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受到教训了(2/2)
阮绿听到邢蒙的话,停住了脚步,“你会赶牛吗?”
邢蒙点点头,“会”
阮绿也顾不及进去和阮长福说一声了,再费一刻阮希就要多等一刻。
不过刚好阮云从屋里出来找她,阮绿把她要去接阮希跟阮云说了一下。
阮云原本是要找她问赵逸轩的事,不过现在就不耽误她时间,却把连荣贤找她的事说了一下。
赵逸轩兄弟俩都从县里回来了,阮绿自然知道连荣贤找她什么事了。
不再多说,阮绿跳上牛车,就让邢蒙赶着牛车走了。
阮长福得知两人上县里接阮希了,心里一边愧疚自己竟忘了接阮希,一边又担忧两个岁数都不大的人,要到半夜才回得来了。
阮绿和邢蒙到县里的时候,天色确实已经黑了。
阮绿他们到私塾门口的时候,里面一片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见到阮希,但是阮绿知道他一定是在这里的。
“阿希,阿希,你在哪?”
阮绿刚喊完,一阵“簌簌”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姐,我在这里。”
阮希在阮绿身后的草丛堆里出来,阮绿转身,果然看到了阮希的身影。
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怎么躲这里了?”
说完,牵着他的手往牛车走去,“回家吧,二姐来晚了。”
“二姐,我还以为你们不来接我回去了。”阮希语气中没有抱怨,只是淡淡地陈述,但黑暗中,阮希的眼眶是有一点点湿润的,阮绿也听出了他嗓音里的隐藏的难以发现的委屈。
阮希向来是个不用人操心的,成熟懂事得令人心疼,阮绿不自觉握紧了他的手,“怎么可能,丢了谁都不能丢了阿希的。”
这肉麻兮兮的话,阮希很受用,嘴唇忍不住翘了翘,很快又羞涩地抿住了。
从始至终,阮希都没有问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接他,阮绿也没有解释,将一个人遗忘往往是最伤人的,阮绿不愿意想象自己竟然因为赵逸轩这个无关紧要,甚至伤害过阮希的人而将阮希忘在了这里。
阮绿既心疼阮希的懂事,又庆幸他没有问,不然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回去的路上,夜风凛凛,现在已经入秋了,天色不仅黑得快,晚上也比白天要冷得多,阮绿和阮希姐弟俩都穿得单薄。
两人抱做一团取暖,阮希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尽管自己要是去二叔家借助,就不用挨饿受冻了,但是他宁愿选择这样,只是看到二姐为了接自己而受苦,心里却又内疚,所以此时姐弟俩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夜这么晚了,天也凉了,这衣服你们两披上吧,别着凉了。”邢蒙打破了这份宁静。
阮绿不想收,人家好意带自己出来找人,要是回去了还因为自己受凉了,怎么过意得去,而且自己欠邢蒙的人情已经够多了。
似乎是感受到阮绿无言的拒绝,邢蒙又多说了一句,“披着吧,阮希在私塾那里也冻了很久了,他还小别受凉了。”
阮绿想了想,最后还是和阮希一起披着。
三人到了村里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睡了,村里一片寂静,只有稀疏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地奏着交响乐。
阮家却还点着油灯,阮绿他们到家门口的时候,阮长福夫妇正站在门口,看起来也是等了很久了。
“阿蒙,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们都还没吃饭吧,都进来。”阮长福是真心很感谢邢蒙的,觉得这个小伙子和自家无亲无故,却那么热心,帮了自家那么多。
和邢蒙说完,自己去把牛牵回家,让阮氏带着他们几个去吃饭。饭菜还有点温热,但是吃起来还是不如刚起的好吃。
仓促地填饱点肚子,还是阮绿去送的邢蒙。
走到了门口,谁知邢蒙突然转身,“你们家灶还热着,我能过来提点热水吗?”
阮绿能说不行吗?不能。
“行啊,我再去加点柴,那你干脆来我们家洗吧,别回去了。”
邢蒙听了耳朵有点羞红,尽管阮绿只是个九岁的小姑娘。
邢蒙回去拿衣服,阮绿跟阮母他们说了一声就赶他们去睡觉,“我自己可以的,而且不是有邢蒙在码?”
