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一直都在，不管你会不会回头（1）（1/2）

错过了团圆夜的我回家之后，并没有抓紧每分每秒陪在父母身边，而是在和许结约好的时间之前，去找了小时候给我算命的张爷爷，我想，很多东西不可以用怪力乱神的言语解释，但总归可以求一个心里安慰。只是在询问之后，我莫名觉得这是老天爷还在跟我开玩笑。

无处安放的心被禁锢了九年，每一天，每一秒，仿佛都是在为重逢齐淼而活，而当事情的发展都是在沿着自己的预设行走的时候，我却发现正在上演的故事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剧本，深刻的现实与沉重的记忆缠绕一起，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在心上来回切割，提醒着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条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也提醒着我父母不知何时渐染的白发。

我有些寥落地漫无目的地走着，偶然间的一瞥，看着街边小店镜子里的自己，姣好的面容并没有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但内里确是风风雨雨，年河沉重。以前，走好远好远的路都不会觉得累，而现在只是转角的距离，都会觉得呼吸压抑。

是啊，时光匆匆，流失在岁月里的岂止是青春年少，穷好早之前就不在年轻，不再无懈可击了。

秦雨然安慰我，“如果你真的还不想这么早嫁人，那就再给自己两年时间。但你也该尝试着去接触别人，别再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说，“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也不想，你也知道我在感情方面就是死脑筋，宁愿在一棵树上吊死。”可就是了解自己，所以才会觉得无奈，才会不由自主拒人于千里之外。

到最后，在感情方面一向明智的秦雨然也只能对我哑口无言。

但见到许结之后，我却并没有将这些说给许结，我总觉得许结和齐淼之间有联系，我笑自己异想天开，但嘴上还是诚实地保留很多。

“什么时候走？”我若有所思地搅动咖啡，听到许结这样问自己，随口说，“初七。”

“都自己当老板了，还这么早？”

我笑了笑，“当老板也是要给别人发工资啊。”

许结摇头失笑，“也是。”

他的话音落下，安静雅致地咖啡厅有了短暂的沉默，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依旧搅动咖啡，完全没有意识到对面坐着的人手指一直在打着圈圈。

良久之后，“落落，”许结犹豫着该怎么说。

“嗯？”

没有等来对方的问题，我从深思里清醒，疑惑地望着他，“你要说什么吗？”

他忽然就有了几分不忍，好像眼前的人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额，你……”

“怎么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你一贯的做法。”

他皱眉，“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但觉得你可能不想听。”手不自觉握咖啡杯。

我答，“那你就别说了。”

一向对文落轻没有办法的许结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自己看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又跟文落轻有关，但明显作为当事人的文落轻根本不关心这些，他仰头呻吟了几声，嘴角溢出几丝呢喃：“真是要疯了……”那语气很无奈。

被许结像个小怨妇似的行为逗乐，我本准备妥协，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冷不防却看见不远处进入咖啡店的一男一女。因为我们坐的位置是靠窗的角落，几乎是整个店里最不起眼的，但刚好因为有一个轻微的坡度，反而可以看到整个店面的情况。

“那你说吧。”嘴上如此说道，眼睛却看着一男一女刚坐下的方向。

“前天我看见齐淼了，”许结试探性地看了我一眼，随时注意我脸上的表情，“身边还跟着一个怀着孕的女人。”

“是嘛，好事啊。”

许结有些惊愕，语气下意识加重了几分，“你真是这么想的？！”

“……”

“落落？”

“什么……”许结用力戳了一下我的手，被疼痛拉回注意力，我疑惑地望着他，“嗯，怎么了？”

许结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我，重复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停顿，“我不这么想，还可以怎么想。”

他觉得她虽然此刻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气，但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难过，她一向都是把所有苦痛往心里咽。他觉自己怎么这么残忍，问什么要把这些告诉她。

“落落，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许结轻声安慰。

“难过？”我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反问，“我为什么要难过？”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等会儿，我先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有事吗？小轻。”

事实上熟悉的手机铃声在不大的咖啡店里想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了结论。

“我昨天回浅江了，我想问你和雨然在浅江吗？”

“我和雨然没在浅江。”

“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眼睛看向的地方浓雾一片，“我还以为你们在浅江，想着去找你们。”

“机会总是有的。”

“谁打的……”坐在席南对面的女人突然开口询问，却被席南快速的制止，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不远处的我看在眼里。

我略显惋惜地说，“那好吧，只能下次了。”

“嗯”

就在快要挂断的时候，“你和雨然是不是闹矛盾了？”

席南紧张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哦，就是觉得你和雨然之间气氛怪怪的。”

“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