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改变（1/2）

“别站太久，春天的风还有些寒的。”牧宇将西装外套披在莫凡身上，她的手是冷的。

“你是来找他的吧。”

“刚好有点事过来，你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呢。”

“没胃口，他怎么说？”

“静观其变吧，他的脾气你知道，他不想开口的时候任谁都不说告诉。”

“是不是我对他不够关心，在家里也总是欺侮他，还到奶奶那去告状。”

“你做的很好，不是你的原因。”牧轩婉转的透露着信息给她，他怕万一哪天她突然知道了会疯掉，与其是伤害，不如让她慢慢的接受吧，总好过一下子被打倒。

“在他面前，自己从来都是一个样子，从未刻意隐瞒过什么，曾经这样的自己被他爱上过，宠过要过，可是突然之间一切都改变，我未变，那变的就只有他了。”女人的直觉很准的，莫凡一早就知道是他出了问题，却始终不肯面对。

“改变的原因其实就一个，那就是不爱了，他怎么可以把爱这么轻易的就抛下了，我们才三个月啊，才仅仅三个月啊。”莫凡心如刀割。

简宁做的饭菜还是曾经的味道，牧宇还记的当初两人凑在一起吃饭时甜蜜的样子，吃的虽不及现在好，却感觉特别的满足。

三个人静静的吃着饭，只有小宇不时欢快的叫着他俩，牧宇不时给母女俩夹着菜。这一切如此熟悉却又陌生，熟悉的始于味道与人，陌生源于无形的疏离与距离。

饭后牧宇主动刷洗碗筷，让流水缓缓冲刷着杯盘碗筷，突然感觉自己身处若干年后，身体不再那么挺拔，头发也依稀有些花白，连手都苍老了。

时光就如这流水般静静流逝着，每一秒都在接近尾声。

这一刻似乎成为了永远，日子一天天重复着，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孔，一颗无波无澜的内心，如一颗沉进湖渊深处的石子，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穿透层层水痕，投射在他身上。

“就这样吧，其实日子过久了都一样的。”他说服着自己，只是再也没有期待与激情。

他给思宇讲睡前故事，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满满是莫凡缠着他讲故事时的情景，她太心急，太爱打抱不平，总是东插一句西插一句，到最后演变成一场甜蜜的争执或者床上大战。他感觉自己笑了一下，是发自内心的笑，这么多天了他第一次自发的笑。他觉得得自己有点自私，因为这个表情他似乎永远给不了简宁。

“你早点睡，我回去了，孩子的事别急，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她做手术。”

“牧宇。”简宁面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少妇独有的安静与从容让她看起来愈发有女人味儿。曾经的自己活的那么坚强独立而固执，可是遇到他一切就变了，习惯了被照顾与信赖，习惯了他的安排与把控，原来自己如此柔弱。

重逢是意外是惊喜也是恐慌，一切来的太突然却又不合时宜但又有一分侥幸，她知道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懵懂青涩的男生了，现在的他睿智干练果决，如果当初自己和他仅仅是文化家庭的差距，那么现在的他更如仰止的高山般不可攀。可是为什么她想要站在这里，哪怕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她想到那天他流着泪说的这句话，有些心疼了，是啊，他有了莫凡，有了牵挂，而莫凡又是那么的光芒闪烁，她的相貌身材性格胆识，只有那样的女孩才配呆在他身边吧。

“对不起，让你每天这么奔波。”简宁伸出手想抚摸一下他瘦削的脸，他却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手就那样停留在半空，内心有种溃败感。

“对不起，给我一点时间。”他握了她的手下来，无论是她还是莫凡，他都无法自然的与之发生肢体的接触，这是一个心结。

七年，七年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以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是的，在回国那一刻，他决定放弃了，彻底将她放弃了，该做的努力他都尝试了，整整将近六年的寻找未果让他决定放手。之后用一年的时间慢慢喜欢上了那个爱和他针锋相对鬼灵精怪的莫凡，人是最无情也是最有情的。如果这次重逢，她过的很好，有幸福的家庭，他或许会笑笑然后离开，可是她却把日子过的如此灰暗不堪，他看不下去了。

同情也好，怜悯也好，曾经做过他的女人，还生了他的孩子，他无法说服自己视而不见，无法听之任之，无法只是用金钱去补偿。

可是面对她，却失了拥抱的理由和勇气，他不敢想像未来如果和现在一样，他是否能够坚持下去，因为经历过不一样的幸福美好，再让他重新回到平淡，他有些不适应。

突然他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人活着就需要不断做出选择取舍，而舍比得多许多。

无论牧轩如何精心打理膳食，牧宇和莫凡却在消瘦的路上渐行渐远。

“怎么最近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是不是换季胃口不好。”奶奶心疼的看着他们。

“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嘛，马上就到原形毕露的季节了，我哪敢多吃啊。”

“你又不胖，何必跟着起那个哄，最多就是重新再买衣服，我告诉你啊，不许减肥，女孩子太瘦毫无美感，而且也影响健康。。”奶奶告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