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又见宋清扬(1/2)
邢蒙上次在县里见过阮绿,遇上沈老七之后就把他们三个带去操练了一番,所以到今天才回来。
想到阮绿临走的时候那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邢蒙拧了拧眉头,当下就不再犹豫,就朝阮家去了。
他被邢康叫回来后,和他谈了一番话,还没休息一下,喝口水就想到阮绿的事,便马不停蹄地朝阮家去了。
阮绿正在清点这半个月的账目呢,就又听到外边的东西,听声音是邢蒙过来叫她。
“什么事啊?”阮绿听到邢蒙叫她搁下手里的笔便出去了。
阮绿出去就见邢蒙站在院子,看起来风尘仆仆,一脸疲惫,想来这几天在外边也没有多悠闲。
“阿蒙哥哥你回来了?”阮绿没有上次对邢蒙那么差的态度,但是邢蒙看着她这样子,还不如上次那么情绪外露呢!
他一直都知道阮绿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这个年纪的女孩虽然不会那么爱哭鼻子,像自己的侄女妹妹们这个年纪都是爱撒娇耍赖的,但是阮绿却从没有过,她会很关心别人,替人家着想,细心体贴。
邢蒙以前厌烦小姑娘撒娇哭鼻子,但是奇怪的是他反而希望阮绿能多点这样的情绪,即使他不善于应付。
不过,邢蒙还是讲自己心里重复组织过许多遍的话说了出来,“阿绿,上次的事是我几个朋友胡闹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虽然我不理解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是有点生气,后来气头过了便没有再多想了,你不用太过介意的。”阮绿也想到过邢蒙回来一定会提这事的,她自己回想起当时对邢蒙的态度,也觉得不好意思。
阮绿说着露出一抹轻微的笑,邢蒙这才有点释然。
随机,邢蒙伸过手来给阮绿,握着的拳头放到阮绿面前,嘴角微扬,在阮绿讶异的目光中拳头翻了一下,打开掌心,一只只有食指那么高的小木偶正躺在他的手掌心中。
阮绿惊讶地看着邢蒙,边伸手去拿边问道:“给我的?”
阮绿确实被惊喜到,小心地捏起小人偶,“好精致啊。”
看着这小人偶,阮绿觉得异样的熟悉,突然惊呼出声,“这是我?”
邢蒙一直宠溺地看着阮绿的一颦一笑,对于她的问话,他的答案显而易见,点点头,“是阿绿,喜欢么?”
“阿蒙哥哥可真心灵手巧呢!”阮绿哈哈笑了起来,调侃着邢蒙,典型地蹬鼻子上脸了。
按照邢蒙一贯以来对她的纵容,果然只是笑笑,“希望阿绿不会输给我。”
邢蒙是知道阮绿的绣活做得不好的,毕竟来阮家多了,阮氏时不时念叨阮绿两句总是说她坐不住,不爱做绣活,于是邢蒙便拿了这个点来调侃阮绿。
阮绿对此撇撇嘴,“我是不够心灵手巧啊,那我负责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好了。”
阮绿这话就是**裸地调戏了,邢蒙眸子幽暗了一下,随机便捏了捏阮绿的鼻子,“不害臊的丫头,才几岁呀你,就想着嫁人了?”
