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夫人离开（1/2）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黎卿歌一行人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回到了元都。这天的元都天气真的很好，蓝天很蓝，绿草很翠，河面的水似是沉寂千年的银镜波澜不惊，入耳的是一如既往的熙攘集市喧嚣，每个人的碰面都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

不过，在这嘈杂的闲言碎语中，黎卿歌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抬眼看了看蓝天，万里无云，眼光刺眼。大老远就瞧见了丞相府院子里的那颗高大的银杏树，黎卿歌记得那还是老夫人年轻时栽种的，如今算来也有七十多年了。

几近初秋，银杏叶子都微微地犯了黄，离远看，那叶子上的黄色被模糊得差点和远处的蓝白色天空融为一色。不过尽管如此，黎卿歌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一树淡黄的银杏树上多出的那一抹白，一瞬间刺痛了她的眼，险些让她发不出声来。

而此时周围人的三言两语就像是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朝她涌来，她就像是处于瀑布底层的顽石，只能被迫地接受强劲水流的冲击……

“小姐，那是丞相府的方向吗？”五月惊愕地回过头来看向黎卿歌，满脸的不可置信。

黎卿歌沉默以对，仿佛世界都沉默了，现在她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马车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三月，三月哭丧着脸，眼睛还是红的。

黎卿辞喜欢一个人走，所以三月当初并没有和黎卿辞离开，留在了丞相府。只是此时三月这模样让黎卿歌心底的不安恐惧愈加强烈了。

“三月？你怎么在这？”五月有些惊讶，但心底也预料到什么了，估计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丞相府发生了一些变故。

“五月、大小姐……”三月低着头终究没有将事情的始末说出口。

黎卿歌听着闲言碎语，再结合自己看到的东西，也猜出了七七八八。敛下心底的思绪，沉眸对着萧蕤道：“你先回去吧。”

“不回去。”萧蕤当即反驳，他不想看到黎卿歌故作坚强的倔强，更不想让黎卿歌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既知的悲伤。

面对萧蕤的拒绝，黎卿歌已经没有心情去和他争辩了，只道了一句，“随你。”

马车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继续前行，周围的人都对此指指点点，却也自发地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到达丞相府的时候，黎衍并没有出门迎接，只有几个丫鬟仆人过来收拾行李。黎卿歌故意撇开眼，不去看那件让她喘不过气的白色丧服，径直掠过他们走向黎衍的书房，果不其然，黎衍就在里面。

比出发前苍老了一些，耳鬓的白发似是又多了几许，眼神也不复往日的凌厉，现在只一副沧桑忆昔的模样。黎卿歌压下心中的委屈，将满腔的悲痛最终转化为一个沉重的拳头狠狠地砸向雕刻精致的紫红木桌案。

“不是说好了没事的吗？”黎卿歌冷冷质问。

明明说好了大夫每隔几天就换一个，药的剂量也都是精打细算，暗中盯着的守卫不消片刻地整日堤防，如此精密的防护，老妇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面对黎卿歌的质问，黎衍只是颓然的笑了笑，“卿歌，丞相府的暗卫不比皇宫。”

“……”黎卿歌悄悄攥紧了衣袖，低垂着的眼眸微微颤抖，那颗晶莹终究没有落下，泯灭在少女倔强泛红的眼眶。

空气就在此刻似乎僵硬住了，没有一个人出声，静到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父女二人相对无言。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窗外起了风，沙沙的声音是银杏的树叶在摩擦，脆弱的枯黄叶子在风中不堪重负，随风飘落。黎卿歌张了张口，“现场发现了什么？”

“一枚银针。”

“你说什么？”黎卿歌惊愕，又是银针？到底是谁？先是杀害了沢阴使臣，然后用香料吸引蟒蛇妄图再杀害自己，后又害死了老夫人。他要杀她和沢阴使臣或许还有些理由可以说得通，但是为什么要害死老夫人？老夫人就是再聪明，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妇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