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隐喻所指(2/2)
说的是几百年前有户人家,家里还算衣食无忧,独有一女,女儿长到十五岁说给一个同镇上门当户对的男人,这个男人与女子自幼相识,对她温柔体贴,很是令人艳羡的一对。
但是突然有一日,镇上来了另一位男子,这个男人冠玉华服,器宇不凡,看着很是有些来头。华贵男子一眼便相中那女子,许诺娶她为妻,海誓山盟,爱护她终身。
女子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打动,百般请求退了青梅竹马的婚事,她的父母却坚持觉得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不可靠,还是希望她嫁给知根知底,温柔体贴的未婚夫。
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打死不愿,父母无奈只有垂泪答应,让她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却不想海誓山盟许诺为妻不过是骗局,男人早有正妻,她不过是地位低贱的姨娘而已。
本以为这已是全部真相,至少男人是真心喜爱她,不想日久后才知,他娶她,他突然路过自家所在的小镇,不过是他的计谋,他早早安排好的局罢了。
原来男人家中父亲曾受过女子爷爷的救命之恩,爷爷因此去世,为了报恩一直在寻找老人家的子孙,想要弥补心中愧疚。
男人本是不受重视看好的庶子,提前找到了女孩家中,为了得到自己父亲的喜爱和重视,故意娶了她,从此在家中地位扶摇直上,甚至渐渐取代嫡兄,成为真正的一家之主。
“然后呢然后呢,那女子后来怎么样了?”徐建听得津津有味,迫不及待的问着寻求结局。
微生溦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叹息道:“女子本就是极尽性情之人,一生从未得到过丈夫的真心,最后郁郁寡欢,英年早逝了,连一儿半女都不曾留下。”
“真是让人怅惋啊!一朝错眼,尽毁终身,若是当初嫁给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或许会平平淡淡相亲相爱的幸福一生,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局。”丁埂叹了口气走开了。
荣王殿下一眨不眨望着面前的大红婚服,突然语带深意的开口道:“要我说,这个女子就是太笨了,三两句好听话就被哄骗住,心甘情愿跟他走,这般愚笨会被负心汉所伤也不足为奇。”
说着勾起一丝邪邪的笑意指向微生溦,接着道:“若是那女子能有微生家主十分之一的聪慧,想必也能轻易看出男人的虚情假意,不至毁了自己一生。若是世间女子都如微生家主这般自立自强,也就没那么多负心汉痴心女的纠葛哀怨了。”
荣王突然的意有所指让微生溦‘噗嗤’一笑,半开玩笑的接话道:“若世间女子都如在下一般铁石心肠,计较利益得失,又何来那些荡气回肠心驰神往的爱情史歌?岂不可惜了?”
微生溦兀自呵呵笑着,丁埂则是淡淡望着她巧笑嫣然,神情深邃。
“情这个字最伤人,却也最动人。若没有了情,人生不就只剩冷冰冰的利益,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倒不如勇敢的爱,痛快的伤,将世间千万滋味一尽品尝个遍,那才叫有趣。”
“微生家主果非平常女子,想法如此淋漓畅快。”
燕王赞叹的轻笑着,偏头看了荣王一眼,神情平淡带笑,却得意味浓烈。
荣王借由彩绘故事意指微生溦,不过以为她与燕王殿下有男女爱慕的关系,隐喻燕王殿下对她并非真心,不过与彩绘中的女子一样有利可图罢了,将来定也会落得那般凄凉下场,却不想微生溦全不在意,回答的如此痛快。
怕是这番回答后,荣王殿下更加肯定她对燕王殿下情意之深,即便知晓或猜到是被利用,也会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只为她所说的一个‘情’字,为情而伤也心甘情愿。
即便猜到荣王会误会,微生溦依旧说出了这样暧昧不清的想法,并非故意让他误会,而是表明自己的一种性格和态度。
她从来都是任性而为,不受拘束,不受威胁,自己的想法便是一切。
她的心是自由的,即便真的义无反顾爱上燕王殿下,也休想有人能阻挡和改变,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无拘无束,无人能左右。
显而易见,微生溦的话让荣王殿下感觉紧张。
他今日突然到此便是想要探查看看微生溦与燕王殿下的关系,究竟有多亲近,又会对他产生多大的阻力和威胁。
如今的微生溦在都城,甚至天佑国的地位已不可忽视。
她有钱,燕王有权。
若他们二人联合,无论是结成姻亲,还是利益联盟的合作,都将是对燕王的巨大实力提升,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愿看到,甚至是担忧畏惧的。
朝堂争储战争中,荣王殿下这边皇后娘家左相府,及人尽皆知正大光明依靠左相府的安平侯府、太卜萧府,都是明言站在他这边的,而燕王殿下那边无一清明势力。
燕王殿下完全凭自己的无数军功、功绩就争得如今与嫡皇子相抗衡的地位,这是令所有人畏惧钦佩的能力。
除了最为位高权重的左相府,便数右相府势力庞大,而右相府一边所包括的镇国将军府、太尉府、威庭公府,虽明面上不支持任何人,处于中立观望,但与左相府却是明确的势不两立,最后极有可能会偏向燕王殿下——这个实力无话可说的军功皇子。
燕王殿下如今已经足够令他担忧,万不可再让他得到微生溦这个香饽饽。
本来不过是来打探他们的交清深浅,却让他得到一个意料外的天大发现,这个发现让他更为震惊不已,并且深感害怕。
镇国将军和新任前将军似乎和这位微生家主关系很是不一般,这个惊人发现与燕王殿下如出一辙。
“这也看差不多了,继续往前逛逛吧,九哥应该就在前面不远。”
微生溦说着邀请几人一同离开,徐建恋恋不舍的边走边望着头顶彩绘画,“曲声断断续续,也听不出在哪儿,等找着说不定都散了。”
“这可不像统领几千将士的校尉说的话啊!您一介武将,该是耳力灵敏才对,怎会听不出声音在那儿?在下看您是还想看彩绘,走不动路了吧!”
微生溦笑着打趣,徐建倒是诚诚恳恳不反驳,“我就是喜欢看这些图画,虽然不懂得什么艺术啊、技艺好坏之类的,但看着挺有意思,挺漂亮。”
“那在下就要多谢徐校尉夸奖了,日后有空随时来看看就是,不用买东西。”
“日后来不用买,今日可是一定要买些什么才放我走呀?”徐建大大咧咧开着玩笑,脸上扬起憨厚的惶恐表情摸摸自己胸口,“那可如何是好,觅缺随便样东西都要抵在下一年俸禄,今天这是要被拘在这儿了!”
徐建可爱的模样的模样逗得微生溦哈哈大笑,丁埂也露出温煦亲切的笑容,就连一直神情古板的侯震都勾起嘴角,露出点点笑意,魁梧的迈着步子默默走在最后。
在场几人都是习武之人,对于声音来源很是准确的辨别着方向,一步冤枉路都没走错,很快便顺顺利利的找到了源头,微生龠。
微生龠盘腿坐在大开的推门边吹奏着竹管乐器,美妙清扬的曲声飘散在偏僻的后院一隅,正对的窗户从内推开,皎月优美弯娆的身姿淋漓展现,尽情舒展身体舞动着。
原本极少的观舞队伍现在已经迅速增长,房间内坐着的女眷们已从先前的几个,增加到如今的十几二十个,满满当当坐了一屋,配合的欣赏赞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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