“呀,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说的是我负责我自己的家。”阮绿狡辩道,她可不会承认自己刚刚那话是被邢蒙迷惑了,不由脱口而出。
邢蒙闻言笑笑,没有揭穿她。
下午阮绿还得去衙门过一下手续,那老宅才算真正回到自己家了。
问了邢蒙,知道去码头的话会经过衙门,便决定去送送邢钰了。
过了午时,吃过了午饭,阮绿将地契带在身上,又带了备用的银钱,就到徐伯家找他们了。
伏虎正在往马车上搬东西,那个丫鬟青梅依旧带着倨傲的神色站在一边指挥,伏虎显然没有跟她计较的心思,自己该做的还是做了。
阮绿过去的时候伏虎和她打了个招呼,青梅倒没之前那样对阮绿颐指气使,大概是明白了阮绿在主子心里的位置了吧,但还是对阮绿很看不上眼的样子,毕竟在她眼里,阮绿就是个土丫头。
阮绿没跟她计较,她当看不见自己,自己也不是一定就得去恭维她的。
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就是邢康,在敏感感受到他对自己有意见的时候,阮绿心里道了一句莫名其妙之外,也没有再去在意他的意思。
阮绿进去的时候,徐秀英正在和徐伯依依不舍地告别,她对徐伯很不放心,“爹,你在外边记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别觉得自己老当益壮的,就老是逞强。”
这话徐伯就不爱听了,“什么逞强啊!你爹我身体好着呢,少胡说八道,滚滚滚,要走就走,别来我跟前瞎晃悠。”
“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咳嗽,还不是因为爱逞强,人家年轻人体热少穿点还非要跟人家学,前几天那么冷,阿康都多穿几件了。”
这话邢康也不爱听了,瞥了瞥妻子一眼,沉默着没说话,邢钰眼看着老娘将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快得罪精光了,就想打断她,让她别说了,阮绿就进来了。
“婶子,你们要走了吗?我去送送你们吧。”邢康是对阮绿很有意见,当即就要拒绝,不过徐秀英先开口了,“行啊行啊,那跟我们一起走吧,这回走了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着了。”
阮绿知道她的意思,徐伯和邢蒙是不可能一直在这里长留的,说不定那天突然就走了。
至于邢蒙的产业,不说他在这里有朋友可以帮忙打理,想必人家也不缺这点钱。
阮绿突然萌生一种失落的空荡荡的感觉,看向邢蒙的方向,心好像揪成一团。
邢蒙察觉阮绿的视线,和她的眼睛对上,阮绿才清醒过来,暗笑自己杞人忧天。
而邢蒙只觉阮绿眼中弥漫着浓浓的忧伤,离别愁绪?
邢蒙一时想不通,等到后来他们也要分别的时候,邢蒙猛然惊醒才想起了这一遭,也明白了阮绿既在当时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而此时,外面伏虎已经将行李放好了,进来跟邢康说,“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邢康对他点点头,又对徐秀英道:“阿英,可以走了。”
对于妻子既然已经叫上了阮绿,他也只好妥协了,徐秀英都已经答应阮绿,要是他现在才拒绝未免太落人脸面,不说以他的身份,就是邢蒙恐怕也不会答应。
徐秀英揽着阮绿,对徐伯道别:“爹,我回去了,你自己要多注意点身体。”
又扭头对邢蒙道:“多看着老爷子一点。”
然后带着阮绿便先出去了。
邢康也对徐伯道了道别,“爹,那我带阿英和阿钰回去了。”
徐伯对邢康倒没有对女儿那般表现的嫌弃,点点头,却也没给个笑脸,“嗯,路上小心。”
见岳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邢康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就在他以为徐伯不会开口的时候,徐伯就说了:“你回去对阿钰那小子也上点心,这孩子真要和那些纨绔子弟比的话还是差那么一截。听说他准备回去要做点生意,你多看顾着点吧。我言尽于此,你们父子两的关系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想通的。”
徐伯虽然不愿承认自己老了,但此时他的眼睛看起来还是有点浑浊的了,说完了对邢康要叮嘱的话,徐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道:“去吧,再耽搁天色就晚了。”
点了点头,邢康还是应承了一句,“我尽量吧,爹自己也多注意点身体,要是游历够了便尽早回家吧,家里的小辈都记挂着您呢。”
徐伯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邢康便出去了。
徐秀英见他出来了便推着阮绿上了车,自己也上了马车,见邢钰和邢蒙也要上来,便道:“你们自己走,我们女人家要说点私房话。”
阮绿在里面听了讶异,她们俩有什么私房话可以说?她和徐秀英相处得不差,但是两人其实也不是很熟,徐秀英对她的更多也是客套,这点阮绿还是能区分得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徐伯,或许是因为邢蒙,离不开这两人,阮绿也没想过去追究得这么清楚,反正只要对自己没有恶意就行。
邢钰听了徐秀英的话,知道没得商量,只能不情不愿地到邢康的马车去了。
邢蒙则去牵了马,打算骑马过去。
车轮开始滚滚,徐秀英和阮绿两人坐在一起,徐秀英撩开帘子,见邢蒙跟在马车后面,应该是听不见的,便放下了帘子。
“阿绿以后要是有机会到了京城可得来找婶子啊,别的不行,吃住婶子给你包。”徐秀英阔气地道。
“行啊,那到时候就仰仗婶子了。”阮绿拱着手道,很配合徐秀英。
徐秀英见状哈哈笑了两声,拍拍阮绿,“好说好说,不过有阿蒙在,也不怕你被人欺负。”
说着对阮绿眨眨眼,阮绿不是看不出徐秀英的意思,但是怎么就觉得异常尴尬呢!