阮父阮母这才去睡觉。
阮绿给阮希打了热水让他先洗,他明天还得去私塾呢。打完又加了些水进去,然后就坐在灶边,扔了两个红薯进去。
不时拿着火钳翻着,灶肚里的木柴被火钳一架空就烧得更旺了。
大门没锁,邢蒙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阮绿红扑扑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揉一揉。
阮绿的脸上是有些肉的,平时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脸红的时候尤为明显。
然而阮绿是个脸皮厚的,轻易是不会脸红的。
煮的那一大锅水没那么快热,红薯也不会熟得太快。
还要等那么久,阮绿有点犯困了,心里不禁嘀咕邢蒙还没来,要是来了多个人说话,也没那么容易打瞌睡。
就听到邢蒙咳了一声,一扭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
阮绿挪了个位置,“这里给你烤吧。”
天知道这种季节,晚上虽然有点冷,但是也绝不到要烤火取暖的程度。
邢蒙却还是走了过去,见灶里火有点小了,又加了几根木头,还翻了翻火钳,一堆火灰里露出两个黑乎乎的红薯。
阮绿看得到里面的情况,觉得邢蒙应该是很早就到了,连她放了红薯都知道。
没事做的夜晚过得很煎熬,阮绿主动和邢蒙搭起话来。
但是关键是和邢蒙感觉既熟了又很陌生。
他这种人看起来就是冷情冷性的,一般人很难入他眼,更别说要交心了。
只能尬聊,“你有没有吃过烤红薯?”
“有啊。”他还挺喜欢烤红薯的,就是觉得有点脏,吃完弄得手上都是灰。
“那你知道什么样的烤红薯最好吃吗?”
“这个我还真知道,在外面走的时候,难免总会有遇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就得自己起个火取暖,再烤个红薯饱肚了。”
“没想到你们真的在外面闯荡游玩过。”阮绿是知道在这里乘坐那些交通工具有多麻烦的,不必另一个世界自己见过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不用很费时费力。
“那我就等你烤了。”阮绿撑着下巴说道。
邢蒙笑了笑,明显是答应了。
阮绿等得都趴在手臂上睡觉了,邢蒙把红薯从灶肚里面弄了出来。
原本红红的外表皮的红薯,现在整个都变得黑不溜秋。
邢蒙上手捏了一下,见软乎了,才拍拍阮绿的肩膀叫醒她。
“熟了?”阮绿一下子就清醒了。
阮绿自觉地从地上挑了个小的,啧,软乎乎的,阮绿才将红薯皮撕下,就有一股热腾腾的气飘散出来。
邢蒙看着阮绿像只小老鼠似的,抱着个红薯就啃得开心。
他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黄澄澄的红薯肉,咬了一口红薯,就直冒热气。
两人啃得开心,可能是等太久,阮长福虽然在房里睡觉,但是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没等到,外面大门的关门声,不放心地起来看看。
结果,女儿和邻居家的小伙子在烤红薯吃,阮长福无奈地笑了下,“吃完了早点睡,已经很晚了。”
偷吃被抓包,阮绿也很无奈,只好点头应好。
反观邢蒙,还一脸淡定地擦着手,抓过红薯,整只手都是火灰。
“你先打水去洗澡吧。”
这次邢蒙也不推辞了,直接打了水就走了。
两人先后沐浴完去睡觉已经很晚了。
邢蒙一头湿漉漉的回去,徐伯还坐在堂屋打瞌睡,邢蒙开门声惊动了他,“臭小子,怎么弄这么晚才回来?”
“您怎么还没睡?”邢蒙顾左右而言他,反问徐伯。
“还不是为了等你小子。”徐伯见邢蒙不愿意回答,也不勉强他了,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翌日,阮绿醒来的时候,阮长福已经去送完阮希上私塾回来了。
才刚吃完饭,邢钰就来了。
“阿绿,你们家芒果还有吧,那种又大又甜的,昨天为了救你们家的那个人,我耗费了多少心神体力,快给我几个补偿补偿。”
阮绿“嗤”了一声,“我有叫你救吗?”
邢钰一脸懵,“你们两家不是亲戚吗?”
“不是,就算是也没有一定得我来补偿你吧。”阮绿挑挑眉。
“好吧,那我再跟你要三个芒果。”邢钰掏出碎银子,唉,最近好穷啊。
自己还干了一吃力不讨好的活,一看阮绿现在的反应就知道她不喜欢那两人。
阮绿吃完,带着邢钰去挑芒果,最后还是多给了他两个。
邢钰拿了东西就要走了,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身影,“叔,婶,我弟又吐了,能不能给他请个大夫啊?”
