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命（2/2）

他一时没有回答，洛羽也不在意，只是接着道：“你说，这世界上……人死了以后，会怎样？”

以前她总以为自己追寻的是自由，如今才明白……即是什么都抵不过她脑海里，那淡然清浅的男子，抵不过他菲薄的唇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次，她要死了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觉得你用什么可以打败我？”楚凌玥没有回答洛羽的问题，只是自己问了。

也许洛羽的问题太过悲凉，楚凌玥根本不想回答！人死了代表什么？楚凌玥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

他从来不想自己的死亡，从来不让自己软弱，他必须是强大的，无坚不摧，所以……他从来不想……自己有一天会软弱无能，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那样的他，悲哀到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洛羽转身，手中握着一把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却是她第一次用剑。

祝炎曾经告诉过她，她用银针虽然敏捷，但是破绽很多，敌人近身后几乎就处处受制。

所以祝炎曾教过她一套剑法，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因为这是一套疯狂的剑法。

祝炎说，虽然洛羽能控制，但是却不要轻易使用，这剑法太过诡异，每次出剑，如若无法杀人，那么便会控制不住这剑势走向，会伤了自己。

所以洛羽从没有用过，因为她没想过要杀人……如今，只用这一回，代价……不是楚凌玥祭奠了这剑魂，便是她走火入魔而亡。

这是洛羽想到的，唯一解决的办法。

她若无法从楚凌玥的钳制下逃离，那么她宁愿牺牲所有，也不想给暮子寒再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要浪费时间了，来吧。”楚凌玥只是冷傲的笑了，从来他都不认为洛羽能够赢过他。

就算洛羽从地狱门成功走出来，也不可能赢他！

洛羽的剑那样的敏捷，锋利，带着真气凝结的紫光，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剑网……将楚凌玥包围了起来。

紫光，倒是楚凌玥第一次见，微微有些讶异，却一样保存着自己的笑容，他站在原地，根本动也没动……只是那些剑光无法近他的身……

剑势越发的疯狂，卷起狂风无数，是洛羽的真气爆发，宛若一只鎏金凤凰腾翅而飞，那气势一飞冲天，然后疯狂的扇动着翅膀，带着锋利的勾爪，无情的朝楚凌玥的身子扑去。

那样巨大的凤凰，那样惊人的辉煌，那样刺眼的华丽……让楚凌玥微微的眯起了眼……

像是阳光散发出最炙热的光线一般，生生的灼人眼球。

好厉害的招式，连楚凌玥也没想到，这竟会是一个天字二级的人能使用出来的招数。

楚凌玥只是张手，那黑色的气息，纯净到让人想起最黑最冷的夜，那样的诡异邪恶的能量。

祝炎曾说过，在这世界上，最强的力量，一白一黑……越是纯净就越是代表着力量的无坚不摧。

楚凌玥这样的黑色，那种气息涌动，似乎能吸收一切光明……

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枯草被吹得腰都直不起来，那黑暗遍布，像是一种黑色的雾气，然后弥漫了整个地下……

那凤凰猛然的砸下来，整个地界上的黑气猛然凝结，一条腾龙升腾而起，张着黑暗的血盆大口……恍若一只巨大的怪兽，张嘴便将那硕大的凤凰一口吞掉……

天越发的黑了，整个世界都弥漫在这一种黑色的气息之中，那腾龙的卷起的风就如同他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一般……

仰天长啸，那凤凰的光明一丝不剩，被吞灭了个干干净净，洛羽在这样一条巨大的怪物面前，弱小得如同地面上的杂草一般。

因为凤凰毁灭，牵引她的五脏六腑，她脚步一晃，差点跌倒在地……用剑死死的撑着了自己的身体……嘴角却已然流下了鲜血。

“认输吧……你这样的程度，不可能打败孤的。”楚凌玥冷冷的笑了起来，狂风卷起了他的黑衣，似乎他和环绕在四周的黑色气息融为了一体，唯一让人觉得炫目的……是他指尖那宝石红的戒指。

