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元栎搞事（1/2）

隔日就是五月初六，晋王府宴客的日子，沈明裳有了决断，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出身去做什么，只能将一些念头暂时压下。

初六这日，一大早的，晋王府门前便喧闹起来。晋王开府宴客，前来参加宴会的不止有朝中官员、世家公子，还有朝廷命妇、闺阁小姐。晋王年近十六，已到说亲的年纪，那些想要和晋王结亲的人家，可不得趁此机会抓住机会。

沈明裳和元诚乘车过来时，晋王府外已被马车、轿子堵满半条路，只看这情况，就能想象府里的盛宴。

朱正尧看见宁王府的马车过来，和身边的人交代两句，迎上前，“殿下、王妃，请。”晋王是主人，身份尊贵，谁敢让他亲自来迎客，于是，作为晋王殿下的外家，朱正尧被抓了壮丁，早早来帮忙。

元诚向朱正尧点点头，与沈明裳相携走进晋王府。今日的宴会，男客和女客是分开的，沈明裳和元诚也由人引着，往不同的园子走去。女客这边，庄王妃、毓敏公主、绾姝郡主等人都在，庄王妃身边坐的，基本是各家各府的主母，有诰命在身，毓敏公主和绾姝郡主都是未出阁女子，身边围的，也都是闺中小姐。

沈明裳和庄王妃打过招呼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园子里因着她出现，一时有些放不开。贵女的圈子，就那么大，沈明裳和在场的人，大都打过照面，但要说深交的，还真没有。一时间，贵女小姐们不知该如何是好。晾着沈明裳，她们没那个胆子，上前攀谈，她们似乎和宁王妃没交情。

朱芸茜坐在绾姝郡主身边，暗中扯了扯她袖子，绾姝郡主朝她看过来，朱芸茜往沈明裳那边看了眼。绾姝郡主明白她的意思，两人起身往沈明裳那边走去，毓敏公主将这些看在眼里，没有任何动作。周围的贵女们，见绾姝郡主和朱家小姐过去，没跟上去凑热闹，只围着毓敏公主说笑。

“王妃怎坐这边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妃不好相处呢。”朱芸茜率先开口。

沈明裳眨眨眼，“我不喜欢交际，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言外之意，她早就没名声了，就不用计较那么多了。

听了这话，绾姝郡主扑哧一笑，“王妃这是破罐子破摔，依绾姝看，王妃不是不喜欢交际，而是不想陪人演戏罢了。”说实话，绾姝郡主也不喜欢被一堆人围着，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有人会主动与她交好。绾姝郡主自认做不到沈明裳这般随性，不喜欢就不喜欢，旁人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完全不用理会。

“累。”沈明裳解释。

绾姝郡主笑得更欢了，对朱芸茜说，“茜姐姐，看来你是白担心了，王妃根本不在意被冷落，我们过来陪她说话，她还嫌累呢。”

朱芸茜还没开口，沈明裳抬手往绾姝郡主脑袋上敲了敲，“有你这么编排嫂嫂的吗，我要嫌你们，早走人了。”

“王妃……”绾姝郡主被沈明裳口中的“嫂嫂”两字弄得有些懵。

沈明裳看出绾姝郡主的疑惑，反问，“我说错了，你难道不该唤我一声嫂嫂？”

“嫂嫂哪里话，绾姝只是……”

“只是有些受宠若惊，以为我真的拒人千里之外。”沈明裳调侃她。

闻言，绾姝郡主红了脸，她是这么想的，但被沈明裳这么说出来，感觉好羞涩。绾姝郡主和沈明裳就没坐在一起聊过，会过来，也是因为朱芸茜。绾姝郡主和朱芸茜感情好，虽然不清楚自家好友什么时候和宁王妃有了交情，还是陪她过来了，没想到……

沈明裳和她认知里的，相去甚远。

绾姝郡主看向朱芸茜，想她开口说点什么。

朱芸茜笑了笑，说道：“绾姝，你就不要多想了，王妃其实很好相处的。”

