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前尘二三事（2/2）

“这不是真的。”打车赶过来的莫凡远远看到开着院门里边桃红柳绿，风吹过来夹杂着桃花的清甜之气。院里的景致正如当初她和他一起勾勒的世外桃源一模一样。

“这不是真的。”莫凡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有人吗？”她想高声问可是声音却小的连自己听起来都特别吃力，她越是拼命压抑越是紧张的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了。走廊深处传来声音，越走近越清晰。莫凡突然想转身就跑，她不想再继续探究下去了。

“别这样，牧轩。”一声娇柔的声音让她感觉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倒塌了，从内到外震的她什么也听不清。却直勾勾的看向她，眼睛里说不出的娇媚与得意，丝毫没有羞怯，察觉到异样的牧轩转头看到莫凡，眼睛里透露出无比的绝望，仿佛他所有的心事都被看穿了，那眼神里饱含了激愤、苦闷、忧愁与惊愕。

“莫凡，莫凡，你别走。”他的声音嘶哑的连自己都听着模糊了。

“原来如此，不过如此。”莫凡突然变的格外坚强，她转身就跑，这个地方，这个人，她再也不想看到了……她在山路上飞快的跑着，有几次几乎要摔倒，但她始终没停，终于在一个山弯处因为速度太快而重重的扑摔在路上，没有疼痛，因为心痛比任何一种身体所禁受的痛都要疼。当她拐到第三个弯的时候牧轩追上了她，他抱住她却被她拼命挣扎开了。

“我求你了莫凡，你听我解释。”平时那个阳光一脸灿然的莫凡此刻脸如冰霜，黑眸因为不断涌出的泪水而模糊冰冷起来，她表情决绝而坚毅。

“放开。”莫凡从未有过的冷若冰霜的脸仰起却不屑于看他。

“别碰我，拿开你的脏手。”只一句话令牧轩下意识的放下双手。

“莫凡，你先跟我回去好吗？”牧轩不敢再碰她却伸出胳膊护着她，旁边就是山谷。

“回去？回哪去？”莫凡冷冷的笑着，眼泪一串串滴落。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多余的，从我出生起，我就是多余的。”她转过身就走，腿和胳膊都被擦伤了，衣服也破了。

“牧轩，如果你再拦着她，我就把车开下去和她同归于尽。”熙然开车追来冲他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疯了。”牧轩看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莫凡，怕熙然真的说到做到，他折回去拦住她的车，熙然刹住车跑出来死命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牧轩一边挣脱着她的束缚，一边焦急的看着越来越远的莫凡。一瞬间，他突然察觉到车子竟然行驶起来，并眼睁睁的看着它从身边溜下，朝着不远处的莫凡直冲而下，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莫凡。”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一把将熙然甩开，朝莫凡狂奔而去。当莫凡察觉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身后，她下意识的闪躲却忽略了路边已无路可退，她想稳定住身形脚下却踩到不够牢固的边缘，身体往下坠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伸手抓到一块突出的石块，身体是腾空的，下边一片植被看不清到底有多深，只听到水声汩汩。

“拉住我，莫凡。”冲过来的牧轩趴在崖边，为了让她够到手他几乎探出大半个身子。莫凡尝试了几次终于拉住了他的手，可是另一边的石块开始松动了，牧轩用力到咬破了自己的嘴，他继续向前探着身子。

青梅竹马爱人啊，在宫家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从年少到青春，曾经将她视若珍宝般疼爱的男人啊，如今却背叛了她，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受了多少委曲，她打心底觉得他是不会弃她的。

石头一点一点松动着，最后滚落，只靠牧轩单手支撑着是难以将她拖上去的，而熙然也死命的抱着牧轩，她怕失去他。牧轩到了此刻倒不惧怕了，

“你放开我。”他是想跟她一道去死吗？熙然木木的望着这一幕，手却死死拽住他。

莫凡仰着脸，泪眼模糊唇间却绽出一抹微笑。

“别松手，莫凡，我求你别松手，哪怕我们一起掉下去，也请你别松开我的手。。”牧轩企图将另一只手也伸来拉她。

“忘了我吧，我也忘了你，此生两不相欠。”莫然紧紧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后彻底放开，身体失去重心平仰的跌落，她绝望而凄美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唇边始终挂着微笑。

“不，莫凡，不。”牧轩的嘶吼响彻山间，回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