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恐怖平衡（2/2）

连载（212）

皇上一伙的第一条计策就是“分”，分化瓦解。让老萧为首的读书人大造声势，说恭哀皇后是被人毒死的，如今又有贼人要谋害皇上。这时候皇上要肃清朝纲了，谁跟着造反，那得揪出来斗倒斗臭、全国共讨之，全家共诛之！这话说给谁听的？张安世。那意思是老张，你都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真舍了老脸造反不成？

第二条计策是“换”，把韩增所属的部队调到外圈去，老赵的边防军调回中央来，尤其是茂陵、少陵的卫戍部队，更得加倍小心。要说这条计策有点冒险，它要建立在一个核心前提下，那就是赵充国等老将是忠心的。如果他也想着造反呢？那就完蛋了。东汉末年怎么天下大乱的？还不是大将军何进用了同样的办法，想调董卓的西凉军进京除掉十常侍？可惜历史是不能假设的。赵充国是忠臣，铁杆儿的，他在这关键时刻保了大汉平安。所以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皇上依然信任他无疑，这是有渊源的。这一节容后再说。

第三条就是“盯”，人盯人，将盯将，部队盯着部队，老赵往京城来，小韩往外面去，两家在这过程中盯着车骑将军和右将军的部队解散……

定下这三条计策后，皇上仨人商量了一天一夜，反复核查有没有啥错误。后找来太子太傅疏广帮忙看一眼，老疏立刻提出来，说原地解散不行，万一他们真有不臣之心，原地解散了，过后又冒出来咋办！皇上一听觉得有理，就改成了换防到各郡国后解散，同时给予极为丰厚的遣散金。就算你要闹事儿，也遍布各郡了，没法统一指挥，我就地剿灭也方便。

于是大家又把计划核对了好久。确定没有纰漏，这才敢往外发。最终，皇上发布诏书昭告天下，是这么说的：九月十九发生的灾害，让朕非常恐惧，由于朕的品德不足，导致四方蛮夷不想归附，所以连年战争劳民伤财，现在朕决定怀柔天下，正式解散车骑将军张安世、右将军霍禹的屯戍部队。

伴随着这份诏书，刘病已开始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政治赌博。其实理智地看来，他确实操之过急了：边境不稳，威望不足，军队派系林立，裁军耗资巨大……可历史没有假设，大汉国土上狼突豕奔，涉及十七万大军的调动和解散工作一发不可收拾。而从裁军的一开始，各种灾难就向刘病已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