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如果没有你（1/2）

“嗯。”他点点头，是的，以后苍国的事就和他关系不大了，再以后，他会是澜国国师府嫡次子，没有什么争斗，他可能除了隐主的身份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权贵公子，过着普通的生活，说起来，许多人像他那样的年纪总有许多宏伟的志向，而他却只想很普通的活着，许是因为曾经受伤太多，他不愿意去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

风吟去了凤仙殿看紫仙，离九自己去了太晨宫的后殿，本来皇甫华悦身体也不算好，太后看见他一身的伤心疼的直掉泪，离九走了进来，淡淡的开口：“见过太后娘娘。”

“九儿，”太后看着他，脸上带着憔悴：“你快帮祖母看看悦儿，他有没有事？”

“祖母……别急，五皇兄没事。”他亦是改不了口，还是叫了太后祖母，虽然明知道太后和他从此已经没有关系。

他伸手给皇甫华悦把脉，片刻后说道：“叫御医来给五皇兄治伤，都是外伤，没事的。”

“真的吗？”太后有些不敢相信，皇甫华悦一身的伤看着渗人，实则没有那么可怕，离九安慰道：“皇祖母放心，五皇兄没事的。”

“九儿，你什么时候离开？”太后看着御医进进出出的给皇甫华悦看病，很快包扎好了伤口，也渐渐放心下来，皇帝没有想要他死，就是小惩大诫而已，太后心里清楚，离九心里同样清楚。

少年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淡淡道：“也许很快了。”

“澜国放了孙夫子回来，他是你的恩师吧？”

“是。”少年点点头，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太后淡笑，几分粗糙的手去握住少年的手：“离开之前去看看他，毕竟他对九儿有恩。”

“我知道了。”他声音淡淡，却是肯定的语气。

太后笑了笑，看了一眼皇甫华悦：“你五皇兄的事你不要操心了，这是他自己的劫。”

“祖母，仙妃她……”离九刚要解释，太后却直接打断他的话：“祖母都清楚的，这也是祖母不让悦儿和她在一起的原因，那样的仇，不共戴天也不为过。”

他沉默了一会儿，是啊，灭族之恨，杀母之仇，他们怎么可能原谅，他淡淡开口，“我走了皇祖母。”

皇太后没有说话，离九自己走了出去，他不必再恭恭敬敬告退，因为他不再是苍国的人。

刚刚到了皇宫门口，见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风吟，风吟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神色就知道皇太后一定说了什么，走过去自然的牵着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我想去看看孙夫子。”少年淡淡的说，没有什么情绪。

风吟转身看着他，以为她会说不行，他刚要改口离开，风吟却笑了笑：“好。”

“明天再过去，我现在要去找一下紫魅。”她拉着他的手向前走着，送他坐上马车才说道。

他点点头：“早点回来。”

“知道了。”她轻笑，飞身离开，不过片刻消失在他的视野。

他刚要离开，马车却被人拦住，他甚至不需要拉开车帘，淡淡道：“八皇子找我有什么事？”

“你要带风吟离开？”皇甫华煜站在马车之前，拦着马车的去路，“离九，你难道不知道如今的将军府需要风吟？”

他不说话，因为他很清楚皇甫华煜说的是对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吩咐：“我们走。”

皇甫华煜急了起来，走在正前面拦着车，“离九，将军府现在岌岌可危，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风吟但凡跟你走，就是叛国！”

“澜国和苍国如今还不到说叛国的地步吧？”他停下车，皇甫华煜更是生气，走过来要掀开帘子，坐在车辙上的暗一挡下了他，皇甫华煜怒气冲冲：“离九，你把风吟当什么？”

“和你无关！”他声音有些微冷，想要避开皇甫华煜，皇甫华煜却是死死扯着缰绳，甚至和暗一动起手来，皇甫华煜虽是喜欢玩闹，但是武功不低，亦是还能和暗一缠斗，一边打斗一边说道：“风吟照顾你是情分，不是她的责任，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

他依旧不说话，暗一心中着急，出手更是凌厉，皇甫华煜也不怕他，继续打斗，“你真以为风吟喜欢你吗，她不过是因为承诺了你才一直保护你，你怎么可以自私的让风吟为了你不顾一切？”

“八皇子，请您让开！”暗一冷了声音，皇甫华煜却不让，更是生气，“怎么了？我说的不对的话你出来反驳啊？你就是个自私自利自命不凡的人！”

“够了吗？”离九没有开口，风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伸手接住了皇甫华煜一掌，将他震飞出去，冷冷的看着他：“我把你当朋友你就可以指责小九吗！”

“风吟，你不能跟他走！”皇甫华煜收回手看着风吟，少年轻狂的黑衣在风中飞着，有着几分坚定。

风吟刚想说什么，车中离九忽然出现，白衣揽起风吟离开，皇甫华煜愣了一下去拦，离九挥手间带着强大的内力扫过，皇甫华煜不得不避开了去，再抬头的时候无论是离九还是风吟已经消失不见。

城西那座九华山，之前皇甫华煜带着风吟去的地方，少年放下风吟，风吟担忧的问到：“他说了什么？”

他不说话，静静看着山上的风景，从那里几乎可以俯视整个皇城，风吟有些担心，刚想再次开口，他却忽然笑道：“风吟，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吗？”

“不是，我的小九已经长大了。”风吟看着他，很清楚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孩子。

他笑了笑，伸手摸着风吟的脸颊，风吟没有动，以为他会说什么，可是没有，他看着山下，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很淡很淡的问，“这样的离九，怎么值得风吟付出那么多？”

那声音几乎低到听不见，风吟皱眉，刚要去说什么，他却伸出手给风吟，苦笑：“风吟，我又发烧了。”

风吟愣了一下，伸手给他把脉，那一瞬间，她心疼的针扎，一个孩子而已，她忽然就感同身受的明白了一个那样年龄的少年每天都是病恹恹是什么感受，他不能像是平常的少年一样血气方刚，他不能去潇洒的策马奔腾，他不能任性的一意孤行，他甚至不能活的像个纨绔公子，他死气沉沉，只能看着外面的繁华然后一个人慢慢的去品尝受不了的黑暗与孤寂，忍受那一身病痛，给外人似乎他很光鲜的样子。

离九可以看出风吟想了什么，他笑：“所以风吟，没有你，小九不过是在无意义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