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清醒（1/2）

夜半三更，昏迷许久的皇上，却突然醒过来了。值守的太监和宫女在殿前昏昏欲睡，若不是皇上体力不支，不小心撞到了床前的柜子，他们也不会立刻回过神来。值守的小太监立刻去通传安培生。

宫女上前替他把外衣穿好：“皇上，您终于清醒了。”皇上捂着身上的伤口位置，有些发懵。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他有些记忆缺失。安培生大步流星的进殿，见着皇上，饱含激动：“皇上。”

皇上见着他，记忆慢慢浮现出来：“当日之后，发生了什么？”安培生看了周围的宫人一眼，对着小太监和宫女吩咐道：“让御膳食做些清淡小食，皇上刚刚醒过来，肯定会饿。再去偏殿把太医请过来。”

等宫人们都出去之后，安培生才回话，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一一道来，皇上面色沉重，安培生和洛闵这些日子以来，共同面对危机，多少有些交情，忍不住替他开脱道：“洛大人也不曾料到珍妃娘娘竟会把婧贵人送进凌鸪居，婧贵人的自裁，也让洛大人猝不及防。”

婧贵人原本就是一个替身，死便死了，皇上不在意道：“她既有错，便该受罚。”安培生有些意外，皇上当初力排众议，一定要纳她为妃嫔，如今听闻她的死讯，却是这般轻描淡写。

宫人们轻声进来，皇上用过膳以后，临时想起去明粹宫，让安培生随行。事发突然，皇后就这么被送走了，皇上对她的最后一面，居然是她临死之前对自己的交代。皇上想起来：“常宁公主呢？皇后过世，她一定很伤心吧？”

安培生神色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正好明粹宫近在眼前，皇上也没注意到他的回答。皇上看着明粹宫的牌匾，有些神伤：“你在这里等朕。”安培生有些犹豫：“皇上，自从皇后娘娘的棺椁出殡以后，明粹宫再无人进来过。里面，怕是积尘已久。”

皇上脚下一顿，随即作罢。他倒不是怕脏，就是怕看见黑暗一片的明粹宫内殿，会觉得触景生情。皇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眼下天气渐渐凉了，这样的明月，会越来越少了。

皇上在宫里四处转了转，就当是消食了。等到了卯时一刻才回承乾宫。天一亮，洛闵和章栾，还有李诉权就被召进承乾宫了。皇上刚补完觉，他们已经在承乾宫殿外等候多时，皇上慢悠悠的用完早膳，才唤他们进来。

这个时候的天气，早上是最凉的，承乾宫里面温和如春。李诉权进殿之时，受不住这殿外殿内的温度差，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洛闵和章栾走在他前面，没注意到后面的他。倒是安培生，见着他的不适，特意嘱咐宫女在他的茶里加些驱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