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蔬菜玉米粥（1/2）

2

一路上，甄现实都是走得最快的那个，都没怎么顾上和李航说话，可到了吴理想家门口，她却退后了好几步，推了推穆远，“你按门铃吧？”

“怎么，还不好意思啦？”

“没，你快点。”

门铃刚一响，门就开了，可甄现实手里提着的袋子却一瞬间掉在了地上，李航的眼睛瞪得有门铃那么大，穆远稍微冷静些，用一个无比尴尬的笑容礼貌地打了招呼：“hello，艾玛丽，你也，你也住在这儿啊？”

艾玛丽耸了下肩，没解释什么，接过他手里提着的小圣女果和小橘子，像一个女主人一样笑容可掬地迎他们进门，还从柜子里取出了好几双拖鞋，朝里面喊了一声：“吴，来客人了。”

甄现实站在最后面，如果她再正常一点，再勇敢一点，那么她应该冲过去夺走艾玛丽手里的水果，啪地一声关上门跑出去，然后给吴理想发一条短信，告诉他“我们结束了。”可惜都不是，甄现实有时候就是理智得不像人类。

她不会那样做的，因为琼瑶剧里女主角无理取闹的资本是有一个死心塌地的男主角，而她，和他，好像就未曾开始过，又何谈结束呢？

她换好鞋以后把水果拿到厨房里去洗，那些圣女果是她一个个挑出来的，颗颗都是红红而又饱满的，还有小橘子，连一个伤疤都没有。洗完水果，她又去洗蔬菜，把一颗卷心菜，冲了一遍又一遍，别说农药残留了，甄现实觉得自己可能把维生素都要洗掉了。

她就是不想去他的房间，不想问问他，她为什么也在这里？

在甄现实的脑子里，她希望自己默默无闻地洗好水果蔬菜，煮好一锅有营养的粥，然后一秒如烟般消逝，没有人会在意她的存在，就像，像田螺姑娘一样。

可吴理想当然不是那个穷书生，就算病了的他，也不是，他听见穆远和李航的声音以后，就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了，看到他们在客厅打电动，他抓住穆远的袖子，“她呢？”

“没来。”穆远逗他。

吴理想还真信了，颓然坐在沙发的边沿儿上，好久都没说话。李航咳嗽了一声，吴理想觉得很吵，“要咳出去咳。”

李航一下就火了，拍了一下沙发就站起来，“吴理想，你嚣张什么啊，你以为我想来看你啊？”

吴理想把手里的抱枕扔在地上，恰好砸到了艾玛丽的脚，她眨了一下眼睛，甜蜜地笑着捡起来，“o，wu，you are so cute.”

厨房里的甄现实不知怎么了，水声哗哗哗作响，可艾玛丽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刚冲好的胡萝卜都被她掉在了水槽里。

穆远看情况有些不对，指了指厨房，“她在那儿呢。”

“啊，”吴理想径直走过去，头还磕到了自己家的墙上，真的看到了甄现实在厨房里忙碌。她在水龙头下洗菜，把接好的水到进锅里煮沸，她做这些时，脑袋后面短短的小尾巴会微微地摇晃，虽然艾玛丽风风火火的大波浪卷儿也很漂亮，可他就是喜欢看这簇短短的小尾巴。

“你来了？”他不知如何开口。

“嗯。”她回了下头，却没有在看他。

“没想到你会做饭。”吴理想觉得自己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一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就像经年之后，起床给孩子煎鸡蛋，烤吐司的妈妈一样。

甄现实实在不是个出挑的女孩儿，尤其是沾染上这些和厨房有关的锅碗瓢盆，她就好像完全融化在了市井小民的生活里。她扎着简单的短马尾，穿着普通的羽绒服，牛仔裤，个子也不高，甚至把油倒进锅里时，还会闪躲一下。

但为什么，这么让人着迷呢？

“会一点，你烧退了吗？”她见他穿得单薄，就那么定定地站在那儿，头发还是刚睡起来炸毛的样子。

“退了，”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那个，艾玛丽煮了咖啡，你要不要喝一点？”

甄现实原本想把圣女果递给他，听到这句话以后，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不要，我喝不惯。”

吴理想又没话说了，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斜阳下认真的甄现实，锅里水开了的时候，会蒸上来一层氤氲的水汽，甄现实一下闭上了眼睛，吴理想两步走过来，捂住她的眼睛，等水汽下去了，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