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2）

祭台上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遽然一僵，转身，目光落在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上，墨瞳瞬间闪过痛苦的挣扎与心疼，可随即，那抹疼惜被圣洁的笑容替代，他的声音清泠缓慢，“有事？”

“……”

洛羽呆住了，有事？

他问她有事？

他明明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她怔忪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为什么还能这么淡然？

“子寒，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明明说过不愿意当祭司的，为什么只是一夜的功夫，他就改变了主意？甚至是在她沉睡的时候举行祭司继任仪式？“子寒，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无力，垂着肩膀，大脑里空空的，她现在只想着这是一场梦，一场脱离了现实的梦，即使这个梦里都是泪水，可只要醒来，他还是好好的待在她的身边，朝着她笑，温柔而又缱绻，那样的子寒才是真的吧，眼前这个淡然的仿佛超脱世俗的人，根本不是暮子寒，根本不是！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揽住了她，“小羽……”

她听到声音，蹙然转身，仰着头，脸上布满了不安，“逸雪，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羽……”花逸雪垂着眼，眼底溢满了痛苦，看着这样的小羽，他更加内疚。

如果不是他告诉暮子寒，事情也不会到了这一步。

可就算事情重来一遍，他依然会这么做。

他不能看着小羽有事，他不能看着他们渐渐走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绝对不行……胸口压抑的内疚，让他的声音嘶哑挣扎：“小羽，先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不要！”洛羽身体晃了晃，“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他明明告诉她暮子寒没事的，可如果真的没事的话，他怎么会突然当这劳什子祭司？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她低吼出声，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彻底崩断，让她几近崩溃。

祭台上，听到她这句话，暮子寒的身体一颤，他挺直着背脊，心疼得要滴血，他多想走过去把她拥进怀里，好好的安抚一番，可他不能，他多迈近她一步，就是把她往地狱里多推进一分。昨日凤千琛的虚幻的声音仿佛梦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仿佛入了魔，蚀了心，就算是再痛，他也要忍下去。

他死死攥紧了手，深吸一口气，金黄色的光洒在他身上，圣洁的恍若谪仙，“洛姑娘……”

“洛姑娘？”洛羽原本是背对着他的，听到这么一声，抓着花逸雪的手蓦然一紧，她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正朝着她浅浅勾着唇的男子，依然俊美无双，可那笑太过神圣，太过淡然，让她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尖叫的冲动，“洛姑娘？！你唤我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