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出气（1/2）

罗一一进屋看到坐在露台软椅上面的戚嫣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她在医院缴了手术费用就找不到人了。急的她团团转，电话也打不通。这楼上楼下的来回跑，生怕给漏掉了一处。这电话也没人接听，她是浑身发软到发抖。跟章景成去了一个电话说戚嫣不见了，那端只剩下骂骂咧咧了然后罗一一才想起找自己那个好友要求看监控。

监控上面倒是看到戚嫣几乎是用跑的从医院冲出去。这好友当时也看了，那眼神多少有点难以相信。罗一一面上尴尬的说肯定是吓着了。她心里越来越沉，真的是吓着了吗？她跟保姆去了一个电话，保姆说覃朝朝已经安然到了家里。她很不好意思的跟好友道别。

刘医生说，“老罗，这事情其实也没什么，戚嫣不愿意检查就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罗一一非要带到她这边做dna检查。

罗一一点点头，转身离去的时候脸色黑透了。

难道他们章家是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如果戚嫣不愿意做检查可以说，用不着用跑的。难道戚嫣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章一皓的了？

罗一一心里一团乱，她真的不知道是她太敏感，还是戚嫣太谨慎。

而等她赶到家里的时候戚嫣好半天才看到她站在门口，然后眼神狠狠地瑟缩一下又恢复正常，“妈，您回来了！”

罗一一一步一步走过去，手指攥紧了生怕一个没控制住甩到戚嫣的脸上。她自问自己一向端庄娴雅，除了跟章景成闹离婚那会儿失控得像是疯子以外，其他的时候她都要求自己讲究气度和优雅的。

“嫣嫣你这孩子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一个人跑回家了，你说说走也不给我打一个招呼，害的我好找，你瞅瞅妈妈这满头满脑的汗水。电话也不接……”她再怎么努力的笑着，始终话语都有点难以压抑的难听。

“手机坏了没办法接电话，我多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您，找了一圈就自己回来了。”她及其镇定的说，早就料想到罗一一会寻回来对自己抱怨。

“嫣嫣那边手术都已经安排好了，走！跟妈妈走，我带你过去。”罗一一想既然戚嫣逃回来，肯定是不会去的了，但是她就是要看看戚嫣是个什么反应。

“妈，我不想去。”她根本不用犹豫。

“为什么不去？”罗一一死死地盯戚嫣的脸，像是想要从她脸上瞧出一个结果。一个戚嫣隐瞒的结果。

然而戚嫣的脸色肯定不好看，惊惶展现，嗫嚅着说，“那样对孩子不好，而且根本没有必要不是吗？他很好！”她纤细的手温柔的摩挲在腹部，这样才微微心安了一点，却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他的愿望，“妈……他在动呢，不信你摸摸！”

戚嫣知道罗一一不会真的亲近孩子，除非她现在能给一个确定给罗一一。她这个时候是给不了的，心里尽是伤，像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剜肉疼的心脏都缩紧了，血液一时间没办法及时的流通，呼吸变得哽咽疼痛。

罗一一听到戚嫣这样说，看着她脸上勉强挤出讨好的笑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她是在做戏吗？“怎么没必要了，要不然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痴傻儿、什么血液病的……嫣嫣你应该为孩子考虑，难道我会害我的孙子吗？妈不是恶人。”

“您是不会伤害您的孙子，可是您现在是没把他当成您的孙子，您是要他冒一次险然后才肯认他，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是在拿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开玩笑，你是为了成全你的安全感而要一个刚刚会挥舞胳膊的小东西付出代价。”戚嫣满心的失望，她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想得到的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她认为自己并没有冤枉罗一一。“可是妈，你都对我们母子了我是还叫你一声妈，是因为我认你是章一皓的母亲，是因为章一皓走了，我还要努力的替他和孩子活着，还要为他尽孝道。可是你现在这样我真的没办法把你当成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你走吧！恕我不尊重你！”因为你没有值得我尊重的理由。

罗一一心里抖了抖，手指掐着自己的手心有松开，如此反复，只觉得胸口冒出一股火来，“那好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章一皓的是不是？”

是真的！肯定是，如若不然她不会跑得这样快，不会对她很没礼貌。不会在自己提起继续手术而像一只炸毛的猫儿激烈的挥舞着利爪。她该知道戚嫣那温良无害的美丽外表下面隐藏的是一颗无耻无惧的心，如若不然佟正骁绝对不会拉着她不放，她更不会在那消失的一个月里不清不白的跟佟正骁在一起又在回来以后嫁给了章一皓。

戚嫣已经感觉到血液猛地冲进刚刚失血的心脏里，那种炽烈的痛让她差点窒息。她脸上染起凄绝的笑容来，“怎么，妈，你怎么没在一皓告诉你我怀孕的时候问问他，他会给你一个答案不是吗？”她已经放弃的解释的权利，就算是解释了别人未必会听。

一听到章一皓罗一一心被拉扯得很难受，她真的很难理解章一皓对戚嫣的感情，那是她的儿子啊，“他当初怎么会看上你的。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就想问一问你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告诉他的。戚嫣我真的是小看了你……”她气的身形几乎都有些不稳，“他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无礼估计会恨不得打你几巴掌。”

继续戳戚嫣的痛，这还真是一个失去理智的母亲能做得出来的。同样戚嫣也是一个母亲，所以她也有护犊之情。她昂起自己的脸，眼眸微瞌，淡淡道，“你打吧，就当是替章一皓打我。”她知道自己对不起章一皓，是她害了他。可是她也爱他啊，那样的爱也没能留住他，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她当时就想毫无理智的跟着他而去。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罗一一也不知道是被激的还是经过大脑的，手臂当真扬起来，高高的，那种高度是她遗憾没办法更高的。“戚嫣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她吼得面色涨红，失去了她本该一贯的自持冷静优雅。那一张楚楚可怜而又带着决绝的脸蛋让她心生厌恶，手就那样恶狠狠的落下去。

戚嫣甚至听到耳畔呼呼的风声，她想：我真的好想把欠你的还给你，要是我不欠你们章家是不是章一皓的回来了。要是那样，你就尽情的折磨我吧！

她不知道以怎样一种决绝的期待，紧紧地闭上的双眸眼角却难以控制的沁出一颗透明的泪。像是钻石般闪耀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