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你大爷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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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程程的班里，月考成绩登到电脑上去之后，也就意味着这次考试彻底结束了，不需要很没尊严地把成绩单贴在前面的墙上，也不需要大动干戈地按成绩排座位，这突如其来的优待，让甄现实还有些不适应。

她还是坐在倒数第二排，同桌比她还少言寡语，整本王后雄正着反着贴满了彩色的标签。不过这在文一班一点也不算异类，像甄现实这样下课看小说的人才是要被人多看两眼的，整个教室里的空气都是紧张的，虽然一场考试刚结束，可每个人好像又都卯足了劲在冲刺下一次考试，只有她一个人想着，自己可得好好歇歇。

不过还好，至少她在心里愧疚的时候，知道全班肯定还有一个人，没有她努力。高明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你大爷的”这个词儿，每天张口闭口都是“你大爷的”。

上课的时候笔芯没油了，她能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奋力地划笔声音，好像要把桌子划穿，配着一声非常自然的“你大爷的”。

侯老头今天作业又留多了，甄现实还没来得及抄，高明总是比她及时，“你大爷的”。

甄现实常常会在心里偷偷地替他担心，这家伙可别跟老师说话时，张口就是一句“你大爷的”。

但高明当然不会，而且让她理解不了的是，虽然很多老师都爱批评他，比如侯老头那根教棍只敲过他一个人的头，但他们都和他非同一般的亲近。

甄现实从小就跟老师混得不来，因为这点还没少被美丽说，“你看人家孩子怎么那么有眼色呢？”所以一度她最讨厌的词就是“眼色”。

高明就像香港人嘴里不喜欢的“世界仔”，跟谁都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玩得来，不管是比他成绩好，还是比他学得差（基本没有），不管老师同学，高明开开玩笑，没有哄不开心的。

世界仔不招人喜欢，甚至曾经被港人嘲上报纸头条，但和世界仔相处起来，却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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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班面临的教学压力和理科班不同，节奏和方式自然也就不同，在政史地老师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地抠字眼时，理科班的老师已经开快车上完了一本书。而十班的那群竞赛生，大概早就以超越地球人的脑容量生存着了。

吴理想本来是搞生物竞赛的，学得也游刃有余，基本上凭着自己积累的课外知识在做题，所以他常常翘竞赛课，没事的时候还能在家里打一阵电动。

但这样闲散的养成方式，在老师们看来简直就是资源的浪费，能者就要多劳。所以吴理想被横空加上了物理和化学竞赛的辅导，如果不是他极力反对，可能连他本来不太擅长的数学，老师们也想挖掘挖掘。

他也试图去跟阿远讲过，说自己只喜欢生物，对物理化学并没有什么兴趣。阿远听了以后点了一根烟，说：“我跟你妈商量过了，她同意了。”

吴理想的大脑里飘着三个巨大的问号，“我妈？”

方晓？明明就是个只知道包包和鞋子的女人啊，她怎么懂物理化学呢，你们有没有搞错啊，我的事情为什么不由我来决定。

阿远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还小，不能为你的未来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我们更相信你的家长。”

吴理想没说什么，摆着很臭的一张脸出门了，回到座位上就开始趴着睡觉。艾玛丽过来问他，“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就想睡会。”他揉了揉眼睛。

“刚刚阿远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加上物理和化学竞赛，一起上。”吴理想说。

“什么？！”艾玛丽听到以后整个人跟被点燃了一样，“你不是已经有生物竞赛了吗？这样不是会累坏吗？”

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还激动，笑了笑说：“没事，撑一撑就过去了。”

被点燃的人不只艾玛丽一个，前排后排很多人，听到“竞赛”两个字，眼睛都直了，一人一句七嘴八舌地问他：

“你可以上物竞了？化竞也可以吗？”

“谁推荐你去的？阿远还是春光？”

“你是上大班还是小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