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默默承受（一）（1/2）

方浸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的跟谭辞讲了一遍，楚咎则是一直默默的看着谭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毕竟答应过谭辞，对此事不再过问，可是真相是这样，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谭辞一生如此。

谭辞满面的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当今皇上一向器重哥哥，他若是知道这事儿，怎么可能让天水活到现在？”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事情，可是宫中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何况，天水居住的院子还特地派人把守着！”方浸茳轻言轻语，转而接着道:“那现在姐姐可以告诉我们，当初到底是怎么样的情景？”

谭辞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当初哥哥和楚咎离开后，我就一个人呆在房里思索如何把真相告诉哥哥，又怕哥哥连累楚咎。入夜，我忽然听到外面很嘈杂，有人的惨叫声，我打开门，伺候我的丫鬟满身是血的跑来，让我赶紧离开。”

谭辞身子有些颤抖，像是回到了那血腥的一夜，楚咎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敢相信她经历的这一切。

缓了缓，谭辞接着道:“我来到前院，已是满地的尸体，天水满身是血，手持长剑站在其中，眼中尽是猩红，我以为她犯了狂病，就上前抱住她，谁知……”

“可是我和侯爷看到……”楚咎打断谭辞的话，他和谭送当初亲眼看见是谭辞手持长剑，没入天水的胸口。

谭辞看着楚咎，眼中满是柔情“哎！其实天水也是可怜的人，她虽服用了狂药，强迫自己失去理智，不过她毕竟是刚生了孩子的人，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还行，对付我还是很吃力，就被我夺了剑！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天水像是忽然醒悟过来一般，直直的冲到我的剑上！”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跟我们解释，而是转身就跑了呢？”楚咎眼中说不清是忧伤还是愤怒。

“你们知道吗？在天水倒下的前一刻，我听到她很低的声音，让我帮她照顾鸣儿，我当时吓愣了，也没有注意你们回来，就冲去房里找鸣儿。”

一直沉默的方浸茳开口“我有一个疑问，侯爷府被血洗，那侯爷府的侍卫呢？”

谭辞答道:“那时候哥哥当上乐北侯不久，府中的侍卫皆是父亲培养的人，也都是父亲的心腹，大多数都请愿为父亲守灵三年，也就都住到了谭家坟地附近，留下的少数也对哥哥不是很信任，住在府外。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他们赶到时会伤害鸣儿！”

夜很静，屋外有不知名的虫鸟鸣叫，三人凝神屏气许久，像是都又置身于七年前侯爷府的血案。

谭辞打破了沉寂“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楚咎接过话，面色忧伤“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你受尽冤屈，甚至丢了腹中的孩子，也要瞒着这一切？”

谭辞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我知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那个孩子，可是我也很清楚，如果这一切告诉了哥哥，凭着哥哥当时的性子必定会追责下去，天水是宫廷暗卫，受命于先皇，哥哥万一为了报仇起了反心，那可是自找死路啊！”

方浸茳食指抚过鼻翼，若有所思“据天水所说，当时侯爷并无心于朝政名利，先皇又何必做的如此决绝？”

“先皇本是多疑的人，暂且不说侯爷府的兵权之重，就算是每一个宫廷暗卫都是一把嗜血的匕首，先皇就算毁了它，也不会愿意让它落到别人手里！”楚咎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凉意。

方浸茳点点头，算是会意，继续思索着什么。

楚咎转头看着谭辞“那为何那么多年连我都不告诉，难道我就如此让辞儿信不过吗？”

谭辞面色有些无奈“哥哥只是性子急躁些，我都担心他会有反心，何况当时我腹中的孩子已经没了，你性子历来阴沉，让人琢磨不透，我又如何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