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殡出事（1/2）

第一百五十二章出殡出事

第二日，林家长子林又立终于拖家带口的回来了，车队浩浩荡荡地停在林家大门前，不一会儿就招来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人，小妾秦氏和二女林芳因相谐下了车，头还没抬，秦氏就拿手帕捂住口鼻，呜呜地哭了起来，林芳因看她娘哭，也跟着抽泣起来，只不过尴尬的是，眼泪实在挤不出来。

屋中的林老太等人听说大儿子回来了，硬是让小儿子扶着自己，颤颤巍巍地出了房门，就那样倚在门框上，两眼巴巴地往外望去，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自己的大儿子了，今年过年，大儿子来信说岳丈身体不好，为了尽孝，就留在了京城，这个岳丈，自然是小妾秦氏的父亲。

林又立昂首走在最前，秦氏和林芳因紧跟其后，规规矩矩地进到棚子里，磕了头，烧了纸，秦氏哭了一场后，眼睛浮肿更重了些，林芳因扶着她，这看一眼，那看一眼，看得实在忍不住撇起嘴来，这老家，也实在太不堪入目了些。

林又卿和林云杉一早就守在灵棚，现下看着林又立回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送林老汉入土为安了。

“大哥！爹不能再耽误了，我这就去找人。”林又卿想到就做，话没说完就站了起来。

林云杉拉了拉他，“二哥！你先让大哥喘口气，喝口水。”话虽这么说，但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眼不由自主地朝外面望了望。

林湃和林呦几个都站在棚子侧边，看到林云杉往外望，林湃心里一动，身子往前探，问：“姑母，找啥呢？”

林云杉嘴角微微一动，“找你姑父，还有岩放，你让澎宁走一趟，把他们都叫过来吧。”

“着什么急？”林又立沉声斥道，对于林又卿和林云杉不跟他商量很是不满。

“就是，就显你们俩孝顺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李氏扒着棚布，撇着嘴哼哼道。

林又卿欲言又止，当着这么多小辈儿的面，他选择忍让。

但他能忍，不代表林云杉能忍，她直接接过李氏的话，丝毫不客气的说：“孝不孝顺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爹在这躺着，你说出这种话，你就真不怕？”

“还有，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奔丧来了还是走亲戚来了？咱俩都从京城过来，为啥你能比我慢这么多？”这一点让林云杉一直耿耿于怀。

林又立眉头紧锁，刚要辩解，就听他侧后方，秦氏软绵绵的嗓音响起：“小姑别怪你大哥，唉，都是因为我，我这身子不争气，这一路上受不了马车颠簸，就走的慢了点，都怪我。”

“怎么能怪我娘呢？！是这漠县太偏僻，连官道都坑坑洼洼地，简直就是穷乡僻壤，马车一过，尘土扬的比车还高，连路都看不清楚！”不等其他人反应，林芳因立马回护秦氏。

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双簧似的对话，让在场众人无一不惊叹，还是京城的水养人啊。

林澎宁懒得听她们打机锋，转身就出了门，林澎虎隐在众人堆里，看着林澎宁出去，脚步挪动，也要跟着去，只是没料到，林呦一个跨步，挡在了他身前。

“澎虎，你也要出去？”

林澎虎神色一顿，点点头，没说话。

林呦抬头看他，因她背着光，看林澎虎脸上的表情看的分外清楚，所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也成功地让她捕捉到。

“待会儿家里还有的忙，你就别去了，动力气的，我和姐姐们肯定都不行。”林呦说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林澎虎犹豫一下，刚要拒绝，李氏就从他身前转过身来，“虎子就在家歇着就行，你还小，长身体的时候，哪能瞎卖什么力气啊，那些重活，有你二叔呢！”

这话说的，林呦咬了咬牙，勉强忍住，才没把嘴边上的咒骂说出来。

“大哥！娘喊你呢！”长房台阶上，林又传扶着林老太，够着脖子喊了一声，生怕棚子里人听不见，又加了一句：“赶紧过来！”

林又立正好缺个借口脱身，一听林又传叫，立马抬起脚，出了棚子。

他刚转身，林又卿便吩咐林云杉：“不等午饭了，咱爹等不了了，妹夫来了，咱们就出殡。”

林云杉答应一声，大步越过秦氏林芳因和林又立，率先往正房走去。

“娘，您赶紧进去吧，待会等人齐了，咱们就出殡。”林云杉抢在林又立说话之前，将安排说了，回过身，果见林又立一脸恼怒，不等他发脾气，她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嘴：“你要想让你那些同僚没得写，最好听我的。”

堂堂御史归家奔丧，不急着给停尸快五天的老父出殡，竟要先喝茶？

林又立咬了咬牙，“行。”

林云杉昂起头，转身就进了棚子。

正房门口，林老太趴在林又立怀里，干干嚎了足有半个时辰，让本来就又累又饿的林又立更添烦躁。

趁着这个工夫，墨岭南和方一凡已经领着墨岩放、林澎敬和方娣三个小的到了林家，前前后后安排了一番，此时已近午时，林府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人，林氏族里的人，以及各种沾亲带故的，都来送林老汉最后一程。

林家众人全都着了孝服，林瑶欢和林芳因搀着林老太看了林老汉最后一眼，林老太抹着眼泪，回了正屋。

林老汉的三子一女，林又立和林又卿跪在棺材右边，林云杉和林又传跪在棺材左边，随着众人的祭拜，一一回礼，林云杉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头贴着地，哭得不能自已。

林湃和林呦见她哭得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方氏扎扎着手，看着缩在角落里的那抹高大身影，也禁不住抬手抹了抹眼泪，林又卿越来越瘦，现在看去，真真儿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孙子孙女来给爷爷磕头！”主事儿的是林氏族里一个颇有名望的族叔，林呦看他面善，但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谁。

林呦林湃分别牵着林澎敬的左右手，跟在林澎宁身后，跪在了灵前，左边是孤零零的林芳因，右边则是三房的林瑶欢和林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