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丧钟（1/2）

沈清玉看着沈老夫人恍神的样子，嫣然一笑，笑中带着丝丝缕缕惑人媚意。

而在沈老夫人眼里看来，沈清玉就像是怪物一般，年纪轻轻，哪来这么重的戾气，定是来索她命的妖魔鬼怪。

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过是心有魔债。

沈老夫人一生坏事做得不少，年纪大了，老来心怀戚戚，自然十分忌讳。

沈老夫人颓然放下茶盏，颤颤巍巍指着沈清玉，惊惧厉声道：“滚！永远不要来我的汾兰殿！你滚。”声音看似尖利，实则中气不足带着深深的颓败和骇意。

沈清玉勾唇，裴绣云，母亲的第一笔债她讨了。可是她和川哥儿的呢？可是做好接招的准备没？

不过没关系，你的乖孙儿就快黄骨入土，全当当年加害川哥儿之仇。

沈清玉笑意不减，仿佛还是从来贤淑有礼的京都第一贵女典范：“玉娘先行告退，祖母可要好生养病，不然玉娘心里不安。”

说罢娉娉婷婷，仪态万千地走出殿外。

就在撂起绣着富贵牡丹的帷幕正准备走出门口的时候，沈清玉回眸一笑，红唇无声吐出几个字。

沈老夫人老眼昏花，看不清沈清玉妍唇在说什么，但总归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气得嘴角一歪，双眼发白晕了过去。

春锦看着清丽绝代却又带点媚意丛生意味的沈清玉，亮光一闪，紧握双拳，更加坚定心里的想法。

浣然阁内。

“你说什么？”沈嫣手里的胭脂盒掉在梳妆檀木案子，血红的胭脂大片大片洒在上面，触目惊心晃动人眼，娇艳的脸上全是不确定。

夏屏怯怯点头。

沈嫣恨恨把案上的胭脂梳子全部扫在地上，噼里啪啦溅得满地都是，夏屏忙重重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沈嫣心里不无恶毒地想道，沈清玉那贱人竟那样命大，这都没死。她外祖父派人给她找了最毒的七步绝情杀，沈清玉走上什么狗屎运又躲过一劫。

随即又后怕起来，谢柯有老虔婆撑腰她下手尚且那么狠，要是被她知道事情缘由，她在沈府无依无靠，沈清玉指不定怎么折腾她。

心里毒计几番思量，眸光一冷，又娇笑起来。

夏屏听得头皮发麻，颤颤惊惊，自从二夫人死后，小姐的脾性一日比一日奇怪，一会高兴大笑又一会恨恨不平，竟像心里有什么执拗不过便成魔一般。

清水居内。

一温婉少女不解问道：“姨娘，大姐姐下手丝毫不留情，难道她不怕摄政王的报复吗？”

另一与少女极为相似的妇人眉眼温柔似水，轻声道：“摄政王久居高位，自然懂得如何取舍。你大姐姐成精的人物，怎么会想不到这茬。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沈清玉为何一下子懂得那么多厌胜之术，招招狠厉，诡计多端。”

无论妇人再如何心思细腻，再如何蛰伏暗地观察，她到死也猜不到沈清玉身边不起眼的小小奶娘全嬷嬷竟有如此厉害的本事。她从来不敢低估陆氏的心机，但没有想到陆氏竟这般深谋远虑，而她日后就是败在这里，死无全尸。

时间如潺潺流水一点一滴流逝，微凉的初夏一下子进入盛夏，空气变得燥热不安，叫人心生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