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长辞（1/2）

屋子里一时间乱糟糟的，所有人的人都挤进来，佟正骁抱着戚嫣离开这个狭小逼仄的环境。眼里模糊一片。那个曾经跟自己抢赛车的小男孩就这样就离开了他们。他曾经还骄傲的对着自己说，“你想怎么玩儿我都陪你！”

那个一笑起来随时都是神采飞扬的章一皓，那个曾经最信赖他的兄弟已然离开。

以后再也没有人跟他争夺了，只是他也永远的失去到了一个兄弟，而戚嫣这辈子估计都会恨死了他的。……然而从今以后她只有他。

他一开始连送个礼物都那样别扭，“我是你男朋友就应该负担起照顾你爱护你的责任……我挣的钱肯定得你来花。你现在还没工作，要是你以后有了工作你可以买礼物送我，嘿嘿……我会毫不介意，如果你比我挣得钱多，我也不在乎你来养我。”

那一天她备受佟潇潇和倪婉清的言语行动摧残的时候，他对她说，。“嫣嫣一切都过去了，你看你现在在我章一皓这里，章一皓也是爱你的，很爱很爱的那种……我也会因为你高兴而高兴，伤心而伤心……所以你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们一直好好地。嫣嫣，你只管跟着我走好了，其他的你都不要想啊……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让她高兴起来。他甚至吧他整个世界都捧在他手里让她享受。可是他还是离开他而去，留下她一个人面对世界的洪荒凉薄，她怎么能坚持得下去。而她怎么才算是能圆满的去见他，就因为是对父母对孩子的责任，她不得不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地下等她半生……

是啊，孩子……他们有了孩子……这孩子从今以后成了他和她唯一的牵绊。

他一直很想要跟她生一个孩子，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他自说自话，“如果是男孩一定要像我，女孩也一定像你，要是有儿有女的话，就叫我们妈忙的慌，估计两边的妈妈加起来都不够使，还得请保姆什么的……嫣嫣，你说该给他们娶什么名字啊？”她不理他，他跟来了劲，“萌萌，多多，朵朵，糖糖，果果，……好像还是美中不足的，我们的孩子得有个别致的名字才好。小石榴如何？我找了你十六年，谐音就是石榴。”她被他闹得没得法说了一句，就被他斥做是虐待孩子……

现在他们孩子也有了，可是他连看一眼都没有来得及。

戚嫣这一觉睡了很久，久到她醒了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光景。梦里反反复复都是他，来来去去，最后他一走就便不回头，她看着他走，怎么也没办法跟着过去，声嘶力竭的也换不回来。她醒来后脑袋空空的就只是想着这个问题——他等了她十六年，现在他是不是又去等她了呢？

她睁开眼睛，屋子里是黑暗的，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顺着这屋子里唯一的光线看去，就看到天空一轮姣姣白月挂在空中，她一时间心里酸涩，也不再带一点希望的叫了一声，“妈……”

唯独这个时候只能依靠就只有妈妈了，她甚至不知妈妈是不是过来了。

叮的一声，屋子的灯亮了起来。她眼睛刺痛的闭上，就听到佟正骁融融的声音，“醒了，你想阿姨了？”

她眼里包着一汪饱胀酸涩的泪水，“你怎么在这里……章一皓呢……”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佟正骁站在光影里，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她也不想看清。只是听到他及其艰涩的说，“嫣嫣，我叫阿姨过来陪你？”

她愣愣的，想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问句，自己的妈妈肯定不在这里。她是需要人陪了来着，她现在更想知道章一皓去哪儿了。心底有一个声音说：他能去哪儿，冷冰冰的处所，从此以后他们阴阳两隔。她固执的，也不管这个面前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她没有任性的道理，却端端的生出强势来，“章一皓……我问你你们把章一皓怎么了？”是啊，他不能动不能说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样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这手背上牵引的透明塑料管，气的一把拔掉。“佟正骁你哑巴了！”小脸因为气喘而涨红。

“嫣嫣你冷静一点，”佟正骁本来是怕她生气，才离得稍远的位置，这个时候他不得不靠近了些，也不管她的挣扎抓起她的手掌按压住出血的位置，“等你好一些我带你过去看他。”看她生气的，就得格外小心了。

她脸上便有了泪水，心里由着不好的预感，“我要去看看他……”她怎么离开那个手术室的怎么也记不清了，真像是一场梦啊，他说她爱她，却还要抛弃她。

佟正骁见她胸口起伏的厉害，知道瞒不过她，就说，“嫣嫣你听我说，你晕了整整五天，章一皓在昨天已经下葬。”他去替她说了不少好话，得到的是章景成说：我们总不能等着她醒过来吧，章一皓死了就不能让他安安然然的入土？佟正骁你这是个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在我儿子尸骨未寒是时候你们这样张扬“苟合”，叫他怎么能安息？

他能说什么，他本来不想做任何解释的，却是碍于她那个脾气。知道如果他默认他们这“苟合”，她定是要找他闹的，闹还好，不闹跟让他担忧。所以他又把事情给做了一些简单的解释，天知道他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去跟人解释是多么的别扭。章景成步步挑刺，而他耐心用尽……所以到了最后就有了剑拔弩张的姿态。当然谈话肯定是硝烟弥漫的不欢而散。

昨天他去参加葬礼的时候她还没有醒过来，医生也说不知道，这几天没有进食。就靠打营养点滴维持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都需要营养。这短短的几天一直守着，一日一日的看着她小脸尖了些。心里疼痛更甚。一向不相信有灵魂之说的他居然昨天在墓地待了好长一段时间，静静地对着章一皓墓碑上的照片对章一皓说要他保佑戚嫣好好地。死的人安静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戚嫣听到他薄唇一开一合的吐露出实情。心里针扎似的痛的绵密。张张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喉头一股苦涩堵住。她忽的低垂下头去，安静而乖巧的模样。“嫣嫣……”他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她偏偏这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