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爆发（1/2）

京都，贡院。

一群等着放榜的秀才挤挤攘攘地凑在一起，将贴榜的那面墙围了个水泄不通，直到贡院的门忽然开了。

有人惊叫了一声：“来了来了！”人群便轰然一下子炸开了，人们呼啦啦地围上去，顾不得那些侍卫们的驱赶，只为先瞧上那榜单一眼。

可那榜单好端端地卷成几轴，握在几人手里，任凭那些人伸断了脖子，也瞧不见分毫。

那些侍卫终于驱散开了人群，围出了一小块儿地方。有个士官拿着红绸榜单开始宣读，他们身后有几人拿着榜单开始张贴。人群又骤然骚动起来，又很快安静下来，只余下那士官宣读的声音，以及偶尔爆发出的惊喜震惊或是失落的呼叫。

绍清混杂在人群之中，听着那士官念过一个又一个名字，冷不丁听见他嘴里滑过一声“许英”，算了一下名次，估摸约在百名以内，登时便放下心来，不再听那士官一个个地念下去，转身就往人群外挤去。

她挤出了人群，正要离开，猛地听见有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一道身影紧随出现。

那人骑着马，身形英挺，毫不顾忌地任由马匹冲过来，然后举起手中的一枚令牌，大声喝到：“张榜暂停——”他的声音拉长得很，在风中微颤。那正在宣读的士官一下子住了口，震惊地抬起了头。

那人一把勒住马，堪堪停在了人群之前，然后他轻巧地跃身下马，挤开人群，三两步跨进那些侍卫围成的圈里，一把撕下了那些还未贴完的榜单，转回身看向一片寂静的人群，朗声道：“放榜因故延迟，此次放榜作废！”

人群猛地嘈杂了起来，似是有人哭叫，还有人在庆幸，杂乱得几近暴动。

他将手里的榜单揉做一团，微微举起来，示意给那些人看：“放榜之日暂且未定！”

他转了身似是要说些什么，人群里就响起一道极大的质问声，那人似是愤懑不平：“你凭什么这么做！”那人还要质问些什么，那骑马来的人已举起了手中的令牌，大声喝到：“谕令在此，谁有不从！”

人群一下子噤了声，然后又很快熙攘了起来，有秀才大着胆子，小声问道：“大人，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无须尔等关心。”那人眉眼半分不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他甩下人群，扭头向贡院内走去，正好撞上听见了动静赶来的贡院堂正。那堂正已经上了年纪，须发有些花白，但还瞧得出精神矍铄。

他迎上来，问道：“萧御卫，不知这是——”

他有些疑惑地探头看向外面，又望向来人，神情有两分不解。那被他称作萧御卫的人却没有答他，只严肃地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他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谢堂正，陛下在御书房等您。”

……

绍清回到傅长清的院子的时候，绿衣正候在门口，瞧见绍清进来，一下子便扬起了笑，唤道：“先生。”她瞧着绍清的面色，又试探道：“先生，可是举试成绩……”

绍清瞥了她一眼，微微摇头，淡淡道：“你别多心。”她进了院子，左右环视了一圈，又随口问道：“不是叫你陪着傅姑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