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五章 千年往事(2/2)
其中一位婢女将手里的白色盒子端着上前,顿时让众人脸色变的吸了一口气,碍于今日大婚的日子又不好翻脸将事情闹大,不吉利。
那盒子颜色纯白,而且上面还用白色的丝绸捆着,婢女将盒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朵白色的玉质菊花。
这哪里是来送礼的,分明是来捣乱嘲弄的,这些白色的盒子,白色的丝绸,白色的菊花,分明就是送给死人的。
冯叔顿时气的绷着个脸,说道;“你的祝贺还有礼物我们王爷不喜爱,你还是带回去留给你自己用。”
芸歌走上北月的面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你们的王爷和王妃多还没有开口,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说话,再说要不是鹤王在皇上面前求情,北月公主怎么能放出来。”
北月耸了耸肩,盖头下的脸色微微变得异样,伸手牵着自己身旁傻站着还不知情况的憧亦,朝这芸歌面前逼近。
“芸歌!你能来我当然高兴,再怎样曾经你多是我的婢女,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礼节不能少,你今日应该向我和憧王行礼。”
接着北月的另一只手挽着憧亦的手腕,而此时憧亦露出傻笑一只手将北月揽入怀中。
哼!芸歌冷哼一声,望着离自己只有一尺之近的北月和憧王,目光不爽划过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还有那般温情的恩爱,心底一种妒忌羡慕恨意升起,不过很快这种妒忌羡慕恨意在心底消失。
她觉得憧王是众人讨厌嘲笑的傻子,就连几岁的孩子也纷纷唱着羞辱憧亦的歌曲,北月嫁给他定会极大的悲伤,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到的是他们在她面前的恩爱甜蜜呢。不管怎么样,北月嫁给憧王,那么等鹤王回来也该死心。
当初两国联姻,鹤王去冉松提亲,在北月坐上花轿的前一刻,芸歌将北月迷晕了,她自己坐上了花轿,嫁给了鹤王。
她甚至告知鹤王,是北月将打晕将她放入花轿中,明明娶得是北月公主,却是一个婢女嫁过来,成了茜金众人的笑柄,成了冉松与北月对鹤昂和茜金的一种羞辱。从此,鹤王恨北月入骨。“行礼?”芸歌冷笑一声说道;“我今日来,是替鹤王来送礼的,再怎么说憧王也是鹤王的堂弟,鹤王如今边境,我既然是鹤王的人当然也的替王爷走着一趟。”
北月淡淡的说道;“难道是鹤王让你送这些礼物的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芸歌自己的意思。”假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到是嫌弃这礼物太轻,配不上憧王府?”说完芸歌用手帕掩嘴轻笑。
“滚!”冯叔怒气的大声说道。
见此,憧王也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狠狠的砸像芸歌的头,生气的说道;“坏人!”然而手掌中还握住一块石头,举起做好砸芸歌的准备,“滚蛋!”
额!芸歌惨痛一声,伸手摸着自己被砸痛的头,身旁的两名婢女顿时上前扶着她。
“云小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一名婢女朝芸歌说道。
“是呀!云小主,既然他们不领情,那么我们就回去吧!”另一个婢女说道。
芸歌愤怒的望了一眼正举起石子的憧王,接着被是婢女扶着离去。
终于送走了瘟神了,北月被孙婆婆搀扶着来到新房。
新房中,到处贴满了红色的喜字,龙凤蜡烛朱红燃烧,坐在红色床沿的北月不自在的朝自己盖头喜帕,吹了一口气,喜帕顿时被晃动几下。
“娘子我这就将你头上的盖头取下来。”憧亦兴奋的走来,靠近北月的身旁坐下,接着伸手扯下北月的盖头。
一瞬间一副妖艳容颜出现在憧亦的面前,左脸太阳缺处的月牙胎记此刻就像天色中的明媚如火的月色。
一瞬间一副美如丹青妖邪风华的容颜出现在北月的视线中,那眼角下的落泪痣刚好给他添上一色重彩。
“娘子,你怎么这般的望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朵吗?”憧亦纯真的傻语问道。 “不是花朵,是比花朵还要美的妖精。”接着北月困意的倒在宽大的喜床上。
“娘子,你是要睡觉觉吗?可是我们还没洞房呢!冯叔说了新婚之夜要洞房才能睡。”
听此,北月坐起身子,疲惫的蓝色瞳孔,怔怔的望着正着嘟嘴一脸可爱妖邪的憧亦,心底闪过玩味邪念。
“那冯叔是怎么叫你洞房的啊?!”
