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你究竟可曾爱过我（2/2）

我看了看红莲，觉得她这些年真得成熟了，不再是以前单纯地近乎傻乎乎，没有一丝心眼的小丫头。

经历了这么多，还有谁能一直不变呢！

“再处处吧！若对你真心，也别错过了。”我抬眼看着她，“嫁妆的事，你不要操心，我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不让夫家有话可说。”

“太子妃，你就不要打趣我了！”红莲捂着红通通的脸颊，有些尴尬，“我，我去看看鸡汤熬好了没有！”

看着她落荒而逃一般地举步向门外走去，我不禁莞尔一笑，还真是和小丫头时一般爱羞。

我抱着孩子，走到窗前。

外面天气晴好，阳光温暖，惠风和畅。我找了一处光线柔和的地方坐好，低头吻了吻儿子娇嫩的小脸颊，轻声低喃着，“我的儿子，你长大后，可是要胆子大一些，脸皮也要厚一些。瞧上哪家的姑娘，可不要畏首畏尾的……”

“他还这么小，你就操心儿媳妇的事。”谢风不知何时负手立在门旁，嘴角含笑，“古人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看来是一点也不差！”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惶惶然站起身来。

想是我一紧张，手上使了力气。怀中的孩子突然蹬了蹬腿，不舒服地哼了几声，继而放开了嗓门，大声哭了起来。

我顾不上其它，赶紧手忙脚乱地哄着。谢风走了过来，从我怀中轻手轻脚地接过孩子，轻轻晃了几下，孩子的哭声便慢慢停了下来。

望着谢风娴熟地哄着孩子，想来正如红莲所言，他是没有少抱过。

“父君赐名‘珵’。”谢风搂着孩子，站在我身旁，轻声说着，“我们的孩子叫谢珵。”

我冲他轻轻点点头，“帝君赐下的名字自然是千挑万选，再好不过的了。”

他离我很近，身上淡淡的沉水香袭来，我心头一软，抬头望着他。他怀里抱着孩子，侧对着我，眼神柔软温暖，与那日与我怒气争吵的他判若两人。

我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我自小就相识的男人竟有些陌生，他的心里藏着许多我不知道的事，也背负着许多我不理解，也不明白的东西。

托着儿子的手，仍旧是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这双手可执笔书画，也可挽弓持剑，置身在刀山剑海之中，他不挥剑斩杀他人，就会被旁人斩杀于利刃之下。

他有他的立场，他有他的难处，他有他的不得已！

只是我还停留在原处而已！谢风也愿意我如此，他将我护在翼下，蒙上我的双眼，堵住我的耳朵，让我乖巧地，单纯地活在原点。他，已不再是流水村的小小夫子，他是大炎善于计谋的太子，也是日后威慑天下的大炎帝君！

谢风察觉到我紧紧盯着他的视线，转过脸迎上我的眸。一接触到他幽深似潭水的黑眸，我的心头猛地一惊，竟莫名有些惧意。

我眼中的惊慌应该是伤了他的心。他眉头一皱，薄唇紧抿，唤来侍女将孩子抱了下去。

孩子被抱了下去，侍从们也从屋里退了出去，室内一片寂静。我坐在床榻旁，怔怔发着呆。谢风缓步向我走来，坐到我身旁。

他抬手执起我的手腕，轻轻捏了一捏，眉头微蹙，“红莲的头发都快愁白了，一日五六顿想着法子，变着花样想让你多吃一些，可你还是日渐消瘦！”

我怀孕期间，身姿丰腴很多，只是这突然消瘦，皮肤暗淡了许多，看着很是憔悴。我垂着睫，任他抓着我的手。

他见我不言语，顿了顿，又道，“锦瑟，我们不怄气了，好不好？”

他语气轻柔，言语间带着小心，我心头一涩，被他我在掌心的手，微微发颤。

谢风望着我，轻声道，“你刚刚为我生了儿子，我心里高兴。这是我与你的孩子，是你我的骨肉。多年的情分开花结果了，我们应该比以前更加亲密，我们也应该比所有人幸福……”

他的手轻轻柔柔揽住我的肩，我微垂着头，没有动。

谢风见我乖顺，语气多了几分轻松，“你先好好养身子，旁的都放在一旁。若你的身子不济，我们的木兮和珵儿该怎么办……”

我轻轻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语气淡淡道，“他们一个是郡主，一个是皇太孙，自然不会有人敢亏待……”

“那我呢？”谢风双手捏在我的肩头，眉头紧皱，眼中压抑的怒意和痛意，仿若灼灼火焰，令我不敢直视！

“这十几日，你眼中的疏离和淡漠，我受够了！你若是心里怨我恨我，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只是别视我为陌生人！锦瑟！”

“谢风，我的心里很乱，不知如何面对你。”我低着头，轻声道，“我，我想回流水村去。”

这是我这十几日一直在心头翻滚的念头，也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我不会因为失去理智伤了谢风的心，也不会揣着对九哥的愧疚日夜煎熬着。

谢风闻言，蓦地站起身，双眸微眯，语气阴森可怕，“你要回流水村做什么？为他守墓吗？不！我不准！”

他语气中的森森寒意，令我不寒而栗。

“谢风，你我都欠他一条命，不是吗？”我心头堵得难受，眼泪不由得又涌了上来，“我要去赎罪！”

“赎什么罪！自古成王败寇，他刘缓把命赔上，是他技不如人！他只知刘施是他的兄长，却忘了刘施首先是王！是他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谢风的话残忍地揭开一切。

我不能承受地颤抖着身子，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老天爷，你何其捉弄人！为何偏偏是他！为何偏要如此安排！

“锦瑟，你究竟可曾爱过我！”

谢风一字一句痛彻心扉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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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还有明日一章，第二卷就要结束了，接下来的第三卷会讲述苏陌清醒以后的抉择。明日再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