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束发取名（1/2）

邬澜见他这么冷静地谈论这件事，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眼里的光华更冷，只是声音尽量平静地道，“怎么让她在这儿活下去，就不劳先生费心了，从今天开始，她是我的责任，和你、和大哥都没有关系。我是绝对不会把她送走的，就是大哥回来了，我也不会把她送走！我知道你是一定会通知大哥的！现在，我请你们出去！你们明知道她心智未开，怕咱们不收留她，还在她面前讨论这种问题！”

李先生面色无波地盯着他看了很大一会，见他眼神坚定，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不容他人置喙，无奈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不可救药的眼神，“鬼迷心窍。”他也不怕被那个女人听见，反正现在她只是一个孩童的心智，听见又如何，未必听得懂。一路摇着头出去了。

两个丫头跟着李先生的步子往外挪，可是又想看他们，他发了命令，又不敢留下，犹豫间，脑袋都快扭断了，正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邬澜声音平静下来，只是刚才和李先生争执时眼里涌出的怒色仍然未褪净，抬头叫住她们道，“杏亭，蝶书，你们两个去告诫一下院子里的人，就说谁都不准欺负她。”

“是，二公子。”杏亭和蝶书两个丫头答得快，停住脚，探出半个身子往帐子里看。

邬澜瞪了她们一眼，她们立刻嘻笑着跑了。

邬澜收起乌亮的眼珠，眼里充满柔和，和方才瞪人时判若两人。把她从怀里扶起来，小声安慰她说，“他们都走了，不用害怕！”

她眨了下眼里的泪水看着他，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几滴，用手抹了一下，有点哭腔地道，“你就是她们说的那位公子？就是你把我捡回来的？”

邬澜笑了，从袖子里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泪水，点了点头，“是我，不用理会他们，在这里我说了算，他们的话不作数，你只管放心在这儿住着，我不开口，没人敢撵你。”

她脸上的苍白还在，接过他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擦眼泪，把帕子还给他，“我刚才快被他们吓死了……”说着说着，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嗅了嗅鼻子，“你这件东西为什么这么香？”

“这叫帕子。”他毫不嫌麻烦地给她解释。

她新奇地从他手里拿过来，摸了摸，“原来这叫帕子？上面的香是怎么来的？”

“用香料熏的。”他把帕子推到她面前，“你要是喜欢的话，这个帕子就送给你了，我还有很多，”怕她嫌弃，又连忙道，“要不我让她们给你做几条新的？你们女孩子专门用的。”

“不必如此麻烦了，只要他们不吓我，我就不流泪，用不着这个。”她把帕子推还给他。

他就把帕子收了起来，心里想着还是给她做几条吧，女孩子哪有不用帕子的。拾起她落在床上的头发，疑惑地问，“你说你从小到大被人关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没见过人，没人给你打理，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干净？”

她神秘地笑了笑，“我住的那个地方有个池子，里面有水，虽然洗的时候有点凉，但我还是很喜欢在里面玩的。”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从来没想过，她从小被人关着，是如何知道池子和水这类简单的词语，虽然是简单的词语，一个长久被幽禁的人，应当也说不出来才对，直到后来，他都没有怀疑过。因为她会的词实在不多，只是勉强会说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