憧亦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拼命的回想,接着一脸傻笑的说道;“嘿嘿!冯叔说先要亲亲然后在把衣服脱了,可是娘子还没亲憧亦,而且…而且…”纤细葱指指着北月身上的红色喜袍,“而且娘子还是穿着的衣服的。”
北月眨了眨眼睛,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红色刺目的喜袍。
“好吧!”
接着朝憧亦白皙如莲的额头上响响的亲了一下,在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红色喜袍脱下,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中衣。
“好了,现在亲也亲了,我的喜袍也脱了,现在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吧。”北月将喜袍叠放在床头上,接着张开手臂躺在床—上困意的闭上双眼。
坐在床沿的憧亦,望着闭目的北月,疑惑的抓了抓脑袋,接着从枕头下拿出一本书来,
“可是…可是…冯叔说要像这本书上一样啊!”
听到憧亦困惑淘气的说话声,北月顿时睁开疲惫眸子,只见放在她面前的居然是一本春宫书,而且上面还画着两个赤身**的男女,正在正在行男女房事。
顿时北月睡意困意全无,气的咬牙涨红着脸色,怒气如火般的蔓延。“娘子你怎么生气了?难道冯叔说的不对吗?”
“你在多说一句话,我真的可要生气了,你…”
北月随手将被子和枕头丢下床,指着自己的床地下说道;“娘子是用来疼爱的,从今以后我睡床,你睡床地下。”
憧亦被惊吓的顿了顿,接着只好委屈瘪嘴乖乖缩到床底下躺着,将被子全部裹在身上,而寒冬冷气在屋子里流畅,让睡在床底下的憧亦冷的有些发抖。
“憧亦你很冷吗?”北月眯眼心疼不忍,“那就…”停了停继续说道;“那就上来吧!”
接着移了移身子空出一处位置来,“看在地上凉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睡床,不过不准在看那本书,不准听冯叔说洞房的话,睡在床—上的时候只准安静的躺着不准乱动,否者我会将你踢下去的。”
听到北月说叫他到床—上去与她同枕共眠,憧亦顿时睁开亮晶晶的纯真目光,憧亦抓了抓脑袋,接着在地上滚着被子将自己整个身子裹住,便轻轻的爬上了床,侧身躺在北月的身旁,露出傻傻的微笑,白皙纤指玩弄着北月清香的发丝。
一大早! 假山树林后面,憧亦穿着米白色衣袍,静静的蹲在鸡棚的旁边,衣服被染上了很多恶臭的鸡粪,像是刚刚和鸡打架似的一脸狼狈,此时安静的望着篱笆下的几只咯咯叫的母鸡,似乎实在等待什么一样。
“憧亦,一早起来就不见你人影,原来你在这里,终于找到你了。”北月兴奋的大步朝他走去。
“虚!”憧亦朝着来到身旁的北月做了一个手,接着侧头望着棚子下几只蹲着不动的母鸡。
突然露出纯真妖邪的傻笑;“哈哈哈,终于出来了。”
接着伸手从棚子下的鸡身旁拿了个鸡蛋出来,起身转像北月的身旁。
“娘子,这个给你,皇帝叔叔说要你三个月不下个蛋,就要处死你,你把这个鸡蛋交给皇帝叔叔,就说是你下的蛋,他就不会处死你了。”
接着憧王四处望了望,抬手擦了擦自己脏兮兮狼狈的脸,而手上刚刚沾着的鸡粪顿时也被擦在了自己脸上,一脸无邪焦急的说道。
“娘子快拿着把它藏起来,不要给人发现这是偷来的蛋。”
北月有些苦笑不得,然而一抹暖意在心底漫开,如果三个月下不出一个蛋,那么就是她的祭日,这是皇上的旨意,也是杜公公昨天在婚礼上替皇上传的话,憧亦却一直记在心底,一早来到鸡棚帮她找蛋。
“好!”
