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筹划（1/2）

牡丹一把推开我，脚步有些飘忽，夏蝶及时扶住牡丹，玲玲走到我面前，“你……你这个女人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哥哥呢？我要见我哥哥。”

张叔冲着身后的士兵打了一个手势，两个士兵从车上将老唐抬下来。玲玲当即跌倒在地上，“为什么，不是说胜了吗？哥哥，哥哥。”玲玲爬起来向老唐扑去。

幸好有夏蝶扶着牡丹，牡丹才没有倒下，她惨白着脸捂着肚子，“不会的，他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他还说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带着他去国外玩耍，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走上前握住牡丹的手，“牡丹，对不起，对不起，老唐原本是可以平安归来的，都怨我，我们回来的时候遇见贾申天的人刺杀，老唐为了保护我才变成这样的，对不起牡丹，对不起，原本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他，对不起。”说道这里我已经涕不成声，夏蝶看着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牡丹抬手擦干眼泪，独自走向老唐，“少爷，我等了许多天，你终于回来了，你看看你，身上都脏了，我替你擦擦。”说着，牡丹拿起手帕一点点为老唐擦拭身上的污渍。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玲玲忽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夏蝶拉住她，“你冷静些。”玲玲怒瞪着我，“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夏蝶，我哥哥因为这个女人而死，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向着她？”我抬起头看着她，“玲玲，我知道现在你对我恨之入骨，如果可以，我宁愿死掉的人是我而不是老唐。”

“不要胡说。”夏蝶忽然打断我的话，“玲玲，如果你恨我，我这条命可以给你，但是请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杀了贾申天，替我父亲、哥哥还有老唐报仇之后。”玲玲站在原地怒瞪着我，牡丹起身走到玲玲身边，“我们带少爷回家。”两个士兵抬着老唐缓缓进城，玲玲搀扶着牡丹紧随其后，我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等她们逐渐消失于我的视线，我只感觉喉咙中一阵腥甜，一口血喷涌而出，跪倒在地。

夏蝶急忙抱住我，满眼心疼，“佳依，你受伤了？”我咬着牙起身站起，看着他低语道：“照顾好玲玲。”张叔走上前，对夏蝶行了一礼，随后扶住我，我看向身后的众将士，“进城。”

夜里，我悄悄来到唐府外，远远看去，唐府已挂起白帆，我跪在地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烛火点燃，“老唐，原谅我没有办法去唐府送你最后一程，如今我只能在这里与你说说话了。从前的我不管遇到什么烦忧的事都喜欢找你商量，我早已习惯了你的存在，如今你走了，我倒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继续走下去了。”

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如泣如诉，“老唐，我曾经最宝贵的就是亲情、爱情、友情，可如今爹爹走了，哥哥下落不明，我亲手将夏蝶推开，如今连你也走了，我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其实今天该死的人真的是我，你还有牡丹和孩子在等你，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对于我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你又为何要救我？老唐，我现在好痛苦，我该怎么办，你给我说说话吧，老唐。”

说道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垂头痛哭，这十几年与老唐所经历的一幕幕在眼前划过，我们一起笑过、伤过、痛过、哭过，最终定格在那最初的瞬间，一个长相白净的小男孩将年仅六岁的我拉倒一边，含笑问我：“你认识一个叫周杰伦的人吗？”从那一刻开始，便奠定了我们今生的友情。

我不知哭了多久，只感觉天崩地裂，要将整个时空撕破。一件衣服披到我身上，不需去看，那股熟悉的香气已经传来，“你现在应该多陪陪……”

“我刚才一直陪在唐小姐身边，才从唐府出来，看到这里有烛光，便想到一定是你，佳依，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未等我说完，夏蝶打断道。

我起身打算离开，夏蝶拉住我的手，“佳依，到底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那件事是我错了，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佳依，这几天让我陪着你好吗？你经历了太多不幸，又受了伤，我好担心你出事，求你了，让我陪着你共同度过好吗？等你恢复过来，你再责怪我也可以啊。”

我冷笑着看着他，“陪我共同度过？张夏蝶，你凭什么陪着我，你有兵力吗？你有钱吗？或者你有贾申天的情报吗？啊？你什么都没有，我现在要对付的是贾申天，连我父亲在世时都奈何不下的人，你有能力与他对抗吗？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和玲玲的那点事吗？你从前是靠什么活着的，又是靠什么成角儿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夏蝶牵着我的手渐渐松开，蹒跚着向后退了一步。

我忍着内心的愧疚上前一步，“若是平时，你只要相貌好，戏好，能取悦我，我自然愿意捧你，可现在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精致的玩偶，我要的是一把可以插入贾申天心脏的利剑，张夏蝶，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别说你和玲玲上床，就算你和这整个殷城的所有老爷太太小姐们不清不楚，我也照样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与你在一起。只可惜啊，可惜你只是个戏子，只是个会取悦达官贵人的玩物，对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啊。”

我戏谑的瞪着夏蝶，看着他面色一点点变的惨淡，眼眸破裂的犹如被炸弹炸成碎末的玻璃，双手握紧又松开，“佳依，这可是你的真心话？”我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惨笑，看着他湿润却流不出泪水的眼眶，看着他转身离开，直到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