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窈窕近虎穴（2/2）

可是，这座歌舞楼却不一样，“伎塔楼”三个大字在霓虹灯下闪着诱惑的光，这一看便知，它是日本人开的舞楼。日本人在中国东北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颜舞虽不是亲身经历那些血耻，但身为中国人，颜舞本能地憎恨日本人。

“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艺术！”王石川但是来得心安理得。

“但它毕竟是……”颜舞看着墙上艳丽的海报，还是不能接受。

“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散发着情报的气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王石川说得义正言辞，不由得颜舞不信。

若是别人带颜舞来，颜舞必定转身离开，从此跟这人断绝来往，可这是王石川，一个让人不敢恭维的纨绔公子，但颜舞就是相信他。

“你有任务？”颜舞下意识地这样认为，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

“当然了，最近我们的股市低迷，这日本人的商业，可把我拖垮了，我能不来打听打听消息？”王石川装作没有意识到颜舞的话里有话，只是自然地回答。

“那你自己来便可，拖着我，像什么样子。”颜舞看着舞楼门口出来一个左拥右抱，行为放荡的客人，有些气恼。

“我的经济都受了影响，你确定你的军务上能善退？说起来，他们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在这里玩乐的都是身居重位的日本军官，现下若是想掌握主动……你也该打算打算了。”王石川语重心长地说。

如果可以，王石川也不远将颜舞牵扯到这些人当中，这里虽有最集中最可靠的情报，但是，同样的，与虎谋皮，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可是国逢危难之时，为了驱除侵略者，所有中国人都该奋起反抗，舍我其谁。

“好。”颜舞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虽然现在党国一直在剿匪，但是颜舞心中对共匪这个名称并不认同，对共军这支人人民的军队，颜舞是认可的，可以彼此阵营相对，内心里虽十分不愿骨肉同胞操戈相向，但是颜舞也不能违抗上机的决定，只能袖手旁观。

现在遇到了真正的敌人，颜舞觉得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了。而现在自己能做的，便是刀山火海，也不敢退缩。

颜舞跟着王石川走进了歌舞楼。

与别家不同，这里的舞厅驻场服务的都是日本舞伎，最有特色的便是那妆容，像极了戏剧里的小丑。脸上涂着厚白色底妆，眼眉之间的红色眼影以及不覆盖所有唇部面积的红色唇妆。连脸、颈部、胸部上部都被覆盖了厚厚的白色。他们穿着艳丽的和服，踩着木板鞋，扭着腰肢，芊芊细步，别有一番风味。

舞厅正放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舞池里男男女女正跳着对舞，身体之间紧密相贴，充斥着异样的**。

第一次来，颜舞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只得跟在王石川身边，暗暗观察着。

“看见了吗？舞池中间那个，穿着日本军装的那个小男人，你可别小看了他，他的真实身份可是关东军的少佐，从东北战场上下来的，参与过‘九一八’事件，是一个非常残暴血腥的屠夫。”王石川仔细地向颜舞介绍着这些沉浸在歌舞中的嗜血恶魔。

颜舞看着舞池里那些满脸猥琐，满脸横肉，纵情声色的入侵者，心里涌出一阵恶心和愤怒。

“我们能做什么？”颜舞来之前并没有想到是这样，一时之间也没有做好准备。

“呵呵，当然是跟往常一样，跟他们交朋友了。”王石川应付起这样的场合，得心应手。

一曲终了，王石川熟稔地摇晃着一杯红酒，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向舞池迎去。

颜舞还不是很喜欢这样满是仇人的场合下装模作样，只能坐在一边，拿过一杯红酒，暗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