北月微笑的接过他手里的鸡蛋,“你一早就跑来这里守着鸡下蛋,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想必你一定很饿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娘子!”憧亦拉过北月的手晃动的说道;“娘子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北月被憧亦满是鸡粪脏兮兮握住手,不由的皱眉的动了动手抽了出来,“好吧!那赶快回去吧,你身上脏了赶快回去清洗一下。”
鸡棚里一群鸡咯咯的叫着,似乎在欢送打闹它们的坏人离去。
竹林居的大厅里,憧亦已经换洗了一身干净的米白锦袍,偶尔还能闻到他刚刚沐浴后的淡香,墨发处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水珠,此时他坐在大厅中间的竹椅上,面前是圆型竹子而做的桌子,他双手趴在桌上嘴里叽叽咕咕的说着。
“好饿啊!好饿啊!娘子怎么做饭做那么久?难不成娘子自己偷偷的躲在厨房偷吃好吃的?”
抱着扁扁的肚子转头朝门口望去,只见门口出现了北月的身影,她正手里断这几个盘子走来,当北月将盘子放在桌上的时候,憧亦顿了顿口水,盯着盘子里的东西疑惑的眨眼。
“娘子这个黑黑的是叫化鸡,你上次做给我吃过,咦!这个白白的像虫子一样是什么?还有这个…”
北月靠着憧亦一旁的竹椅坐下,双手撑着脑袋斜望着他,淡笑抬手指着桌上的菜向他介绍。
“这个黑乎乎的是雷皮,别看它黑黝黝的,可只有下雨天打雷的时候山上才有,是天然形成而入口既化。
这个青悠悠的是荠草,嚼起来干脆而清香,这个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是赘草,长出来的嫩芽所以和虫子有些相似不过味道很好,滑滑的脆脆的草香中带着一丝甘甜淡苦味。
这个沙伞是河沙滩上长出来的,这个冬笋是在这个院子里挖的…”
“听起来好像很好吃,”憧亦顿了顿口水,一副天真可爱的目光望着桌上的菜,“娘子!为什么这些好吃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听过,”手拿住筷子顿时夹了一块雷皮放在嘴里,突然目光一亮,一边嚼着一边无邪纯真像孩子的说道;“好吃,好吃,娘子,太好吃了。”
“慢点吃!”北月吃了一点就饱了,在一旁帮着憧亦夹菜。
新婚第三天!
西城街道上,北月牵着憧亦的手十指相扣行走在人群中,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目光,朝一身紫红穿着的北月和一身米白锦袍的憧亦望去。
见到北月脸上的胎记时,街道中甚至有人大赞“绝配”傻子配丑八怪真是天上一对地下一双,名猫皇帝可真会下旨,而心知肚明的人一看便知,皇帝对憧亦的关爱也不过如此。
摊位前北月手里拿起一个白色面具在憧亦的脸上比划,而面具上是画着一朵紫色妖艳的紫荆花。
“憧亦,这个面具好看吗?你喜不喜欢?”
