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窦瑶侍寝 阴氏省亲（1/2）

刘肇没有与窦瑶多做交流，而是自顾自地走到餐案边，拂袖坐下。

窦瑶小步地跟在其后，待刘肇坐定后，殷勤地他打点着膳食。

四方的梨木餐案上，摆着不少精致的吃食：一种名为“汉宫棋”的四方糕点居于正中，摆盘极为讲究，掐恰似黑白棋子的齐整格局；甜雪、单笼金乳酥、羊皮花丝、箸头春等上好菜肴盘盘相陈。

“陛下，这些美食都是臣妾娘家府里陪嫁的厨子特意做的，您尝尝……”窦瑶说着，夹了一块金乳酥，放到刘肇面前的碗中。

“朕瞧着你这儿的吃食竟比皇后那儿还要精细些，”刘肇扫了一眼桌上的物什，颇有意味地说道，“大将军府出手果然不一般……”

“陛下过奖了，”窦瑶以为刘肇此言是在夸奖自己，竟然又擅自给他舀了些甜雪粥，“您再尝尝这个，也是极美味的……”

真不知这窦瑶是真傻还是装傻……刘肇盯着窦瑶的精致小脸，心中腹诽道：同是窦家之女，窦氏却是如此的工于心计。

“陛下，您这是……”见刘肇怔怔地看着自己，窦瑶露出一脸娇羞的表情，随后原地转了个圈儿，问道，“臣妾这样好看吗？”

刘肇这才发现，就这么不久的功夫，窦瑶又换了一身装扮：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黄色绣着蝴蝶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还不错。”刘肇只扫了一眼，视线并未多做停留，在他看来，窦瑶这身装扮，美则美矣，却俗不可耐。

窦瑶当然不知道刘肇的真实想法，只道在夸奖她呢，因而更加兴致盎然起来，并吩咐宫娥们上了一壶酒水。

“陛下，您尝尝，”窦瑶拿起酒器，给刘肇斟满了一杯，柔声道，“此酒名叫仙露酿，已经窖藏20年了。”

刘肇本就是爱酒之人，经窦瑶一介绍，顿时被吸引了。

“仙露酿？好名字，朕倒要尝尝。”说罢，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窦瑶见刘肇似乎不那么冷淡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忙趋身问道：“陛下，感觉如何？”

刘肇捏着酒杯，咂口道：“入口回甘，醇厚绵长，确实是好酒……”

“既是好酒，陛下可多饮些。”窦瑶说着，又给刘肇斟了满满一杯。

刘肇并未推却，再次将酒尽，窦瑶更是乐上心头，把碗往刘肇面前推了推，“陛下，空腹喝酒伤身，用些菜吧。”

“好。”刘肇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金乳酥，细细咀嚼起来。

不远处案几上的青花缠枝香炉里，开始升起袅袅烟雾，悠悠扬扬地飘满了整个屋内，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奇异的香味，摄人心魄，似会勾魂一般。

一抹别样的笑容慢慢浮上窦瑶的玉颊，好戏将要开始了……

“你们先下去吧。”窦瑶冷声对随侍的仆婢们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房内便只剩下了刘肇与窦瑶二人。

“陛下，您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喝醉了？”窦瑶明知故问地凑到刘肇跟前，柔声问道。

此时的刘肇显然已经被玉庭春的香味所蛊惑，面色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停地扯着身上的衣服。

“陛下，您怎么了？”窦瑶趋身上前，故作姿态地说道，“臣妾扶您去床上休息吧。”

刘肇微眯着双眼，神智并不十分清醒，只是紧紧地抱着窦瑶，将头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处，呼吸喷出的热气丝丝地撩动这窦瑶躁动的内心。

窦瑶一边眯眼享受着，一边扶着刘肇往床边走去。

这正是窦瑶心心念念想要的，为此，她强迫自己将《飞燕外传》一字不漏地看了三遍，生怕错过任何赵氏姐妹盛宠的精髓。

清凉殿的奢靡在所有嫔妃之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陈设之物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阿绥……”

甫一接触到床榻，刘肇便像着了魔一般，反客为主，将窦瑶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扣着她的雪臂，另一只手撕扯着窦瑶的衣结和腰带，口中却一遍遍念着邓绥的名字。

很显然，刘肇是将窦瑶当成邓绥了。

这一刻，窦瑶如坠冰窟，她的双眼蓦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迷离又享受的刘肇，心中怨忿不已：邓绥只是一个没落君侯之后，身家背景轻轻，论容貌，毁容的她与自己更是云泥之别。凭什么能够让陛下念念不忘？！

骄傲如斯的窦瑶怎么可能咽下这样的奇耻大辱？伴随着指节处传来的“咯哒”声，她狠狠攥紧了拳头，心中默默发誓，定要将这笔账从邓绥处讨回来！

“嗯……”在玉庭春的作用下，刘肇愈发动情，在将二人衣物尽数褪去以后，紧紧拥住了窦瑶。

此刻，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床榻四周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床榻内，则是一片旖旎的春光……

与此同时，阴朝云正在长秋宫宝库内挑选回府赏赐众人的宝物，忽然宫娥来报：“永乐宫锦瑟求见。”

阴朝云睫羽微扇，心明如镜。锦瑟此刻前来，定然是得到了自己将要回府省亲的消息，故而有所企图。

“传她进来。”多番思量之后，阴朝云还是决定与锦瑟一见，看看她到底所图为何。

“是。”

片刻之后，锦瑟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宝库之中。

“奴婢锦瑟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阴朝云面无表情，随即又把随侍的仆婢们打发离开，“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一时间，宝库内只剩下了阴朝云和锦瑟二人。

阴朝云没有说话，只是俯身清点着宝物，锦瑟亦沉默无言，直到一件瓷瓶不知何故“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