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护短（1/2）

有朝臣觐见，万水都是候在御书房外。此刻里面的是镇守边境的莫言将军，无疑，定是那近来边境不安的事。

与子樱交界处，先有外族人肆意侵扰仓衡百姓，使得边境民不聊生。现有子樱大军压境，边境的百姓更是水深火热。

子樱大军囤积函谷关，与仓衡军有过几次不算战役的小战役外，却并没有大肆进攻。

如此，也让仓衡满朝文武陷入了惶恐。说来这仓衡与子樱本是姻亲之国，子樱新帝的生母萧皇后便是仓衡和亲的公主，两国史上也不乏结亲的先例。足以看出，两国是世代友好。

可如今，眼看着两国反目成仇，岂会不让天下人纷纷猜测？

犹记当初子樱新帝娶皇贵妃之时，曾多次拒仓衡国君与宫门之外。此事本经子樱新帝一番解释后，都已释然。不料子樱却出兵囤积函谷关，这前后一对照，天下人自然也深信两国早在先皇在世时便已反目。

自然，也有一种说法，那便是子樱的目的并不在于仓衡，而是北方的匈奴。子樱大军压境却不进攻，只是声东击西，放松北方匈奴的警惕而已。

如此一来，子樱一动，除了夏国坐观虎斗外，其他各国皆人心惶惶。如今天下四大强国中，子樱、仓衡、匈奴三国待战，夏国倒是一派悠然。无疑，大战待发之日，夏国定会被牵扯而进。只是，无论夏国倒向哪一国，这天下都将不会再太平！

若是夏王仁慈，念及苍生黎民，坐观虎斗未尝不可。可，传言夏王生性好战，早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所以这天下人最是惶恐的便是子樱新帝是否当真会出战，只要那函谷关的号角吹响，那么如今这天下太平的局面便会弹指间毁灭。

万水对朝政之事不上心，自是安静的等在御书房外的园子里。不想，便是遇上了柳素儿。柳素儿自是求见箫云，得知有政事，遂这才与万水一样，候在这园子中。

由远及近，看着那安静的坐在御石凳上的万水。青丝温顺垂于身后，让人忽视不了的绝美小脸，分明是世外仙子的气质，可一颦一蹙又是那么鲜活真实，这样的女子着实让人恨不起来。

柳素儿是爽直之人，本是对万水并无敌意。可天下间的女子再是大度，对着情敌都没办法喜欢。对这个绝美的小女子，柳素儿不是厌恶，实在也没有好感。

走近万水身边，没有行礼直接坐与她的对面，道：“爷究竟爱你什么？”

万水本是在发愣，不知为何，最近无所事事，倒是时常发愣了。柳素儿这一出声，她方才清醒。当即眼眸一转，如流光宝石一般亮眼。眉眼浅笑，道：“是柳姑娘呀！”

大抵江湖中人都不喜将表情往脸上堆，柳素儿一张美貌的玉颊有些冷，并未理会万水的示好，再道：“爷究竟看上你什么？”

万水依然浅笑，她发现与箫云相处久了，自己这性子都大部分随了他了。若是以前，定是会不满柳素儿的无礼，此时的她，倒是淡然得很。撇开清亮的眸光，往那紧闭的御书房望去，道：“不知！”

“你与爷下了‘情蛊’？”

毕竟箫云是人中龙凤，他喜欢之人定是有一定的长处。而万水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人信服，不得不如此反问。可这话一出口，柳素儿当即也有些诧异，怎的就想到了此？

万水一听，随即笑出了声，转回视线，笑意盈盈的与柳素儿对视，道：“‘情蛊’？柳姑娘真是抬举万水了呢！”

万水可是连普通的医理都半通不懂呢，下蛊？当真将她抬举了。

“那你说，爷究竟爱你什么？”此时的柳素儿那还有半点‘千面玉娇’的决绝？竟是在意如此的‘八卦’来。

万水制住笑声，看着她认真说道：“倘若爱一个人说得出理由来，那便不是爱了！”

万水知道柳素儿定又是认为在将她糊弄，浅浅一笑，将手肘置于御石桌上，撑住下颚，不看柳素儿，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与她说话，柔柔的开口，道：“爱一个人，不是爱他身上附带的东西，样貌或者温柔，亦或者其他。如果仅是因为他的样貌俊、性子温柔而爱，那么将来遇上比他更俊逸、更温柔的人，那便又要爱另外的人了么？”