“好看!喜欢!可是面具上怎么会有朵花?”憧亦一脸傻笑的盯着面具上的花朵,像极了一个个好奇的宝宝。
“两位真是好眼光,这是紫荆花,紫荆花妖艳无暇,紫光冲天,瑰丽炫彩,这多是雕刻上去的,而且颜色是用火花染红的,和普通的面具不一样。”摊位老板娘是一位中年大婶,她微笑的介绍面具。
经大婶一么一说,北月突然发现这个面具很适合憧亦这幅妖邪绝美的容颜配戴,如果他带上定会妖艳明媚倾世邪魅,如果被那些平庸姿容的人带上,定是糟蹋这妖艳的面具,也衬不出这妖媚绝艳的神态。
“多少银子?”北月问道。
“十两银子!”摊位上前的大婶微笑的说道。
北月付了银子后,将塞到憧亦的手中。
“娘子,你待我真好!”
憧亦接过面具,脸上露出傻笑,同时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湿润,像是开心中透着感动。
此时,一群孩子朝着北月和憧亦围了过来,像看怪物般的嘲笑着他们,而且嘴里还唱着一首歌,而一旁的大人们像是看戏般的围了过来,也跟着起轰唱歌。
“有鼠梭梭,祸之其众。有虫铸铸,败之华栀。有晦污污,连之美兮…傻子与丑八怪天地绝配,虫子一窝…”
见此憧亦握住面具的手紧张的抖了抖,张开手臂挡在北月的面前,朝那些唱歌的小孩说道;“走开,你们走开,娘子不丑我不是虫子。”
虫子?听着这首歌北月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居然在歌的后面加了几句词,丑八怪,她明明就不丑好不好,只是多了一个胎记。
这些世俗多管闲事的人,何时才能消停这种嚼舌根的习惯。
北月朝他们大声孔道;“闭嘴——”
这一喊果然起了作用,顿时小孩大人一个个安静下来,怔怔的望着北月和憧亦。
“请问我们得罪你们吗?你们还有恻隐之心吗?人没有活到八十八凭什么来嘲笑我和憧王,人没有活到八十八凭什么嘲笑别人的瘸子瞎,今日的他们说不定就是你们的明日,谁再敢嘲笑憧亦傻子,我会告诉皇帝,将他也变成傻子,谁敢嘲笑我容貌丑,我会将他变得更丑。”
北月这么一说顿时众人鸦雀无声,有的甚至开始悄悄的离去,还有些不懂事的孩子,抓了抓脑袋的害怕望着北月和憧亦。
“走!我们回去。”
北月牵着憧亦的手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行走,然而天空此刻下起了洁白如鹅毛的飘雪,一瞬间整个西城街道上大人小孩一片欢腾。
“下雪了!”
“下雪了!”
“娘子下雪了,好漂亮啊!”
憧亦天真的仰头望着天空,露出邪魅的纯真笑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北月送给自己的面具拿出来带在自己的脸上,接着凑近北月的面前晃了晃脑袋,“娘子好看么?”
“好看!”
北月张开手臂接着空中落下的雪花,目光中闪着泪花,曾经多少个寒冬腊月多是独自一人在雪地里抱着饿的扁扁的肚子无心赏雪。“娘子,雪好漂亮啊!”
憧亦突然转身靠近北月的身旁兴奋的一把将她抱起,接着在街道上一路飞奔在雪中朝着憧王府的方向奔去。
“憧亦!憧亦!放我下来,别人再看着呢!”
北月害羞的在他怀里挣扎,可是任有北月怎么挣扎多无法在他怀里动弹,不管北月如何努力挣扎,在他怀里多无法动弹。
而街道上的目光一双双从雪中转向那个带着妖艳面具披头散发一身米白衣着的男子身上,还有男子怀里的紫衣女子,此时女子正害羞的将脸埋进他怀中,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容颜。
憧王府的门口,脱漆的陈旧大门半打开,门口站着冯叔正在伸头遥望门外。
远处憧亦脸上带着带有一朵紫荆花的妖艳面具,怀里抱着紫衣女子,朝着憧王府的门口奔来,而奔跑中偶尔还在雪花中身子转着圈圈。
远远的就能听得傻乎乎的纯真笑声,还有他怀里的女子的笑声和害羞的喊着;“呵呵呵!憧亦!快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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