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观月初拿起一小块月饼放进嘴里，鸭蛋的，很香。

咬动的嘴巴猛地停下，观月初一手摸上肚子，一直看著他的不二周助收起了笑容：“小初？”不二一出声，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小初？怎麽了？”见观月捂著肚子，眉心皱起来了，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急忙放下酒杯搂住他。

观月缓缓放下手，把手里剩下的月饼放在桌上，然後他抓住不二周助的手保持平静地开口：“肚子，疼。”

“……”

现场的气氛有几秒钟的冷凝，紧接著就炸开了锅。

“肚子疼？！”

几声惊叫同时响起，观月紧紧抓著不二的手点了点头，眉心紧拧。小可和小乐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迹部景吾用力拍了下不二周助。回过神来的不二周助横抱起观月就往屋里跑。

“忍足！”

朝忍足喊了声，忍足侑士跑了过去。迹部用力揉了揉四个孩子的脑袋，和忍足一起快步走了。饭桌旁瞬间只剩下了四个呆若木鸡的男孩子。几分钟後，手冢对着阳阳和乐乐：“小乐小乐！爸爸要生了！”

“哗！”

小可和小乐猛地站了起来，大叫了一声爸爸後拔腿就跑。手冢瑞和手冢烈也不吃了，赶紧跟过去。

卧室里，观月初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老中医在床边给他诊脉，不二周助和幸存精市神色慌张地跪坐在床的另一边紧紧握著观月的手。观月大口大口的吸气，额头上是一层的汗。幸村精市给他擦汗的手抖得厉害。

拿开手，老中医拉沉声道：“现在只是临产前的阵痛，还没到孩子出来的时候。”

“那，还要多久？”不二周助的声音也是抖的。

老中医看著观月初说：“要看观月先生的情况，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

“什麽？！要几天？”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一听也快窒息了。

“那是最坏的情况。”不二周助紧紧握了下观月初的手，给他勇气。观月朝他点点头，转向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肚子疼，并不是马上就要生，没事的。”

“安藤老师有没有办法让小初没这麽痛苦？”幸存精市恨不得疼的是他。

老医师摇摇头：“产前阵痛，这是谁都躲不过去的，除非剖腹产。”

“那就剖腹吧。”迹部景吾立刻说。

观月摇摇头：“不，我不想剖腹。现在疼的不是太厉害，也不是太频繁，我能忍住。”握紧两人的手，他再次强调：“我想自然地生下孩子。”

幸存精市和不二周助的眼睛里布满了心疼的血丝，他们重重亲吻了一下观月初的唇，哑声说：“如果忍不住了就剖腹，小初，哪怕是剖腹孩子也会很健康，我们不要你强忍著。”

观月勉强地露出一抹笑：“生产哪有不痛的，没事的。”

“你别说话了，一会儿会更耗力气。”老医师起身出去了，留下忍足在这里守著。观月的阵痛会持续一段时间，他要让营养师给观月准备一些营养品，好让他接下来的生产有力气。

卧室的门关上又被推开了，四个脸色同样惨白的孩子站在门口。观月看到了他们，又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可下一秒他就闷哼一声，握著幸存精市和不二周助的手瞬间用力。

“爸！”

小可和小乐冲到床边，眼泪哗的就出来了。

“小可小乐，爸爸要生了，你们是哥哥把弟弟们带出去好不好？”不二周助开口。

小可和小乐同时摇头：“我们要陪著爸爸。”接著小可抓住爸爸的手：“爸，让我们陪著你，我们要陪著你。”

观月摇摇头，他不想孩子看到他这个样子。

“爸，我们要陪著你，我们要陪著你。”小乐哭著说，他们要知道爸爸当年是怎麽辛苦生下他们的。

“爸，我和小乐还有弟弟是不会添麻烦，我们陪著你。”小可擦乾眼睛拿过父亲手里的毛巾就去了浴室。小乐也不走，他去给爸爸倒水。

“小可……小乐……”不要，看著爸爸，生孩子。

小可从浴室里出来，哽咽地说：“爸，让我们陪著你吧。爸爸生我们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现在，爸爸生弟弟和妹妹，我和小乐，和手冢爸爸、迹部爸爸、不二爸爸、幸存爸爸，都陪著爸爸。”

观月的眼圈红了，不二周助和幸存精市的眼角有了水光。观月扬起嘴角，朝孩子伸出手。小可和小乐拉着弟弟的手流著泪走到爸爸跟前，握住爸爸冰凉、发颤的手。

“会……吓到，你们的……”说话间，观月的肚子又疼了一下，他握痛了儿子的手。小可和小乐没有抽出手，小可小乐要听话你们不怕那弟弟呢，小瑞和小烈也不怕，观月摸摸两个小儿子的头，“宝贝乖，跟哥哥出去，爸爸不想吓到你们”观月初态度坚决。小可小乐没办法只能领着小瑞小烈出去了。老中医回来了，身后跟着小可他手里端著一个碗，是给观月做的面条。观月晚上没怎麽吃，现在必须吃些东西保存体力。不二周助让观月靠在自己的怀里，幸存精市喂观月吃饭，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给他擦汗、喂水。

阵痛还不算太频繁，观月也抓紧时间吃东西，他也很怕自己到时候会没有力气生产。一个小时才把面条全部吃下去，观月又强迫自己喝了一杯牛奶。

时间太晚了，观月撑不住了。他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当时针指向凌晨4点半时，观月在一阵持续的疼痛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周助……我下面……”

不二周助立刻伸手进观月的腿间，然後站起来说：“快带观月到产房，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那就是要生了！

幸存精市和迹部景吾迅速下床，小乐和小乐跑到门边打开门。不二周助抱起观月，一群人匆忙去产房。观月的脸色更是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已经疼得哼了出来。脚步声急促，忍足已经把所有生产需要的工具都准备好了。

“小初，用力！用力！”

不二周助和幸存精市全身都在发抖，从顾溪下身流出的血水染红了他们的眼睛。

身体在被撕裂，尽管已经是第二次了，但疼痛依然如第一次那样令人无法忍受。小初的肚子在明显地蠕动，孩子等不及足月要从爸爸的肚子里出来。小可和小乐的手都要被爸爸捏断了，但他们不怕疼，他们恨不得能把爸爸的疼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爸爸！爸爸！”

小可和小乐手里的毛巾有爸65 爸的泪水和汗水，也有他们自己的眼泪。看到此刻的爸爸，他们就彷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晚，爸爸生他们的那一晚。那一晚，爸爸一个人独自生下他们，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守护。

“小初，用力！再用力！”

幸存精市和不二周助的脸上不知是自己的汗水还是泪水，这一刻，同样把他们也带回了几年前，观月独自生下小可小乐的那一晚。

观月自怀孕後一直饱受腰痛的困扰，这个时候，腰痛更是带给了他更大的苦难。当身体再一次重重跌落回去时，观月喘息地说：“给我，拿一个，靠枕，我，使不上，力……唔……”

手冢国光立刻拿过一个靠枕放在观月的腰後。又忍过一波疼痛，观月道：“往下，推，把，孩子，推，下来。”

忍足拧了眉：“不行，那样你太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