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1/2）

洛羽跟着雪鸟一直来到后山旁的一座山下，她仰着头疑惑地看着这座山，眉峰一拢。

在隐族待了这么久，这是什么山她不是不知道。

“黑巫山？鸟儿，子寒怎么会在这里？”

雪鸟“吱吱”两声，竟是扭头，动作灵敏了不少，开始朝着山上飞去。

洛羽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

黑巫山顶的山洞里。

黑水池上，暮子寒无声无息地伫立在黑石上，四肢上被锁上了更粗的锁链，一头银丝遮住了他的面容，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花逸雪站在黑水边，一双桃花眼里闪着担忧。

他拿着灵石的手甚至在颤抖：“暮子寒，你这又是何苦？白天勉强维持人形去见小羽，晚上来这里用灵石压制住魔性，很快，你可能连白天都很难维持人形……”

“继续吧。”

暮子寒的声音嘶哑般传来。

无力倦怠，却又溢满了悲伤。

只剩半个月了，他不能……连最后半月的相处机会都没有。

否则，他要如何坚持的下去。

花逸雪握紧了手里的灵石：“你，还能忍得住吗？”每次看到他痛苦挣扎的表情，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残忍的，毫不留情的，亲自执行着痛苦。

“……嗯。”

暮子寒没有抬头，他浑身像是被水浸染一般，浑身湿漉漉的。

不知是疼出的汗水还是黑池的水。

暮子寒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无奈，缓缓扬起了手里的灵石，圣玄之光可以涤荡一切黑暗的力量，而他体内的魔性更是圣玄之光深恶痛绝的，所以，那痛更是添了数倍。加上两者相抵时激发的那种力量强迫他的身体记起以前的种种，变身时产生的痛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可，他却又无可奈何。

圣玄石发出的光像是无数道利刃同时穿透了暮子寒的身体。

他死死咬着牙，吞下脱口而出的闷哼声。

血从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里滚出，把他身上的雪袍染成了最妖艳的颜色。

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喧着疼痛，圣玄之光更加强烈，像是刀刃剐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对峙，在撕咬，在毁灭。

“——！”

重重地闷哼一声，暮子寒蹙然扬起了头，一头被银丝被血液浸染，血淋淋的，像是红色的绸缎划过天际。

而同时，他睁开的眼睛里，血意交织着黑色，魔性与纯粹同时并存。

却更像是两把刀死死捅进他的心窝和四肢。

疼，难以忍受。

他却死死压抑住，交织的血眸和黑色眸仁，让他整个人像是经历着两重地狱，一重炙热，一重冰寒，他仰着头，无声地嘶喊着，当最强烈的玄光刺入他体内时，他眼底的血意突然一收，身体却也在同时发生惊人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