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知晓真相 窦瑾求官（1/2）

永乐宫内，窦氏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大将军府送来的书信，蹙着眉头，对于窦宪的担忧，她是感同身受的。

做为长弟窦固的唯一血脉，幼失恃怙的窦瑾在她身边成长了十年，近一年才到大将军府和窦宪同住，眼下皇帝立后在即，自己归政已势在必行，要保住窦家在朝中的地位，就必须将窦瑾培养起来，所以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窦瑾的心态有所波动。

“吩咐下去，哀家要轻车简从去大将军府。”窦氏将书信引燃放入火盆，转身对仆婢吩咐道。

“是”，仆婢得令后便去准备了。

与此同时，在宫娥的伺候下，窦氏换下了宫里的锦衣华服，穿上普通贵妇的衣服，随身侍婢也仅带了两名，护卫只五人而已。

下面人备好的车马没有用太后仪仗，只两匹毛色稍亮的枣红马拉车，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尽量低调，避免太过引人注目，毕竟宫外不比宫内，招摇过市反而会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一切妥当之后，窦氏登上了马车，缓缓出了宫门，朝大将军府而去。

在洛阳城这个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窦氏的马车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穿过几条街巷以后，停在了大将军府的门口。

由于并未提前通知，加上窦氏甚少出宫，所以门房并不认识她，便将准备进府的一行人拦了下来。

“大胆奴才，竟敢拦太后凤驾！”窦氏身旁的一个侍婢大声喝道。

门房显然没料到眼前看起来如普通贵妇的竟是掌握一朝最高权力的太后，吓得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乞求饶命。

窦氏不屑地看了门房一眼，冷冷地说：“你既有眼无珠，依哀家看，你这眼珠只是摆设，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一个随行护卫便拉着门房下去了，随后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窦宪听到动静，本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见窦氏一脸冷漠地往堂内而来，连忙迎上前去接驾。

“臣不知太后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太后恕罪。”

“自家姐弟，不必多礼，”窦氏示意窦宪起身，并说道：“府上门房有眼无珠，哀家已经替你管教过了。”

窦宪听罢，一脸愕然，“臣对下人管教不力，让姐姐费心了。”

窦氏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径直往内堂走去，窦宪紧跟其后，一点也不敢怠慢。

来到内堂，窦氏挑了主位落座，窦宪坐在了从座，婢女上茶之后，他扬了扬手示意堂内侍立的所有仆婢退下，窦氏也将随驾的下人遣到了外面，堂内只剩下了姐弟两。

“姐姐怎么有空到臣弟府上？”窦宪深知自己这个姐姐自从做了太后，就甚少回府，至今已十年有余，也难怪门房不识得她。

窦氏咂了一口茶，又慢条斯理地掏出丝帕擦了擦嘴，“怎么听着好像弟弟不欢迎哀家？”

窦宪心下大惊，赶忙起身作揖道：“臣弟岂敢？只是太后姐姐日理万机，能屈尊到寒舍，令臣弟府上蓬荜生辉。”

“弟弟不必惊慌，坐下吧，哀家只是说笑罢了。”

窦宪这才重新坐回榻上，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托人送进宫的书信哀家已经看了，此次前来也正是为了瑾儿和瑶儿的事……”

窦宪一听与窦瑶有关，以为她又闯出了什么祸事，关切地问道：“瑶儿怎么了？是不是给姐姐惹麻烦了？”

窦氏脸色“刷地——”阴沉下来，“瑶儿是你的女儿，她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不仅不成器，还……”说到此处，窦氏欲言又止。

窦宪面露愧色，“瑶儿是臣弟唯一的女儿，自小被宠坏了，所以难免娇纵了些……”

窦氏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性子娇纵倒也罢了，但是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哀家即使有心给她机会，最后也只会给她人做嫁衣……”

窦宪赞同地点了点头，“迎春殿甄选的事臣弟也觉有所闻，瑶儿确实技不如人，所以才没有抓住机会。”

“有些事哀家不能做得太明显，朝中还是有一帮老臣帮着皇帝的，如果哀家硬将瑶儿塞给皇帝，反倒授人以柄……”

“臣弟明白姐姐的难处，适才姐姐欲言又止，是不是瑶儿还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窦宪了如指掌，她行事从来不计后果，定然是闯下了大祸。

窦氏给窦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门窗处看看是否有人在附近。

窦宪在检查一番后，摇了摇头，窦氏这才将窦瑶如何推邓绥下水的事情娓娓道来。

连身经百战的窦宪听了以后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用力地拍了一下座榻的扶手，随着“啪嗒——”的一声，扶手应声变得粉碎。

“瑶儿也太放肆了，怎会做出如此蠢事，幸好姐姐有先见之明，不然瑶儿早就惹火上身了。”

窦氏浅浅一笑，她看着窦宪，幽幽地说：“瑶儿倒有几分像年轻时候的哀家，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付诸行动，只是，她的谋略与哀家相比就差远了……”

“姐姐说的是，瑶儿怎能与您相比……”

窦氏哂然，她并没有告诉窦宪，自己准备放弃窦瑶另扶她人为后，毕竟朝堂之上还需要这个弟弟来为她摇旗呐喊，被蒙在鼓里的窦宪还在做着国丈的大梦。

“对了，哀家来了那么久了，怎么不见瑾儿？”窦氏从榻上起身，坐的时间太长，她感觉有些乏累。

窦宪也随之起身，“臣弟刚刚遣下人去他房里找过了，并不在，许是心情不好，出府散心去了。”

窦氏点点头，“言之有理，哀家许久没来你府上，你随哀家逛逛如何？顺便等瑾儿回来。”

窦宪微微低头，恭敬地答道：“臣弟遵命。”说罢，便开门迎窦氏而出。

只是二人刚刚离开内堂，便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房梁飞身而下，此人正是窦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