沈明裳配合的点点头。

绾姝郡主看着沈明裳，小声叫了一声“嫂嫂”。

“这就对了。”沈明裳笑着说。

三人相识一笑，看着，竟是相处的很融洽。毓敏公主有暗中留意她们，看见这一幕，竟愣了神。边上，几个贵女见此，心下生了疑惑，毓敏公主和宁王妃，看着有些古怪啊。不过，这是皇家的事，她们还是少打听的好。

毓敏公主收回视线，不再看沈明裳几人。

不多时，有婢女过来传话，园子里筵席摆好了，请众人过去入席。

园子中间搭了戏台，临着湖，男客席位和女客席位被湖水分隔开，可以遥遥相望，但要碰面，得绕一大个圈子。绾姝郡主和沈明裳熟悉起来，入席时，也不回庄王妃身边，直接挤着沈明裳坐了，朱芸茜回了朱家那边，身旁坐着朱芸萝。

对面，元诚身边有小胖子陪着，也不是一个人。

开席前，太子和太子妃姗姗来迟，皇帝不出席的情况下，就太子身份尊贵，他来的晚一些，也是应该的。沈明惜的席位，就安排在沈明裳左侧。

沈明惜坐下后，朝沈明裳打招呼，“几日不见，四姐可还好？”

太子妃和宁王妃的恩怨情仇，在场的人听了不少，这会有了看现场版的机会，想想就让人激动。

“没太子妃三不五时找茬，本妃甚好。”沈明裳回答。

“……”这是要撕的节奏吗？

沈明惜脸色未变，笑意盈盈回她：“四姐安好就好。”沈明惜说完这话，坐正身子。

看戏的众人：“……”这就完了？

确实完了。

婢女摆上筵席，戏台上唱起戏文，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绾姝郡主坐在沈明裳身边，忍了一会，实在好奇，悄悄扯了扯沈明裳衣袖，问她，“嫂嫂和太子妃的关系，貌似没有外面传的那般不好吧？”坊间，就差把原是姐妹，后成了妯娌的太子妃和宁王妃形容的水火不容了，有太子妃的地方，就不能有宁王妃，有宁王妃的地方，太子妃也不会出现。

瞧着她眼里的好奇，沈明裳轻笑，“外面传的，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说其他，宫宴、家宴什么的，我们两个就不可能完全避开。”

“原来这样。”绾姝郡主表示明白。

沈明裳又道：“不过，我们的关系，没外面传的那么夸张，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绾姝郡主不再问什么，被抢了姻缘，想来关系也不好到哪里去。沈明裳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不过没解释就是了。有些事情，根本解释不清，她和沈明惜的纠葛，就是她自己都理不清，更别说和人解释了。

宴会举行到一半时，抬上的折子戏散去，有未出阁的小姐上去献艺。

说白了，这宴会，也是变相的相亲。

弹琴的、跳舞的、画画的，一个赛一个的表演。然而，在这种时候上去献艺的，多是庶女，偶有嫡女上去，也是身份低一点的人家。

看见沈明若一袭彩衣出现在台上，沈明裳皱了眉，偏头问沈明惜，“她怎么会在这里？”沈明若身为国公府的小姐，就算是庶女，也有资格来的，只是她要来，必须由阳宁郡主或是世子夫人带着出来。世子夫人身子不便，不会来，那就只剩下阳宁郡主。可以阳宁郡主对沈明若的不待见，怎么可能会带她过来。

沈明惜也是一脸不解，“不清楚，母亲那里，我让人去问问。”沈明惜显然也了解自个母亲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带沈明若过来，那沈明若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沈明惜让诗琴去阳宁郡主那里打听一番。

诗琴回来的很快，在沈明惜耳边嘀咕几句。这时，沈明若已表演完，柔柔弱弱站在台上。

沈明若的舞蹈，好看是好看，但是……太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下去前，娇羞的往晋王身上看了一眼，这下子，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思了。沈明惜气得不行，不禁沉了脸。

“她，果然是嫌好日子过到头了，闹了这么一出，看谁家还敢娶她入门。”沈明惜压低声音对沈明裳说，“母亲说了，她没带沈明若过来，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来的晋王府。”