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母心良苦（1/2）

护士们来到洪琅的跟前，其中一名护士忍不住吐了，估计是新来的护士，没见过大场面。

不过，洪琅的那个惨状实在无法形容，脸上的每一寸肉几乎都翻了出来，见到了颧骨，两颗眼珠突出，白与黑的球体裸露在外面，只有一线相连，鼻子被啃去了一大半，见到了里面的黑鼻毛，与黑血混集，形如受伤的怪兽。

洪琅这副模样自然是断了气，几十条蛇撕咬，还有命才怪。

难怪新来的护士会吐，连三位老护士都忍不住掩住了嘴。

护士们正在怯懦着不敢动手，这时洪昊天赶到，带着他的夫人曹玉。这是罕有的一次夫妇同时出场，由于是牧文皓打来的电话，洪昊天知道事情的严重姓。

虽然有着心里准备，但见到洪琅的尸身，洪昊天还是禁不住老泪纵横，嚎吼一声：“儿啊……”随后伏倒在地。

曹玉还在远处就呼天抢地，哭喊声震天，向着洪琅的尸体扑来。护士们忙让开了位置，让她见最后一面。

但一个挺拔的身影闪现而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琅琅……我的琅琅！闪开，我要看我的琅琅！”

曹玉哭喊着推撞着牧文皓，但牧文皓如一座铁塔，纹丝不动。

“大婶，别过去，他身上流着的都是蛇毒，会让你中毒的！”牧文皓解释道。

他了解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痛苦心情，但看到尸体上紫黑颜色的血珠，知道这是蛇毒，这妇人太激动，万一沾上毒血后果严重，所以必须阻止她靠近。

“我不管，我要看看我的琅琅……琅琅，你不要走啊……”

曹玉并不领牧文皓的情，一边哭喊，一边碰撞牧文皓，幸好这时两位警察走了过来，强行拉开了曹玉，护士们忙小心地把尸体放上担架，盖上了白布，扛向了救护车。

曹玉哭得更惨烈，不断地拍打着地面，语无伦次地哭诉着：“琅琅，你怎么不听妈的话啊！妈不想你害人，不想你死……你这是害人反害己，老天的报应……老天的报应啊！”

此情此景，牧文皓眼中都有点湿润了。母爱是包容的，无论儿女品姓如何，在母亲的心中永远为儿女网开一面，留着最重要的一个位置。

细细品味曹玉的这句话，牧文皓突然一颤，想起了那封神秘的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那封信是她写的？”

他不动声色地读了一下曹玉的内心，突然一行清泪从腮边滑落。

他读懂了一位想阻止儿子犯罪的母亲的良苦用心，读懂了一位弱女子想通过另一种方式解除杀局的智慧，也读懂了她此时哀伤无比的感慨。

可是，事与愿违，她还是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

牧文皓此时觉得很对不起曹玉。虽然她的出发点只是为了避免儿子犯下杀人罪而采取的措施，但却是间接地救了自己一命。以自己的命换走了她儿子的命，十分残酷，绝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事实却是这般的无奈。

无论洪昊天与洪琅如何可恶，但这妇人值得同情，绝对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洪昊天见到牧文皓在流泪，抹了一下朦胧的老眼，走过来恶狠狠地说：“牧文皓，你不用猫哭老鼠假慈悲，是你害死我的儿子，我绝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