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不要早恋（2/2）

他站起来问：“老师，那文科呢？”

“文科是胡老师推荐的甄现实，奥对了，你们两个可以交流一下，重复的内容不要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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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现实写这样的讲话稿一向轻车熟路，不论是该有的官话还是若有若无的心得体会，写得都很自然，但吴理想就困难得多了，平常他多半儿会把这样棘手的事情推给她来做，但今天，他在电脑前坐了三个小时，一个字也没有打出来。

第二天全校的开学典礼，甄现实一早就去了大礼堂，坐在一边顺稿子，读了好多遍才把磕巴不顺的地方全都改好了，台上学生会的干事正在忙着摆话筒，挪桌子，一暑假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大家都手忙脚乱得像个新手。

一个女生一个人就搬着两个大话筒上楼梯了，眼睛被挡住了一时没看清路，一下就跪在台阶上了，甄现实慌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问：“没事吧？是不是很痛？”

女生手里还紧紧地握着话筒，咬着牙说：“我还行，就是不知道话筒有没有坏掉。”

“先活动一下脚腕，看有没有崴到脚？”吴理想刚刚到大礼堂，连书包都还没有放下。

女生听话地活动了一圈，好像还是蛮自如，很感激地对吴理想说：“没有崴脚。”

他扶着她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下面的观众席坐下休息，甄现实在身后默默跟着。幸好女孩除了膝盖擦破了点皮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我没事的，你们快去忙吧。”

“好，那你慢慢休息。”他转身走了，一不小心看到甄现实还提着两个和人一样高的话筒架，没好气地直接从她手里夺了过来。

“你的稿子，写好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没写。”他把架子摆在舞台中央，调试了一下高度。

“那一会发言？”

“就不劳你费心了。”

甄现实在原地后退了两步，把那份稿子叠成了好几折，幸好主任喊她过去，才没有一直尴尬下去。

整个开学典礼，他们都一起站在舞台的一侧，虽然离得很近，却一句话都没有讲，吴理想的头仰得很高，漫无目的地看着大礼堂的穹顶，只有主持人在念道“下面请文科学生代表甄现实上台讲话”时，他微微侧了下身子，用余光看了她一眼，不过她一直在紧张，当然没有发现。

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甄现实”和“吴理想”的名字被连起来在大庭广众读，所以他虽然手里空空如也，也走得大步流星，直到和下台的甄现实擦肩而过，她塞给了他一张稿子，轻声说：“我帮你写了一份。”

他低头看了一眼稿子，没说什么，依然走上了台，声音洪亮地对着台下说：“新学期，新气象，希望大家认真学习，遵守校纪校规，不要打架斗殴，不要早恋，做合格的高新学子，谢谢大家。”个子很高的吴理想朝着台下，鞠了一个很深的躬。

甄现实站在旁边，脑子里全都是那一句，“不要早恋”，他的声音说出来，却比强调过很多次的二宝有力得多。他下台时，把那张稿子揉成了一团，朝台下的垃圾桶扔了过去，划了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继续回到了她身边一起站着。

其实在那份稿子的背面，甄现实写了一句“对不起。”可惜他没有看到，或者，即便他看到了，也不会原谅的吧。

你试过那种感觉吗？

就是剥好了一百颗瓜子仁，摆在桌上，正准备一口吃掉的时候，不小心全撒在地上了，还被人重重地踩了一脚，碾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