柳素儿皱眉，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如此说来，你爱爷了？”

万水垂眸细想，道：“会的！”

柳素儿不明，或许，她一直不明白万水在说什么，道：“何意？”

万水，抬眼笑笑，道：“我也、不知！”

夏日里倒是难得有如此清爽的天气，竟不觉得燥热，万水再次抬眼望向那紧闭的御书房，心下的担心自是有的。难道边境情况很是严重？转而看着柳素儿，道：“柳姑娘可知函谷关的境况？”

柳素儿微愣，怎么她也对战事感兴趣，像她这种被人宠着的大家小姐，如今的仓衡皇后也会关心国事。细细看着万水，见她的眼睛清亮无比，并无半分矫情，当下便与她说了当今的情势。

柳素儿本是江湖中人，对这些征战之事自也不热心，仅是知道罢了。见万水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未有太多的表情，自是以为她与自己一样，好奇却不上心，便捡着简单的说了。

却不然，万水虽是脸上未有表情，可是听进了心。待柳素儿话落，便无意出口道：“换言之，只要子樱开战，天下必定大乱！”

柳素儿讶异，倒不是惊讶她的洞察力，而是她竟然有在认真听。当即道：“是的！”

万水淡淡开口道：“如此，子樱断不会开战，谁也不会傻得做那千古罪人！可，子樱此举，究竟为何呢？”

她倒是当真对战事上了心，柳素儿轻言道：“莫不是子樱新帝故意挑事的！”

万水当即有些不悦，那毕竟也是她的师傅，便道：“姑娘以为皇帝成天都是无所事事的么？日理万机的君王岂会如百姓一般执迷于这些个小事？”

柳素儿当即被万水呛得无话可接，这不摆明了说她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即有些愤愤然，可心底却是不服气。那子樱新帝尹宫傲与箫云之间的过节谁人不知？心道：倘若如我所料，还不都因你？

柳素儿自是维护箫云的，万水又岂能让人说了师傅去？二人本是和和气气的，却因着这一句话僵了起来。

终于，那紧闭的神圣朱红大门开了。万水、柳素儿当即一喜，双双起身，唤道：“云！”

“爷！”

这同时出声当即使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面无多余之情皆往箫云走去。

那随着箫云一同走出的莫言将军与丞相见到万水，即刻屈身行礼道：“老臣参见娘娘！”

“末将参见娘娘！”

因着这两人的行礼，当即让万水有些怔住了，急急道：“请起！”

二人自是识趣的速速离开，箫云本是谨慎之人，虽是不明她们怎会碰在一起，倒也是瞧出了那暗里的对峙。他自是伸手将万水搂进了怀里，掐掐她的小脸儿，道：“天热，如何不回寝宫？”

万水脱开他的怀，拉着他干爽的大手道：“与你一起才安心！”

这话说得直让箫云开心不已，可一旁的柳素儿却不适宜的轻哼：刚才可还维护着尹宫傲呢，此一时又如此说，口是心非！

大抵这次两人是接下了梁子，柳素儿当即脸色是没好看到哪里去。出声道：“爷，您要的药引已经备好，您……”

“住口！”

柳素儿话未落，便被箫云厉声打断，随即阴寒的目光射向她，那寒气生生的眼眸中有的尽是警告。

万水倒没注意箫云的表情，即刻问道：“药引？云，你病了？”

隐去那份冷戾，垂眼看着万水，道：“不是，仅是、一些普通的药引而已，莫要担心！”

万水孤疑，普通的药引会劳驾到柳素儿？虽有疑惑，却也不再担心。

一行人刚出得御书房的园子往水云殿走，便有侍卫上报：“起禀皇上，九霄山掌门在求见，现已候在南宫门外！”

“宣！”

大抵是在猜测其来意，箫云停顿片刻方才沉声出口。此一时，自然又得往回走。

师傅来了？

万水这第一反应自然是笑傲，这跟着箫云走的步子自然也轻盈了不少，潜意识她还是很想见萧傲的，免不了的有些欣欣然。

而她的这点儿小动作岂能逃得过身边谨慎得过分的男人，她的那一丝雀跃他是准确无误的看在了眼里。当即面色不悦，一把将她拉近身边，本是拉着手的大掌也移到了她的纤腰处，紧紧的搂着，几乎将她半抱着带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