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九正教几个字一出口，几人立刻警觉起来，吕悠吕然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兵刃上，易凡宗也悄悄把东方琴和护在了身后。

赵笙更是神色一凛，暗自做出了随时准备攻防的姿态，冷声道：“九正教？”

黎灰看出了几人的警惕的状态，苦笑道：“几位不必如此，我既然一个人来，必然不是要对各位不利。再说，你们这么多人，这又是你们的地方，何必怕我？”

他们当然明白这点，他们当然也不是怕他，只是事情的发展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黎灰见几人虽然神色有所缓和，但眼神中的敌意和警惕仍未减退，也不强求，只继续真诚的说道：“我来这是有大事想和赵盟主和红叶山庄商量，几位可否先听我把话说完？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把兵器交出。”

几人看他面容周正，不像是奸诈之人，而且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不好再拒绝。再说，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们这么多人，也用不着怕他一个。

这么想着，赵笙和吕悠吕然对视一眼，把黎灰请到了屋里。

黎灰见几人虽然还防备着他，但至少已经愿意听他说的话了，心中大喜，一坐下就说明了他的来意。

“我今天来找赵盟主，是想请你们放过九正教。”

赵笙语气满是不解又略带嘲讽：“放过九正教？这几天在柏阳城内，这半年来在中原各处杀人的好像都是你们九正教的人吧？”

黎灰神情很是惭愧：“是这样没错，可……他们是不得已的。”

几人默默的看着他没接话。

黎灰咬咬牙，低声道：“不瞒几位，杀人的那些，虽然是九正教弟子，但其实又不算是九正教弟子……”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东方琴和突然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叛徒？”

黎灰苦笑道：“不是。说实话，我们现在才更像是‘叛徒’？”

东方琴和不说话了，其他几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不明白他嘴里的“我们”究竟是指谁们。

黎灰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好一会才又继续道：“我教现任教主名叫陈半山，半年多前，他在总坛后山处闭关，谁想到，七天后他出关，竟然带出一名貌美女子，还力排众议封她为圣女，给了她无上的权利。”

几人心中一动，圣女？东方琴和下意识问道：“所以，是这个圣女让他们……”

黎灰摇摇头：“是，也不是。陈半山并不是九正教正统继承人，只是，前任教主因病暴毙，少主年纪尚轻，众人才推举出他担任教主，他在教中根基并不稳，对于他突然带回来个‘圣女’，教中大多数人本来是极力反对的，可没过多久，教中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少之前甚至很反感陈半山的年轻弟子都变了样，不但不反对那两人了，反而对那两个人唯命之从，提到‘圣女’的时候表情都毕恭毕敬，好像一夕之间，九正教中的年轻人，除了我们这些自小就在教中、对少主死忠的，都归顺了那两人，教中不少老人都怒称他们是被那个妖女蛊惑了。之后，陈半山突然有一天宣布要来中原，第二天，就不顾我们的反对，把教中大部门年轻弟子都带走了，还吩咐我们镇守总坛。但直到不久前，我们听闻中原又传出‘魔教’重出江湖的消息，派人调查之后才知道他们做了那些荒唐事！”他满目愤慨，强控制了情绪才又道：“几位长老商量过后，决定废除陈半山的教主之位，这次派我出来，就是为了传达这事，然后把其余弟子带回总坛问罪！”

几人相互看看，一时都判断不好他这番话里的真假。赵笙看看黎灰，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见过你们九正教的那些弟子了？”

黎灰面色一僵，见几人都狐疑的看着他，只好苦笑道：“果然瞒不过赵盟主。”

赵笙神色如常：“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你们九正教自己的教务，要不是解决不了，你也不用来找我们了。”

黎灰重重叹了口气：“没错，如果这件事能顺利解决，我早就让人杀了陈半山和那妖女，然后带其余弟子悄悄返回总坛了。这次他们犯的错可比老教主那时严重多了，我也没有老教主那魄力，敢当着整个江湖的面处理这事。”

几人点头，对他的话信了五分。

“我是大概两个月前从总坛出发的，但直到前几日才追上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我没直接去找陈半山，而是偷偷去找了教中较熟识的弟子，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他们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而且，我看他们的神情都很不对，就像是、像是……”

“就像是没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易凡宗突然开口道。

黎灰忙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他们虽然行动如常，但眼神却十分空洞，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你才说他们是九正教弟子，又不算九正教弟子啊？”东方琴和恍然大悟道。

黎灰又重重叹了口气：“我们九正教虽然不是你们眼中的‘名门正派’，但也从来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尤其是发生当年那些事之后，几任教主都严格约束教中弟子。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杀人，但是，也许就像几位长老说的，他们是被那个妖女蛊惑了吧。”

吕悠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你也太相信你们教中的弟子了吧，没准他们就是本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