如血一般，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洛羽撑起最后一口气，只是突然有一股力量突然推着她……发了疯一般的，由那剑牵引着她的身子，毫无顾忌的朝着楚凌玥冲去。身后之人，竟是楚梦蝶。

那腾龙挡在楚凌玥的身前，可是她的双眼似迷了血一般，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声失去理智一般的吼叫：“啊……”

像是惊雷一般，挥舞着的剑，还是一套完整的剑法，根本已经不由得她控制，本能的要去斩杀一切……

可是如若她靠近腾龙的话，就必死无疑，那腾龙是用黑色的气息似龙卷风一般的形成，里面气息涌动，如刀锋般的锋利……

靠近者必定是尸骨无存！

楚凌玥眼一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强行切断了自己的真气……那一下的反噬那样的大，几乎逼迫得他血气倒涌，一张口涌向了口中……

只是他死死的咬唇，又逼了回去，竟是一滴血也没有从嘴边流下来。

那腾龙似猛然失去了依附一般，哀嚎一声，烟消云散的瞬间……是洛羽毫不犹豫的冲向楚凌玥的身子……

那锋利的剑尖，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失控的剑法，自动的吸收了洛羽所有的力量，为了那嗜血的一击……

楚凌玥一愣，竟是一时没有从洛羽那闪着红光的眼睛里回过神来……

“小羽！”然而这及时的一声，猛然有玄色的身影贴近了洛羽的身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白光耀眼一闪……

暮子寒的力量强大，使得洛羽的剑法被迫改道，剑在手中转了几个圈，然后在她疯狂回身的那一瞬间，猛然顿住……

‘噗’的一声，是那样锋利的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刺穿了人的身体的声音……是血和肉被分裂的声音……

洛羽呆愣在原地，那疯狂的剑法也停下了，剑还握在她的手里，她眼里猩红的光，一点点的平息……

然后她看到了印刻在她灵魂中的容颜，带着她熟悉的微笑……就站在她的眼前，他的手还握着她握剑的手……

只是……为什么她的手却在他的胸前？

而她的手里还握着剑柄……洛羽瞪大了眼睛，看到暮子寒的嘴角有血流下，染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划过他笑着的唇角……

“子寒……”喃喃的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洛阳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该是梦境而已……一定是梦……一定是！

如果不是梦的话，为什么她手中剑……竟是整个的贯穿了暮子寒的胸膛……正中他的心脏，没入了他的身体，只有她手中握着的剑柄……贴在他的胸膛上。

而他的身后，那雪白锋利的剑身贯穿而过，竟是……血淋淋的颜色，红得触目惊心，还有血滴……一滴滴的下落……

“云笙！！！！！！”洛羽惊叫一声，想放手，可是暮子寒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她挣脱不了握着剑柄的手……

挣脱不了……

她死死的瞪着眼睛，几乎眼珠子都要爆裂了，可是暮子寒还是笑着，带血的嘴角还是勾着，然后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将剑……一点点的拔了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洛羽崩溃的大喊，几乎整个身子都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了。

可是暮子寒那样坚定的握着她的手，将那贯穿了身体的剑一点点的拔了出来，有血顺着他的玄衣滴落，越来越多……在他的身上染出一片血红的海棠……

滴血的剑身，血腥的气味……还有暮子寒微微颤抖的手，洛羽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天旋地转……

“子寒……不要！不要！！”可是不论她怎么叫喊，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离开了躯体一般……可是不论如何……

暮子寒还是笑着，然后那剑终于拔出了他的体内，一阵鲜血飙起，染红了洛羽的素衣……有血喷溅在她的脸上，一阵温热的触感……

“啊！”洛羽惊叫出声，她以为她要晕厥了，以为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要结束这个噩梦，她要结束这个噩梦……她要醒过来！

与此同时，仲春华快速出手，顿时，强大的白色光芒笼罩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洛羽觉得头部快要炸裂了一般疼痛，似乎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体快速剥离，那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