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赶尽杀绝(求订阅、推荐、打赏)(1/2)
库鲁克塔格山南的胜利只是牛刀小试,而呼延荒知机地不撤返本寨,显示此人名不虚传,不会感情用事,且数千马贼竟一下子消失了似的,瞒过天山族的侦察,不负其马贼潜踪匿迹的本领,如果这批贼伙忽然又失去影踪,再出现时已近在眼前,他们绝不奇怪。
沔城喝着羊奶,皱眉思索道:“马贼虽习惯了以强凌弱,凭众欺寡,事实上行事非常谨慎,呼延荒的胆子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大?”
天山族探子回来了,在沔城和苏飞逸间坐下,回报道:“有新发现,在离东北五里一个小湖旁,找到有大批人曾在那里扎营的痕迹,从遗下的情况来看,该是于我们抵达前匆匆离开,人数在二千人间,且肯定是匈奴人。”
常惠等人原定的路线是沿孔雀河北上,经高昌古道,穿越天山,再改西行,直至抵达由天山从南奔流往北的里移德建河,再往北转。可是因失去本要在孔雀河东岸截击他们的马贼影踪,为免中伏,改采偏东的路线,也打乱了天山族兄弟的布局,变得对前路的状况近乎一无所知。否则这么一支匈奴兵,怎瞒得过天山族的耳目?
瑾瑜拍腿道:“这就对了,如非有匈奴大军在附近,怎会见不到半个乌孙人?”
沔城道:“这个匈奴军团肯定兵力庞大,压得乌孙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究竟在哪里呢?”
又向常惠道:“该是联络乌孙人的时候了。”
众人目光全落在常惠身上,他的用兵如神,赢得所有人心服口服,唯他马首是瞻。
常惠正痛嚼热辣辣、香气四逸的鹿肉,闻言看了郑吉一眼,道:“郑兄怎么看?”
郑吉探手抓着身边的许延寿,笑道:“老许刚和我讨论过这个问题,他的见解比在下高明。”
许延寿目光投往正烧得“劈啪”作响的柴火,值此初冬时分,由昨天起,天气转寒,灰黑的厚云低垂天际,篝火散发的热力于炎夏时令人挥汗如雨,此刻却是温热舒服。
许延寿沉吟片刻,道:“如我猜得不错,呼延荒的倾巢追杀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着,是由匈奴人负责。壶衍鞮比任何人清楚,没有十倍以上的兵力,还要策略战术得宜,否则休想损我们的常爷半根毫毛。照我估计,这批敌人不该少于二万人,是匈奴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师,且由李陵亲自指挥。”
闻言众人皆动容。
郑吉笑道:“主帅怎么看?”
不论是沔城、瑾瑜,又或是苏飞逸等皆非军旅出身的人,虽然个个大动脑筋,思考应付之法,却没人敢说出来,因晓得不论构思得如何巧妙,仍只是凡人之计,而常惠的脑袋里面却能想出常人所无法预料的“奇思妙想”。
常惠从容道:“很简单,一切以我们的军事目标为依归。敌人本来的布置,是以为我们的目的是宰掉呼延荒,连我自己初时也这么想,直至抵达古堡,弄清楚情况,方晓得若依原定计划,不啻自寻死路。现在我们已避过一险。但要从这里到伊犁河谷,路途遥远,山河阻隔,对方则是以逸待劳,而我们可以拿出来见人的本钱又不多,何况幸运不会永远追随我们,如不能在抵达斯特林要塞时仍保持一定的实力,与送死没有任何分别。”
他们的军事目标,即是要拿下敌人在沙漠里的坚强要塞,然后死守,直至各方来援。
沔城道:“现在我们舍呼延荒而北上,敌人会怎样想呢?”
常惠哈哈笑道:“这叫误敌的第一着。”
为人“沉默寡言”的瑾瑜沉声道:“误敌的第二着,是否诈作偷袭车延城呢?”
常惠赞赏道:“瑾兄真知我心,猜对了大半,小弟耍的是连环招,先诈作过天山到赤谷城去见翁归靡,然后兵分两路。一路人马来个大闹车延城;另一路人马留在天山,让天山族的兄弟好好招呼,养足精神,才在天山族的兄弟照料下,沿黑水北上,从大小两个沙漠间绕往玛纳斯湖。之后两路人马在那处会师,补给充足,准备妥当,便来个突入,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攻陷斯特林要塞,如果直至那一刻,李陵才知我们意不在车延,我们便成功了。”
沔城说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道:“如果真能如常兄所料,当然更好;但如若无功而还,一来一回,至少须费整个月的时间,再没有风雪做掩护,岂非陷我们于大不利?”
常惠道:“到车延搅风搅雨者,只是大闹一场,制造假象,这路人马,人数只限于十个之内,暂时的人选,就是小弟等几个领头的人物,最重要是保存实力,全身而退。”
瑾瑜忍不住问道:“时间的问题如何解决?”
常惠道:“技术就在这里,兄弟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由小弟传他们‘以气御马’的奇术,可将路程缩短至一半以上,当贼人们还在怪风雪阻路,苦盼春天来临的时刻,我们已突破风雪,到了他背脊后。哈哈哈!”
苏飞逸半信半疑地环顾沔城、许延寿和郑吉的神情,讶道:“你们都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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