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虬岛—换皮之女（2/2）

公羊逾见此皱起眉毛，干脆的一用力，那少女便无力的垂下脑袋，在他手上变成了身体细长无鳞的鳗形。

其他少女见此，纷纷跳进水下，一瞬就没了身影。

唯有一个离得近的，被公羊逾抓住，逼问道：“妖神在哪？“

他看也未看死去的弟子，只想知道妖神的葬地，甚至嫌脚旁的尸体碍事，直接在他身上跨过。

公羊家主看着公羊逾的身影，不寒而栗。

化神之前公羊逾只是一个公羊家不起眼的嫡系，他只见过两次，除了觉得他性子阴沉木讷些也没有什么，然待有一日跨入化神，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手段越发神秘莫测，连性格都更狠辣几分，逐渐变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看谁都带着藐视与高高在上。又忽然时不时离开家族，在寻找什么。他不是没怀疑过被人夺舍，只是不好说出口，又没有证据，只能忍下。

看着眼前干脆又拧掉少女脖子，一脸阴郁的公羊逾，公羊家主没说话，拿出丹药喂给还活着的弟子，又听有人问道：“家主，您可知那是什么？“

见公羊逾背对着不知在想着什么，公羊家主沉吟说道：“表面裸露无鳞，体无硬骨，口中无颌长满牙齿，头如鼓，声似铃，应为鼓鳗。“

“可是……从未听说鼓鳗可化成人形。“

鼓鳗，海底常见低级生物，自古至今，都不曾听说过有鼓鳗开智。

“定是妖神之故！“公羊逾忽然回头，喃喃道：“只有妖神才能如此。“

公羊家主对此是不敢相信的，见他执意要找妖神，也不劝阻，只保护身后剩余弟子。

公羊逾似疯了一般，嘀嘀咕咕的猜着妖神的位置，还忽然攻击身旁山壁。

公羊家主带着弟子连忙退后，不想去招惹他，暗骂果然是个疯子。

可谁知，在公羊逾又一拳轰出时，只听轰隆巨响，里面穿出空声，待那石壁倒下，竟真的露出一个溶洞来！

公羊逾大笑出声，直接进入其中。

公羊家主见他身影逐渐消失，便挥手道：“跟上。“

……

这边，少女挖心不成，便又对公羊炜痴缠娇嗔，哄得他也温柔小意。两人嘀嘀咕咕的**，听得桃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她听得不耐烦起身就要离开时，那公羊炜终于息了声音，从床榻上走出一个少女，她看着桃桃，轻声问道：“你要去哪？“

桃桃回头，便见她慢悠悠的穿上衣服，又坐在凳上对镜自揽，边梳头边缓缓说道：“你来陪陪我，我女儿当时也是你这般大。“

桃桃警惕握住朱绯，试探问道：“你不是甄心？“

少女伸手摸着镜中自己的脸，笑道：“我叫佩娴。“她回头，看着桃桃说道：“本姓翁。“

“翁婆婆！“真的是她！

翁佩娴睨她一眼，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样子，幽幽说道：“这是我女儿，甄心。“

不等桃桃说话，她又自顾自喃喃自语：“我一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的命。“

她摸着脸缓缓笑了出来，沉浸在回忆里。

“心心自小聪明乖巧，每次我被打了都是她来安慰我，她给我擦眼泪，一点都不害怕我的样子，她还对我说，阿娘，你别哭了，心心把糖都给阿娘吃，咱们不要理坏阿爹了。可我却太傻了。“她叹了口气：“出嫁从夫，他对我如何我都忍了，可是他怎么能那样对我的心心？为什么要卖了她呢？酒怎么就那么好？好到连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还有那个男人！“她眼神幽暗，面上狰狞：“那个男人！“

黑长的指甲伸出，在桌上划出刺耳道道痕迹。

“我把心心交给他，他说了会对心心好的！却转眼就懦弱的抛弃了心心！让她一个小姑娘遭受痛苦玷污以至心灰意冷自尽而亡！“

她身上忽起浓浓黑雾，眼中血红，四周狂风大作，破旧的窗子啪啪作响。

“那些男人全都该死！该死！该死！“嘶哑的嗓子低吼出声，带着无法言喻的恨意。

她宛如从地狱爬出，森森抬头，阴戾的目光盯着桃桃。

“还有那些人，她们明明可以救我的心心，却一个个冷眼旁观，就是她们的流言蜚语害死了我的心心！是她们害死了心心！“

桃桃被阴气包裹，只觉浑身不舒服，被她有形的恨意挤压在墙边，不经意看见她脖子下的深深勒痕，脑中猜测越发清晰，颤抖说道：

“这，这是甄心的……“

“不错。“翁佩娴摸了摸脖上痕迹，阴沉满足笑道：“这是心心的皮，我穿上了心心的皮，心心还活着，她还陪着我。心心一直和阿娘在一起，以后再也不分开。“

“阿娘还给心心买胭脂，是阿娘和心心都喜欢的……“

她拿起桌上胭脂，爱怜的轻抚着，仿佛看到那个纯真的少女，在她身边仰着脸说道：“心心喜欢胭脂，阿娘真好。“

“阿娘当然对心心好。“她把脸贴在胭脂上，闭眼轻声说道：“心心是最好看的，阿娘要把心心打扮得更漂亮，心心喜欢什么阿娘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