也有偿还的期限。”此时的毕力格,内心泛起的居然不是一丝丝的怜悯,而是敬意。
他似乎在舍不得这个男孩儿的离去,不经由的竟故意刁难他。
李根梁被问的有些窘迫不堪。
毕力格识出了他的为难,便作着顺水人情道:“家里缺个放马的,喝了的马奶你应该要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
憨厚老实的李根梁似乎没听明白毕力格的意思,他只是想着他好像摸到了一份在塞外落脚谋生的活计。
他又冲毕力格鞠了一躬,感谢他的“滴水之恩”?还是感谢他给他的一份谋生活计!
“脖子上挂的是什么?”毕力格发现李根梁胸前的玉佩故意问道。
“哦,爸妈留给我的遗物。”李根梁低头用手小心翼翼的抚着玉佩答道。
“把它摘下来给我,算是你的食宿费。”毕力格试探着李根梁道。
果不其然,李根梁听后,立马变得有些急了,他紧握玉佩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可以睡马圈,吃马食,这是爸妈给我留下的唯一信物。饿死也不能离身。”
毕力格看着李根梁笃定执著的眼神,满意的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他抱上马头琴跟着他下山去了……
路上毕力格朝前走着,由于腿长,他步子的跨度迈得很大。
后边抱着马头琴的李根梁有些吃力的紧随着。
进了村子,几乎遇见的每一个人都很是尊敬的跟毕力格打招呼,偶尔也会有几个好奇的人端倪一下身后的李根梁。
七拐八拐之后,终于,他们在一个用树干搭成的木门口停下了。
这是一个挺开阔的院子,院子里虽说牲畜种类繁多,但布局的却是井然有序。
一栋本是用土坯建造的房屋,因在房脚和房顶上镶着砖块,所有这里的人们形象的把这种样式的房子称为“穿靴戴帽”,这是北方草原常见的一种房屋样式。
院子的西头有两间厢房一字排开,一间里边腾出的炊烟说明了这是做饭生火的灶房,外边堆放的柴草被摆的井井有条;另一间屋子的门掩着,门脚上掏出来的猫洞可以推断出这里也是住人的,不过应该是个打下脚的凉房。
院子的东头伫着一帐蒙古包,白顶白帷中舒适性的参进了样似祥云的蓝色图案,瞬间给人蓝天白云的憧憬。再加上包后边马桩上拴着的一匹通体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误认为已经进入了草原的深处。
这种布局结合的生活场景是李根梁从未见过的。
他跟随着毕力格走在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眼神穿越于周遭的环境中……
“回来了?准备一下吃饭吧!”这时从灶房的“云雾缭绕”中走来一位“白度母”,身着紫色蒙古袍,头上顶着乌黑的秀发,说着李根梁听不懂的“经语”,不过从形影神态中可以猜出是在招呼毕力格吃饭。
这是毕力格的妻子,名叫娜仁。
娜仁留意到毕力格身后的李根梁,将手在袍子上擦了擦,好奇的径直走来。
走近看时,满头秀发被精心的编成一条美丽的麻花辫,蒙古袍的衣襟处点缀着mgz服侍上惯用的精美的刺绣图案。
这位相貌看似四十多岁的mgz妇女,身体看上去有些臃肿了,被汗水浸湿的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难掩她曾经的美丽相貌,她的颧骨稍高,眼睛略显狭长,是mgz妇女常见的相貌特征。
娜仁端详着李根梁,说了一串蒙语。
见李根梁一头雾水,有些拘谨时,娜仁会人识意的开口,有些吃力的说着汉语问道:“你是谁家的娃?”
李根梁不知如何作答的刚要开口,却被从正房里又走出来的毕力格抢了先,“敖包山上捡来的,从关里逃荒过来。”
毕力格从院子中间摆着的储水槽里舀起一瓢水冲了一把脸,而后朝灶房走去。
娜仁看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母爱的天性善良顿时泛滥。
“阿爸阿妈呢?”娜仁接过马头琴关怀的问道。
“饿死了!”李根梁答道。
“还有什么亲人?”娜仁可怜的问。
“没了……”李根梁答。
娜仁和蔼可亲的用手拭去李根梁额上的汗珠,可怜着眼前这个孤苦伶仃的遗孤。
“走,吃饭去!”拉起李根梁的手向着灶房走去。
走进厨房时,灶台上正热气翻滚着。
房间周围摆设着简单的有些陈旧的家具,灶台右边放着一口装水的大瓮,左边是一铺大炕,炕上放着矮腿的四方桌,此时的毕力格已经盘腿坐在桌前开始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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