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61章 33.我说（2/2）

寇述的离开，好像有些刻意。

季诩抿着嘴，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的程远。

如果说，东皇一等人来的目的不单纯是为了秦淮的婚礼，而是白瑜诗的话，那程远呢？作为京城程家的嫡系传人，现在又成功感悟意境迈入血气如烟境界，他来这里，恐怕也不只是为了找自己叙旧，一块搭帮来婚礼看热闹吧。

一旁的程远脸挂着淡淡的笑容，哪有平时打闹的大大咧咧和粗犷，似是感应到季诩的目光，他转过头看了过来。

待看到季诩眼里的思索时，程远嘴角动了动，歉意一笑。

显然，他知道季诩现在有了猜测，说不定都知道了什么。

毕竟，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靠在季诩肩膀眯着眼的沈瑶，那位，可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啊。

程远脸的歉意也是为此，或许是出于什么考量，而选择了隐瞒，没有提前告知季诩此次的行动。

季诩身子松弛下来，靠在椅背，有墨镜的遮掩，程远看不到他现在的情绪。

程远暗叹一声，这次行动是大先生和邹商联手制定的，属于国内殉道者界真正两位掌舵人的计划，自然不容其他人员参与甚至是知晓。

即便是今天来现场参加婚礼的这些家族子弟，他们都是本家的翘楚，也不过是此次任务参与的其一环。

换句话说，除了没有料到的沈瑶，计划唯一刨除的，是可能会来的季诩。

也是在场众人里，唯一需要隐瞒的。

程远看向前方，大先生将季诩排除在计划之外尚能理解，可以归为曾经的恩怨和立场，但邹商也将之排除有些难以理解了。

但即便如此，程远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执行者，具体的有头的决策者来制定，他只要负责好自己的任务行了。

这也是，华夏殉道者传承至今，一直没有出乱子的最大原因。

守序，有矩，服从，莫问。

“怎么，你现在是在伤感吗？”沈瑶半睁着眼，轻声说道：“你可怜的那个小姑娘，她身体里的东西，好像要觉醒了。”

“唔。”季诩嘴里只是随意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声音极淡。

他忽然觉得现在自己有些累了。

以往，无论是在勤工俭学，还是实习时面对那些刁难的前辈的普通人生活；以及，亲身推开超凡世界的大门，踏入进来后所经历的一切。

风城星语会所那晚，

青市之行，

不久前的除妖行动，

自己都没有觉得累，甚至享受能参与其的乐趣，或者说是，那种被认同的感觉。

人活着，被认同的感觉才是最快乐的。

那时候季诩觉得自己，好像有无穷的干劲，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甚至是面对入圣的大妖，他都不曾退缩。

叶琳和米佳佳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季诩真的不心痛么？

他的内心没有那么冷硬，只不过，能隐藏的情绪，隐藏起来了。

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原来，忙了这么久，自己，还是没有融进去啊。

站在台的白瑜诗忽地抬起头，看向台下低头坐着的季诩，脸忽地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好像，孤军奋战之时，终于有了同伴。

更像是，培育已久的植株，终于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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