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鲁桓公之死（2/2）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连夫人！这……”

“彭生你先去忙你的。”齐襄公支走了彭生。诸儿一见到连儿，顿时心中就生起无名火来，问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回后宫好好呆着。”

“国君，听说你要去牛山，妾身好久都没有去过牛山了，也不妨带我去呀！”

“哼！有你什么事，我去牛山是为齐国，你一个妇人瞎掺和什么。”

连儿跪下来委屈地说道：“君上，那文姜有什么好的，难道我连儿还比不过区区一个文姜吗？再说国君花在美在香，那也是别人家的，您不能去偷更不能去抢啊，君上！”

诸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重重打在连儿的脸上，连儿捂着肿青的脸，嘴角也流出鲜血来。

“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在多嘴，信不信寡人一道旨意把你给废咯！”

连儿恶狠狠地盯着诸儿，诸儿不为所动，转身离去，留下连儿独自一人哭泣。

……

鲁侯得命后，不敢违背，生怕得罪齐侯，但又不放心文姜，于是自己独自驾车出郊。文姜自留邸舍一人闷闷不悦。

不一会，鲁侯来到牛山，见齐侯早已等候多时了，两君互相行礼后，便入席吃宴。

牛山大宴，盛陈歌舞，襄公意倍殷勤。鲁侯只低头无语。襄公教诸大夫轮流把盏，又教宫女内侍，捧樽跪劝。鲁侯心中愤郁，也要借杯浇闷，于是狂引了起来。

少顷，鲁侯借着酒意，冲着齐襄公指手画脚的，一旁的大夫们看不下去，准备上前劝阻，但齐襄公制止了他们。

鲁桓公笑了笑，对齐襄公说：“君上，你们齐国有狼啊，我的夫人差点就被狼给咬了，您知不知道？”

齐襄公知道鲁侯说话的用意，于是笑着说道：“狼？鲁侯多虑了，我齐国哪有什么伤人狼啊？”

“对对付，没有伤人的狼，可是有偷人的狐啊！就在这牛山而且还是一个雄的呢！”说着，鲁桓公指着齐襄公哈哈大笑起来。

弄的齐襄公很不堪，但也没有责备他，只是微然一笑。

鲁桓公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齐侯，南山之歌听过没？”

“没有——”说着齐襄公喝了一口酒，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好，好，没有就好，那我唱给你听啊，说是牛山，哦不！是南山，南山崔崔，雄狐绥绥，哥哥爱妹妹，妹妹恋哥哥……”

齐襄公猛地拍桌子，“鲁侯你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彭生何在？”

“臣在！君上有何吩咐？”

“送鲁侯回驿站休息，记住送回的路上千万要当心，我再说一遍，千万要当心！”

“……诺！”

鲁桓公喝的是酩酊大醉，离去时也没向齐襄公行礼，就被公子彭生抱上车。彭生与鲁侯同车而行。离临淄城门约有二里，彭生见鲁侯熟睡，先在其耳边呼唤，“鲁侯！鲁侯！”

见鲁桓公没有反应，彭生冷笑了声，“鲁侯您可不要怪我，我彭生也是奉命行事罢了，你就安心的去吧！”说着挺臂以拉其胁股。彭生力大，其臂如铁，鲁侯被拉胁折，大叫一声，血流满车而死。彭生快速抱起鲁侯就往车外面扔，并大声呼喊：“鲁侯掉下车去啦！快停车救人啊！”

众人猛的一回头，发现鲁桓公倒在地上，满身鲜血。

彭生立刻说道：“鲁侯醉后摇摇晃晃不慎跌落车下，你们速驰入城，报知国君。”众人虽觉蹊跷，谁敢多言，于是带着鲁侯的尸体前往临淄城，依命行事。

彭生见众人离开，喃喃自语道：“我恐怕也要祸不将至，还是先躲几天再说吧！”

……

齐襄公听闻鲁侯暴薨，佯啼假哭，即刻命厚殓入棺，使人报鲁迎丧。

消息传至鲁国，听闻国君于车中被弑之由。

大夫申繻虽觉得蹊跷，但眼下为了稳住鲁国局势，便对鲁国诸位大夫们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刻扶世子同主张丧事，候丧车到日，行即位礼。”公子庆父字孟，乃桓公之庶长子不可立也，当立姬同。

众大夫皆点同赞同，此时齐国大将攘臂却说：“齐侯乱伦无礼，祸及君父。诸位，愿假我戎车三百乘，伐齐声罪！”

大夫申繻听了，也觉得此事实在是窝囊，确实应该出兵教训下齐国，于是便问施伯大夫。

“施大夫鲁国尚可伐齐否？”

施伯无奈摇了摇头说：“不可！有其二因。”

其一，此暖昧之事，不可闻于邻国。其二，鲁弱齐强，伐未可必胜，反彰其丑。不如含忍，我听说公子彭生乃伴驾而行，他应该负起责任来，姑请究车中之故，使齐侯杀公子彭生，以解说于列国，这样齐必听从。”

申繻告之庆父，让施伯草拟成国书之稿。世子居丧不可言，乃用大夫出名，遣人如齐，致书迎丧。齐襄公启书看之。书曰：

外臣申繻等，拜上齐侯殿下：寡君奉天子之命，不敢宁居，来议大婚。今出而不入，道路纷纷皆以车中之变为言。无所归咎，耻辱播于诸侯，请以彭生正罪。”

襄公看完后，即遣人召彭生入朝。彭生本以为像上次劫走鲁国贺礼那样逃之夭夭，几日后便可以不了了之了，但齐襄公答应鲁国，一定将彭生绳之于法，还鲁国一个公道。

而齐襄公早就派遣石士纷将彭生拿下入宫。彭生自谓有功，觉得齐襄公不会杀了自己，顶多就骂自己几句话，于是昂然而入。齐襄公当鲁使之面骂道：“寡人以鲁侯过酒，命尔扶持上车。何不小心扶侍，使其暴薨？尔罪难辞！”喝令左右缚之，斩于市曹。

彭生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齐襄公抛弃了，于是大呼道：“淫其妹而杀其夫，皆出汝无道昏君所为，今日又委罪于我！死而有知，必为妖孽，以取尔命！”襄公顿时气的是面红耳赤，左右大夫皆笑。襄公一面遣人往周王处谢婚，并订娶期；一面遣人送鲁侯丧车回国。但仍然扣留文姜，不放归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