徐秀英不知道是看不懂阮绿的装傻,还是故意的,势要挑明地道:“阿蒙找个人嘴硬,我看他明明就是想领你回去当童养媳养的,偏偏还说什么把你当妹妹,这人就是矫情。”
阮绿有点尴尬有点黑线,而且心跳貌似跳得有点太快,不过被阮绿压抑下去了。
“婶子说笑了,我和阿蒙哥哥最多也只是兄妹的关系,婶子这样子说会误了阿蒙哥哥的声誉的。”
徐秀英脸上的僵硬一闪而过,“那小子早没什么声誉了,哪还在乎这些。”
阮绿不答,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
但是邢蒙不时靠过来和阮绿说话,阮绿一路上倒也没那么无聊了。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多才到的码头,主要是顾及着马车里做的是两个女的,所以走得有点慢。
码头上送别的人不是很多,来往搬运货物的反倒更多些。
邢康一家乘的船应该是他们自己的,大船低调,隐约透着奢华,却不会太惹眼。
船上的人见他们来了,下来迎接他们,对邢康作揖行礼,然后带人帮忙将他们的行李带上去了。
那边邢康使人过来喊徐秀英了,青梅对徐秀英福了个身,“夫人,主子在催了。”
青梅对徐秀英对阮绿的亲近是为的什么,她觉得夫人就不应该搭理阮绿这样的人,好在他们就要走了。
“丫头,你是我在这小辈里头为数不多的合眼缘的人,”徐秀英握着阮绿的手,拍了拍,然后将自己手中的玉镯子脱了下来,“这只镯子是我带了很久,也是最喜欢的,就送给你了,希望你和阿蒙能好好相处。”
阮绿听着觉得怪异,她又不只是和邢蒙关系好,和徐伯的关系也不错,她不叮嘱自己多看顾着徐伯一点,反倒屡屡提起邢蒙。
“不了,婶子,这个太贵重了。”阮绿推辞道。不只是觉得人情还不起,更多的是不喜欢接受不明不白的东西。
阮绿说着蹬蹬往后退,躲开了徐秀英,徐秀英看着她跑向邢蒙的身边,没有强求,没有追上去,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慢慢地将玉镯子又戴回去了。
青梅就站在徐秀英身后不远处,她亲眼见夫人要将玉镯子给阮绿,阮绿却不给脸地避开了,不由朝阮绿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邢蒙和邢钰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到阮绿喘着粗气跑过来,活像被鬼追,都侧头望了过来,“怎么了?跑这么急!”
阮绿没根没据地,不打算将徐秀英的事跟他们说,摇摇头,“没事。”
邢蒙和邢钰已经道别得差不多了,“到了京城我会给你们来信的,等着哈。”
邢钰兴致勃勃,一副要干大事的样子。
送了他们上船,阮绿和邢蒙说着事,是关于给邢蒙提供坚果的事。
“阿绿,以后拿货就按别人的价格给吧,免得让人有借口挑事。”
秦老九他们这次的事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提醒,邢蒙本意不是害阮绿,却担心无意间给阮绿添了麻烦。
“我还没听说过有人自己自愿要提价的呢!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阮绿抬头看了看天。
邢蒙将阮绿抬一半的头往下按了按,没好气道,“下什么红雨,给你方便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阮绿傻笑地摸了摸头,“这不是太反常了吗?”
“其实不必这样的,我又不是无缘无故就给你这么低的价格,有本事他们也帮我弄个方子啊!”
“啧,现在倒是巧舌善变,之前怎么就被老九他们欺负了呢!”
“那不是他们是大佬,惹不起嘛!做人要能屈能伸。”阮绿对邢蒙笑着。
两人互相笑着,阮绿看起来傻兮兮的,邢蒙则是一脸无奈的笑意。
然而这氛围很快被不远处一道带着恶意的大笑吸引得侧目去看了。
码头上搬运的工人不少,当然能过来搭乘船的不说非富即贵,也是小有资产的,起码比这些干着血汗钱的工人要好得多的。
眼下就有一个工人冲撞了人了,当然,这只是外人所看到的,而事实如何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阮绿和邢蒙看过去只看到那穿着粗布麻衣的搬货工人被撞翻在地,本来是两个人搬着箱子的,结果那箱子里的东西都摔出来了,里面装的是瓷器,本来就易碎,这么一遭,更是哗啦一声都摔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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