赵逸昌还没进门就开始喊道,还从没见过他这么慌里慌张过呢。
越过阮绿和邢钰两人就往里面去了。
阮绿还是跟着一道进去了,就听到阮母有点担心,“他这情况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提着饭菜去给他吃,他一看到,和昨晚一样就又吐了。”
从小赵逸轩就是个活力十足的小孩,就算被打了,生病了,也不曾见过他像现在这么一副焉焉的样子,赵逸昌不由有点担心。
“她爹啊,不如你带他去县里大夫看看?”阮母试问着阮长福。
“行吧,不然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阮长福说着就招呼赵逸昌出去了。
阮绿刚好进来,一听也跟着要去。
最后跟昨天一样,只是少了个邢蒙,一行人往县里去了。
阮绿到了县里就下了牛车,“爹,你带他们去看大夫,我去找陈掌柜。”
邢钰原本要去赌坊的,见阮绿抱着一罐子东西,也好奇,要跟着一块去。
阮长福点点头,答应了。
阮绿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赵逸轩,只见他看起来比昨天还要虚弱了,脸色苍白,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
虽然他这样子看起来是有点可怜,但是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赌坊那种地方是他可以去的吗?
想必家里人也劝过不少次了吧,还跑到自己家来偷钱去赌博,是该受点教训了。
还有赵逸昌那副样子做得也是虚伪,人是他带去的,赵逸轩最是听他的话,要是早点能把持住自己,限制住赵逸轩也不会搞成这样子。
“诶,你也是喜欢赌博的吗?”阮绿突然和邢钰说话。
“对啊,赌博多好,钱一下子就来了。”邢钰自信十足的道,好像赌坊是他家的钱库似的,随时想要钱就可以去提。
阮绿一下子没有了和他说话的**了,默不作声埋头往前走。
“诶,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邢钰摸不着头脑,追上去问。
两人打打闹闹地到陈掌柜店里,陈掌柜不在。
小二和阮绿也是熟识的了,便招呼道,“你要是不急的话就先进里边坐一下,掌柜的应该也快回来了,要是急的话我现在就去叫人。”
小二才刚说完呢,阮绿身后就响起来个声音,“阿绿,你终于把果酱给我送来了?,昨天才在县里见到你和你爹急急忙忙地回去。”
阮绿解释道,“昨天出了点事,不过我昨天确实也给忘了。”
“没事,没事,有送来就好,快进来坐吧。”陈掌柜带着他们进去,边道,“我就想试试这果酱到底是什么样的?”
进到了里边,陈掌柜才问道,“这小伙子是谁?”
“我们家邻居。”阮绿简单地说了一句。
邢钰有点不满,自己是有多平凡,让你没得介绍。
然而那边两人已经开始说起果酱的事了。
陈掌柜接过阮绿的罐子,开了封,就拿了勺子舀了起来。
这个是芒果味的,一开了封,芒果的香甜味道就逸散了出来。
陈掌柜兴味地挑了挑眉,不过入嘴地时候有点皱眉,“这有点甜。”
阮绿笑了一下,“这个对于男的来说是有点甜,但是对于女子来说是刚好合适的,一般的女子都是有点嗜甜的。不信你可以让婶子试一下,保管她喜欢。”
自从阮绿做出了果酱,阮氏和阮云,就是阮阿婆也很喜欢。
“那你这个怎么个卖法?”陈掌柜听了阮绿的话,再想了一下平时,心里也确信她说的。
见阮绿没回答,又看看邢钰,对身旁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带这位小兄弟到我们店逛逛吧。”
邢钰不情愿,但谁让这是别人家地盘,也知道这是阮绿的意思,哼了一声,这渔阳县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都没有眼力见,小爷以前到哪不是受人追捧。
都被赶了,邢钰再厚脸皮,也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虽然看起来邢钰和阮绿关系不是那么亲近,但是到底是她带来的人,小二也不敢慢待了他。
就将掌柜的平时吩咐他用来待客的果脯端了一碟子给邢钰。
邢钰看了一眼,切,又拿这种劣质品来忽悠自己,小爷又不是没吃过好的。
小二见他不动,以为他是跟着阮绿吃腻了,也不劝他。
屋里,阮绿开出了一罐十两的价格,陈掌柜这次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就点头,“可以,那我先预订个三百罐。”
阮绿讶异,看来邢钰之前说的那些话应该是真的,自己还是不如这些人精明啊!
不过阮绿开的这价也是预想中最高的了,自己也赚了不少,不能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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