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华镇的河（2/2）

桃桃找到了喜欢的抱枕，握紧小拳头坚定不移的想要和季彧睡觉。而一旁的季彧毫不知情，还在缓着气，完全不知道今晚噩梦到来。

既然不睡觉了，两个小孩闲着也没事儿，撸起袖子就跑去了临近后山的小河里，说是要抓鱼回来吃。

小河也不深，何况村子里的孩子从小熟识水性，经常往那跑，季娘子也便同意了，临走还塞给桃桃一包炸丸子，让她当做零嘴儿吃，还说等她们抓鱼回来，做午饭吃，乐的桃桃眉开眼笑，斗气昂扬的拉着季彧走了。

季彧在后面看着她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十分无奈，没办法从小就被桃桃拉着到处走，此时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手里拎着桃桃的炸丸子，时不时桃桃还回头叮嘱他——不许偷吃她的丸子。那可是她辛苦劳动得来的。

对比，季彧实在无言以对，原来她的辛苦劳动就是压死他？

虽然腿短了点，可桃桃一向跑的快，蹭蹭蹭的在前面走着，两手拿着她的抓鱼工具，偶尔还要回头照看她的跟班小弟……手里的丸子。

没多久，就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

说是小河，可它一点也不小，最深处足有三米深，只因小孩子常来河边玩，早些年也是溺过人的，村长便带头把深处隔开拦上了，只余成人到小腿的水浅处留给孩子们玩。

桃桃今年五岁，有季娘子时不时的投喂长得并不矮，下了水就能踩到底，河水也就到她肚子上面一点。

像她们这些孩子下水，都是要脱了衣裳，男孩女孩光着屁股就能噗通跳水里去，原来桃桃也是这样的，因为这样不会把衣裳弄湿，不会挨骂。直到后来被季娘子知晓，她便给桃桃缝了一件贴身的小衣和及膝的贴身小裤，不只是什么料子，滑溜溜的穿着舒服极了，桃桃都不舍得穿还是季娘子说，虽然现在年龄还小，可女孩子总要注意些，不能在男孩儿面前脱光光的下水，此后桃桃便记住了，再要下水之前先换上小衣……

然后她便当着季彧的面，脱光了身上的衣裳，换上了小衣……

季娘子：……

手脚麻利的换好衣服，桃桃又拿出一个丸子塞进了嘴里，摸了摸水温，觉得还好，便口齿不清的对还在脱衣服的季彧说了声“偶下去鸟“就噗通的跳了下去，可劲儿的来回扑腾了几圈。

“不是要抓鱼吗？给你。“

岸上的季彧也换上了贴身小裤，光着白胖的上半身，拿着两个一头被削的尖锐的木杈把其中一个递给她。

“呼……“

桃桃猛地从水里面钻出来，接过木杈站起身，仔细盯着脚下半晌，这才注意到一个问题。

“咦？小河里的鱼呢？“

季彧在水中走来走去，也没有瞧见半条鱼影。

“奇怪。“桃桃嘟起嘴巴，从小袋子里掏出一个丸子，不舍的用米粒小牙磕下了丸子的一层皮，又掰成小块，撒进了水里。

两人静静地盯着水下，可谁知等了许久，也只有一条还不及桃桃巴掌大的小鱼游了过来，除此之外，竟再没有一条鱼！

“鱼怎么不见了呢？“

桃桃小口啃着丸子，疑惑的看向季彧。

季彧摇摇头，他们都听村长说过，这条河在村长小时候就已经存在，也不知究竟多久了，村子里一代代人都是吃着这条河里的鱼长大的，有人说河的源头来自南华派，南华镇于南华派脚下，这水是不会断，鱼也是不会少的，曾经大家都不相信，可是后来当新一代出生，这水里的鱼依旧肥美繁盛时，大家便都相信了，后来也改了镇名，叫了南华。

“村长爷爷不是说这里的鱼不会没有的吗？“

桃桃有些失落的爬上岸，就坐在岸上把腿泡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水玩。

季彧看她不高兴也没了兴趣，坐在她旁边，看着她踢水溅起来的水花：“没准是它们一起搬走了？“

桃桃小大人的叹口气，递给季彧一个丸子：“它们为什么要搬走呀？搬到哪去呢？“

大口啃了一口丸子，季彧才没耐心像它那样小口吃：“兴许是住的不舒服吧，你看你不也是不喜欢住你家里吗？“

“说的也是。“

桃桃咽下最后一口丸子，伸着舌头舔了舔自己油花花的手指头，侧过脸刚要再去拿一个一个丸子吃，无意间看见那边被围起的深水出有银色一闪而过，那银色迎着日光，晃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那是什么？“

桃桃瞪大眼睛再去看，只看见水面波光流动，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看错了？“

她小声说着，被身旁的季彧听的清楚。

“怎么了？什么看错了？“

拿起一个丸子塞进嘴里，桃桃像那指了指：“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有东西过去。“

“东西？“季彧也扭过脸去看，也是什么都没看见，刚要回头说桃桃眼花了，忽然深水区水面中央，有什么东西一跃而出，带起大片水花，霎那间，日光都被遮挡，投在水面上大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