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源头（2/2）

梁进忠脸一沉，招了几个小太监过来，指着这几棵海棠树，冷声道：“全部挖开。”

小太监们心里一颤，隐约明白是出大事了，动作非常麻利的动土，几棵海棠树砰砰倒下，露出已经发红，而且红得异常的树根，同时奇异的清香弥漫了整个院子。

赵嬷嬷上前一看，树根处居然还有水滴，一闻，顿时大惊失色：“梁总管，是红果的汁。”

闻听此言，梁进忠更是错愕。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他却知道红果可是宫中的禁品，自宣帝年间卫贵妃事后，红果就再未在宫中出现过。

红果在此之前，本是一种非常稀缺的水果，只供宫中贵人品用。然而在宣帝年间，宣帝已有五十来岁，膝下却无一子一女，后宫嫔妃怀孕总会因不知名的原因流掉，后来宣帝甚至出动了暗卫，才明白是卫贵妃用红果搞得鬼。

原来红果本无毒，但是红果的汁溶入水中，就会形成一种比红花更毒的流产药。卫贵妃就是用这办法在怀孕的嫔妃饮用水中滴入了红果汁，这水对常人无用，但对孕妇却是一击而中的刽子手。

事情真相大白，卫贵妃被赐毒酒一杯，之后后宫嫔妃怀孕才能正常的生下来，红果也就被列入禁品，在宫中已有近百年没出现过了。而现在竟重现，还成了海棠树的水份，也不知是谁有这种能干的法子，普通人还想不到哪去。若不是赵嬷嬷祖上曾经专门培育红果的果农，家中有关于红果的记载，这红果怕是太医来了也弄不明白。

现在根源找到了，就只差动手的人，首先要查的就是照料海棠树的花匠。

在费了两个时辰后，梁进忠和赵嬷嬷押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女回去禀命。

殿里坐满了人，太后、景殊、东郁容还有来参加安贤妃生日的各宫妃子，以及从昏迷中醒来的安贤妃，可以说除了冷翠轩的舞采女没到，后宫妃子都到齐了。舞采女这个时间到是幸运了，她本是宫女出身，如今也只是八品采女，安贤妃的生日宴不可能自降身份请她来，她倒是躲过了这么场祸事。

梁进忠一脚踢在小宫女脚上，小宫女啪的跪下，眼睛红彤彤的，身子缩着，一看就是个胆小不经事的人，很难想到跟这次西淑妃流产的事情有关。

“回禀陛下，太后，皇贵妃娘娘及各宫娘娘，这个小宫女叫做弄巧，是柔福宫的三等宫女，平日里是由她照顾那些海棠树，可这婢子竟然胆大包天在浇海棠树的水中加入了红果汁。”梁进忠口齿清晰的回禀道。

听到红果汁，在场的多数妃子无不胆战心惊，她们可大都知道宣帝年间的卫贵妃事件，红果是禁品，还是神之又神的流产药，她们更是早就听过，没想事隔百年竟又出现了。

只听梁进忠继续道：“奴才已经请太医仔细检查过，太医也说吸收了红果汁的水后海棠树会发生变异，产生若有若无的清香，怀孕的妇人闻多了会小产，就算是身体再康健的，勉强将孩子生下来也只会是个死胎。淑妃娘娘就是因为为了这香味才会流产的。”

梁进忠的话刚说完，太后立马勃然大怒：“贱婢还不如实招来，你是受谁的指使。”

西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太后和西家的希望，如今希望破灭，太后生吃了弄巧的心都有了。

弄巧狠狠的一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平时根本不可能看见的各宫贵人，见他们都面无表情，心一下就凉了，把知道的都如实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