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乱世遭变故（1/2）

民国十五年，奉系军阀不顾国家安危，为夺政权，勾结依附日本帝国主义，妄想击退北伐军的进攻，取代国民政府在中国的领导地位。三月，震惊全国的大沽口事件，引起了全国人民的震怒，北伐的脚步暂时停滞下来。全国的工人、学生、农民和各个党政集团有志之士都将眼光转向日本，谨防着日本的狼子野心。不久，日本伙同其他帝国主义国家，致八国联合趁火打劫，向北京国民政府发出最后通牒，提出撤除大沽口的国防工事等无理要求。

此前，颜舞在南昌小叔叔家为小叔叔过寿后一直逗留在南昌，此时却被迫赶回来了，此时颜舞刚坐从牛行到北平的京九铁路火车到达正阳门西站，刚下火车，就被车站的人海湮没了。

颜舞祖上曾在清庭担任过大官，到祖父时虽不如之前位高权重，在地方上却也算有一定的名望。但颜舞的父亲却无心官场，而且那时推翻封建朝廷的革命如火如荼，颜舞一家便从世代的官家变成了普通的百姓。但即使如此，祖上世代积累的财富仍算殷实，于是颜舞便和当时的大家小姐一样，从小也上过私塾，受过良好的教育，也算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可是，面对现在这种情形，颜舞有些不知所措，前来接站的家仆也不知所踪。

“小姐，小心！”贴身的小丫头小文看到迎面一个手提肩抗的大爷被挤得走路不稳，正向自家小姐撞来，惊叫出声，侧身一步，护住颜舞。

颜舞将挡在面前的小文扒拉开，往前只见到看不到边的人头，又左右望了望，发现右边不远处有一个小杂货铺墙角，正好空着一小块地方。“小文小武，我们先去那边，等人少些再走，省得被伤到。”

“小姐，等会儿，我先到前面开路，小姐走中间罢，莫要叫这些粗鲁的人近了身！”小武是颜舞的小厮，专门负责干些体力活。这不，手里头提着两个大大的手提箱，肩上还背着个很重的包袱，正艰难地往右边挤，像只蹒跚的大乌龟。颜舞听了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精致的绣罗裙，再看到蜂拥而至的人群，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小武艰难地移动。

好不容易移到边上，小文让小武整理好东西，腾出个位置来。“小姐，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吧，这路看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通！”

颜舞拿出手帕擦了擦汗，坐在行李箱上，看着往来的人群，为了先行上车离开，甚至不顾他人安危，颜舞有些感叹。“正是国家兴亡之时，本该人人奋勇当先，但危难时刻，全然不顾家国，只为自己活命，甚至抛家弃子的都有，世道不堪，人心不古。为了活命，避开战祸本是无可厚非，但是……”颜舞想想当前的局势，全国各地无一不受战祸侵扰。“国不保，哪有家！”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颜舞一行还是一步未动，颜舞有些不好的预感。都此刻了，还没有见到接自己的人，这本就不寻常，按照自家老爷子的个性，为了接到宝贝女儿，恐怕早就找个部队来开道了。细想之后，颜舞更加焦急了。

“小文小武，情况不对，得赶紧回去。”颜舞一刻也等不了了，现在军阀混战，各国又横插一脚，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家园倾覆也是片刻之间。

也许是看出了颜舞的急迫，小武很主动地开始收拾。“别管行李了，只拿着好拿的，我们得快点。”说着，颜舞就开始向前走了。

“哎，小姐，慢点，我先走，您跟着我，小文，在后面照看着点！”减了些东西，三人轻便了许多，不久就挤出了人群。颜舞连忙跑回家，连车都忘了叫，小文小武只能跟着跑。

还没到家门口，颜舞远处的情形惊呆了。家门口原本威武的一对守门石狮已经残破不堪，其中一只甚至被砍成了两半，原本古朴而肃穆的朱红色大门已经只剩几片木屑，看起来像是遭逢了枪击炮轰。颜舞知道，最可怕的事发生了。

颜舞拖着沉沉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家门口走去，只盼望踏进门槛的时候，一切都不曾发生，世事依旧。小武本想冲回家，可是颜舞的身体像是一片白纸，风吹过，有些站不住，小文小武只能一左一右地扶着。

“小姐，小姐！这边！”小文听到有人喊叫，发现是颜家的官家周叔，本想应声，却看到周叔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并且左右观察。再看小姐，发现颜舞只是眼睛呆呆地盯着家门往前走，并没有听到周叔的声音。看着门口那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小文有些害怕，小声对颜舞说:“小姐，周叔在那儿，让我们过去呢，我们先去问问周叔什么情况吧！”这时颜舞已经不能自己思考了，只能被小文扶着转向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